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城额角跳了跳，不动声色地说：“做了总裁秘书以后呢？”

“做了总裁秘书以后，我想把爸爸的公司抢回来，做公司的大总裁。”

褚城浅笑：“难怪我爸连打几个电话催我回家，让我必须完成他交代的两个任务？”

“什么任务？”春晓芙好奇地问。

“第一，要安排好你的工作。第二……”褚城意味深长地看他：“他让我替你主持公道，叫你爸把公司10%的股份转让给你。”

呃，这个……春晓芙一时语塞，原来褚忠良所说的一定会帮她，是指把这个任务转让给褚城啊！

这下好了，她在褚城心中不择手段，报复心重的形象，算是彻底根深蒂固了。

春晓芙叹了口气说：“褚城哥哥，我不想要我爸公司的股份，因为我知道我爸根本不会给我。我只希望外公留下的春晓公司能拿回我爸公司的股份。一个靠着母公司的厂房、资金、业务做起来的公司，凭什么把母公司甩在一边啊。”

褚城一怔，深深地看她，良久，才问：“你有春晓多少的股份？”

“26%。是我外公外婆给我的”见褚城皱眉，春晓芙连忙又补充：“我妈有25%的股份。我们合起来就有51%了。”

褚城说：“明天你就去集团总部报到，我会找人专门带你。等你各方面足够强大，你完全可以把你外公的公司再做起来，你爸对你来说不足一提。”

“真的吗？谢谢褚城哥哥！”春晓芙兴奋地跳起来，拉着褚城的衣服，脑袋不住地在他胳膊上蹭：“我就知道褚城哥哥对我最好了，肯定会同意我进公司。”

褚城推开她的头，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站好：“很晚了，先回去休息，明天你要早起和我一起上班。”

“好的，褚城哥哥！”春晓芙每说一句话都要加一句褚城哥哥，尾音拖得很长，扁扁的，散散的，像羽毛一样在心底撩动。

褚城心脏不自控地跳动，强压下脸说：“还不快回房间！”

春晓芙放开他的胳膊，捡起地上的牛仔外套正准备离开。侧过头，看到褚城一脸烦躁地从烟盒内又抽了一支烟出来，只是没有点燃。

他夹着烟在发呆。

春晓芙忙不迭地过去，拿起桌上的银色打火机，殷勤地说：“褚城哥哥，我帮你点烟。”

褚城身子一僵，垂眼沉沉地看她，幽深的眸子泛出一点光亮，眼底情绪复杂难辩。

他什么都没说，只把香烟叼在嘴上。“叮”地一声响，她已打开了火机盖，拇指滑了一下，没有点起火，她又滑了一下，还是打不起火。

他的眼角微微跳动，像是受不了她的笨拙，抓住她的手拉近，手心包住她的手背，拇指勾住她的拇指，他的指腹紧紧压着她，带着她滑动，火没有点燃；再一次压紧她，滑动，火苗窜起，他低头凑近火苗，一缕清烟在他们中间缓缓升起。

清烟缭绕，她透过清烟看他，他靠她很近，近得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看到他眼皮清晰的纹路。他忽然抬起眼皮，眼里像着了火一般，一瞬间将她吞噬。

手中的火已经熄了，但是他的手依然压着她，拇指从她的指背滑下来，一股火苗从她的手背窜起，窜到四肢百骸。手指无力，衣服再一次掉在地上。她拿火机的手害怕地动了动，像在他手心孱弱地挣扎。

他的手忽然用力，更紧地包裹住她，像是害怕她逃掉一般。

“褚城哥哥！”她轻轻地叫着，另一只手也攀上他的手腕，整个身体向前，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那只手上。

烟灰掉下来，落在手背。

褚城回过神来，松开手。眼底的火焰褪去，他轻轻拿掉她的另一只手，淡淡地说：“你该回去了。”

春晓芙什么都没有说，拎着衣服走出书房，走进隔壁客房。

客房很大，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桌子。她的行李箱早就放在了墙角。春晓芙躺在床上，手背贴着额头，沉沉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手背的悸动还残留着触感，褚城的眼神仿佛近在跟前。他眼里那股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她心惊胆战。

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只是这种感觉飘乎不定，捉摸不透。就像清晨的薄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无处可寻。

她要怎么做才好呢？她在在江城一无所有，无依无靠。她要想办法抓住身边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

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时间还没到12点，春晓芙给春云珊打个电话，向她报平安。

春云珊说她在上海一切都好，看中了一个咖啡店，想要盘下来。

春晓芙本来想说，别人开不下去的咖啡店你还盘下来，那不是等着亏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