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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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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石洞后冒出几个人来,“那个人呢?”

“她跳崖了。”水笙顿时清醒起来:“快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肯定跑不远。”

“三当家,这下头可是万丈深渊,这跳下去骨头都碎成渣子了,我们到哪儿去找人去?你不是叫我们去酆都城阎罗殿把魂带回来吧?哈哈…”

听着他们不着调的调笑,水笙神情凝重起来,“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一个年长些的妇女伸手拦住他,“欸——三当家使不得,那里水湍谷深,蛇虫一窝,乱踩一步都得把命折在那儿,咱们还是别冒这个险了吧。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好跟大当家交代不是?”

“我去找大姐!”说罢便转身出了石洞直奔谷底而去。

璩纶挂在树冠上仔细听了会儿外间动静,这才晃晃悠悠勾着树梢往山下走。

水笙不死心地吊了绳子落到谷底四周找了一圈,确实没有寻到那人的踪迹,他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喂——你出来——!”

“我知道你没死,我不逼你成亲了……你出来吧。”谷底静悄悄空荡荡,只有他的回声在头顶盘旋。

许是叫声惊动湖边进食的野鸟,不多久林间就窜出十几翼雪白的水鸟,振翅回翔,鸣声悠远。

……

夏至日,傅琨与周镖头在楚州分道扬镳,傅家货船顺着运河北上兖州,而青龙山庄的商船则沿着通济渠直奔洛阳。

* 长安城

黄昏时分,崔骃、文鸢两骑并辔沿着曲江池并行的官道去芙蓉园赏玩。夕阳如火,热风追随,二人一路驱驰衣袍早湿作一片,湿漉漉黏在背上好不狼狈。身后亲随稀稀拉拉落了老远的距离。

奔驰了一整日,两人都觉唇干口焦,崔骃解了水袋猛灌一口,“今日打马游街甚是恣意,眼看天色将晚,九妹,不如同去平康坊吃杯酒水?”

文鸢忙摆手拒绝,顾不得唇焦口燥,急道:“崔骃姐不晓得我家夫郎的厉害,戌时若还不归家,指定要家法伺候了。”

“九妹怎如此惧内?这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文鸢饮了口水险些没呛住,她拉了马头靠近崔骃,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我那夫郎少时跟着行伍出身的姨母学过几招,我打他不过,不敢不从。此乃辛密,崔骃姐万不可宣扬出去。”

“哈哈哈——”崔骃听罢开怀大笑,“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

一阵马蹄声响,亲随们陆陆续续跟了上来。

文鸢调转马头,“对了崔骃姐,两日后商船过广通渠停泊广运潭,届时咱们便约在望春楼如何?”广运潭凿于长安城东郊,用以停泊船只,运送粮食。

崔骃爽快应下,“甚好,三日后咱们望春楼再聚。”文鸢拱手告辞,“恕小妹先行一步,告辞。”

三骑奔着夕阳西去,崔骃夹起马腹北上直奔永嘉坊。

卢秀正与褚宣郡公弈棋,固宁则端坐书案专心练字。少时,屏风外头管家伛偻着身躯低声禀告:“郡马,崔娘子求见。”

褚宣听罢放了棋子回棋笼,卢秀落下白子堵住黑子去路,“请去书房暂坐,我稍后便来。”管家应声告退。

褚宣摇着一柄象牙细骨檀香扇,温言细语:“恐有要事商议,快去吧。”

卢秀有些不虞,心道:“都快宵禁了,她这会儿来这作甚?”褚宣见卢秀还呆在原地,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去呀。”

卢秀起身揩了他的骨扇,吩咐一旁的侍女:“去地窖取盆冰来。”

“慢。”褚宣唤住那侍女,近前为她理了理衣带,“都快入夜了还取什么冰,你快些去吧,早去早回。我叫厨房做几个酒菜送去。”

卢秀趁势把扇柄塞回他手里,“嗯。”

崔骃在书房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卢秀才姗姗来迟,“哎呀,我说你怎么才来,我有要紧的事要和你商量。”

卢秀见她喜不自禁的模样有些诧异,“哦?你最近不是同你死对头打得火热么,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寻不自在?”

“嗨呀你这说的哪里话,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嘛。”崔骃软了语气,“先前是我太冒失冲动惹你不快,我给你赔罪行不行?”

