叶羡安端起桌上张子涵递来的酒,对张宣忆道:“谢谢宣忆,我也在此祝愿宣忆未来能成为大将军。”
“我肯定会的!”张宣忆道。
众人笑着看着张宣忆和叶羡安饮下酒,待两人饮下酒,张子涵端起碗对叶羡安道:“我的大将军,你可要早点康复哦!”
说罢,一口饮下酒,叶羡安注视着张子涵饮下酒水,注意着她饮酒后的状态,整场宴会,除了刚刚,他一直在看着她。
一碗碗酒被拿去分了,张宣忆瞧着桌上的碗,忽然想起了什么,端起两碗酒,小跑到贺兰家席位上,放下碗,先对贺兰央行了个礼,然后对在那低头吃食的少年道:
“贺兰明,我跟你说,我刚才又赢了一场比赛,这是我赢来的酒水,总坐在这里有什么趣,我们下去玩啊!”
这是端来的第二碗酒,贺兰明转头看向贺兰家主,张宣忆也随着贺兰明的视线看向贺兰央。
贺兰央瞧着呼砸跑过来的张宣忆,又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一动一静,两人看向她的目光相同,她喝下一碗酒,酒水浓烈,正如眼前的两名少年。
“去玩吧,记得按时回来。”贺兰央道。
两名少年相视一笑,端起酒水,像风一样飞身下楼。
百花宴还在继续,水上歌舞表演开始了,一艘艘游船行至水中央双人水上舞开场,舞者踏水而来,身着锦缎,彩带飘飘,如仙女下凡;舞蹈过后还有歌剧,唱的是那个《梁祝》《清平乐》。
舞者技高超,歌者声嘹亮,掌声雷动。
张子涵懒坐椅上,酒后微醺,闲吃瓜果观歌舞,时不时还和身边的温知秋交流两句,点评舞者,瞧见叶羡安还在看自己,起身,撑着桌子,拿起一个草莓就往叶羡安嘴里塞。
“哥哥?”
草莓鲜艳,叶羡安唇面光滑,张子涵粉嫩的指尖与叶羡安的嘴唇相碰,叶羡安笑着吃下。
一盘瓜果吃完,侍奉的小女孩又端来一盘,倒酒,酒水满上。
锦园中,阁楼上,众人尚在游乐,鼓声从天际来,众人没有理会,继续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顷刻,一群人弯腰跑入阁楼,其中包括张子涵的副官安翊、叶羡安的副官褚未,安翊奔上楼,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张子涵面前,俯身耳语道:
“将军,帝都旧宫门前作为古迹的登闻鼓被敲响,百人齐敲鼓,千人围观,我接到消息时,人群喊着要去统帅府邸。”
古代击鼓鸣鸣冤的鼓就是登闻鼓,此鼓帝国建立以来就敲响过一次,那是当今统帅登位的前夕,现在是第二次了。
张子涵让安翊将此事和张忆轩说一遍,她则转头看向叶羡安,叶羡安听褚未说完,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继续注视着张子涵。
目如水,面含笑,仿佛在告诉张子涵——我永远在这。
歌舞继续,没人喊停,众人也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听歌观舞,张子涵转头,观歌舞,只是把右手放到了衣裙下。
《梁祝》《清平乐》演完,手持琵琶者乘船行至水中央,轻抹慢捻抹复挑,一曲《春江花月夜》,又一曲《阳春白雪》,众宾客齐道好。
琵琶奏到第三曲,《塞上曲》,几名舞者出来随乐舞蹈,歌舞尽兴之际,一道尖叫声从锦园门口传来,声音在向这边靠近:
“死人了——!外面死人了——!”
水上歌舞被打断,见歌舞停了,楼下一名贵公子搂着美人站起来:“吵什么吵?!死人了把人拖到帝都警卫处去,在这里吵干什么!接着弹,接着舞!”
乐舞继续,奏完《塞上曲》,来到杂技表演环节,踩着高跷、向天喷火、倒挂圈中的杂技表演者进场表演,杂技演得眼花缭乱,引得众人贺彩连连。
这只杂技表演队伍还运来了一头狮子,雄狮困于巨笼中,走独木桥、跃火圈、戏球,狮子舞得卖力,掌声鼓得也给力。
当众人看得兴致高昂之时,一名老者带人闯进了这场宴会,众人身着锦服,他身着玄色官服,见宴会一片歌舞升平、游人嬉戏之景,再回想在锦园外见到的场景,不禁怒从中来,大声呵斥道: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都在做什么呀!!唉——,出大事了啊!!!”
老者拂袖哀叹,杂技稍停,看向宾客席,几名宾客横眉转身,看向来者,见来者是这位老者,立马换上一副笑呵呵的面孔,那名抱着美人的公子哥扔开美人,跑到老者面前,点头哈腰道:
“范老先生,原来是您啊!我们正办一年一次的百花宴!您来得正好,节目来到了杂技环节,表演得正精彩!还不快搬张座椅来,没看见范老先生来参加宴会,没座位呢!”
公子哥一副嬉皮笑脸相,见这位公子的面孔,范志不禁一口口水吐在这人脸上,开口大骂道:
“呸,还在这里没座位!”
“民鸣冤于登闻鼓下,冲门于锦园外,控诉帝国上层收受贿赂、包庇团伙,造成数以万计帝国公民被拐卖、解剖、抛尸,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你们!你们这些人还在这里莺歌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