卢秀摇摇头,“说罢,有什么要紧事儿?”

崔骃近前一步,“我听文鸢妹子说她和那波斯商人合作搞海上贸易,一年挣得盆满钵满,我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你看这能成吗?”

“她让你入股投钱?”卢秀疑惑起来,“这种暴利的勾当她肯让旁人分一杯羹?”

“没有,她今天约我三日后去望春楼看船,我寻思着若是买卖合适,我也想掺和一脚。你给我出个主意,看看这可行不?”

卢秀不置可否,“先前不是让你打探她的底细么,你探听出什么了?”崔骃没吭声,卢秀继续问道:“再说先前你们因为王氏灭门一案闹得水火不容,怎么现在变得反而亲如一家?这其中可有缘由?”

“那灭门案又不是我崔家犯下的,不过是个巧合而已,如今误会解开,自然不必针锋相对。至于别的我倒是没打听到什么……”崔骃思量再三,斟酌道:“我观那文家也算底蕴深厚,出手极为大方,连吕连蓟都甘为之结交,想必没什么紧要吧。”

“吕连蓟?!”卢秀险些笑出来,“那吕连蓟唯利是图,敦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她能这般攀附说明此人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对她有利,否则她断不肯这般卑颜屈膝。”

“嗯,你说得有理。”崔骃回忆起来,“不过这也不见得对咱们不利吧。文鸢妹子诚心待我,定是心存结交之意,既然并无坏处,咱们又何必推拒呢。”

卢秀看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说,只道:“那你看看也无妨,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

“放心吧,这我晓得。”崔骃见事情已了也不再多留,“时间不早了,我也不叨扰你了,先走一步。”

这头崔骃前脚刚出门,褚宣后脚就来了书房,房内只有卢秀一人。褚宣望着案上的茶盏:“人走了?”

“走了。”卢秀牵着他的手,“回房吧。”

“今日怎么走得这般匆忙,连口饭都没吃。”褚宣见她神色不好,“又吵架了?”卢秀露出一抹笑来,“没有的事,别多想。”

褚宣知道她不想让他插手那些事,便转了话头,“下个月太女郎寿诞,你去东宫赴宴总得备些寿礼才是。”

“你不提醒我倒险些忘了。不过他过寿辰干我何事,我去东宫见的是太女,又不是见他。至于礼物,夫郎看着准备就是,何故问我?”褚宣被她一顿怼,“我说不过你。”

卢秀勾着夫郎往正房走,“我实话实说而已,你怎地还生气了。”褚宣止了步子瞪了她一眼,后者适时地闭嘴:“好好好,我不说话。”

一路静谧无言,褚宣和卢秀一前一后沐着暗淡的天色进了屋。

不过话说回来,那吕连蓟究竟想从文鸢身上得到什么呢?文鸢不过一区区商贾,竟能让一个六品京官俯首帖耳?卢秀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夜里,船舶停靠广运潭,周镖头仍镇守船上,葛阑芳和巩安华先一步进城直奔宣义坊。

葛阑芳和梅同引皆是文鸢手下心腹之人。如今梅同引被文鸢安置在鸿通柜坊京畿总部做二掌柜,葛阑芳则是京城与苏杭地方的联络人。

巩安华和钱叙乃是文黛亲随。巩安华现在是青龙山庄海上商贸事宜的经纪人。自青龙镖局脱胎青龙山庄成立以来,总镖头钱叙便奉命开始做起水路两道正经走镖的勾当,并渐渐与山庄主营业务分散开来。

文宅书房,文鸢传见葛阑芳同巩安华。“前些日子文黛传信说有一桩大买卖要做,不知现在这买卖做得如何了?”

巩安华狡黠的眸子露出一抹精光,“如今海贸生意势头正好,七姑娘预备在舟山凿一批货船,无论是租赁还是自己行商都大为便利,现在工匠都已经招募齐全,就准备动工了。”

文鸢觉得此举太过冒失,“造船可不是笔小数目,唯恐入不敷出。她预备造几条?”

巩安华见文鸢不甚赞同,回话也斟酌起来,“目前庄里只有四尾船,除了海运商船外其余皆用以租赁用作货船。七姑娘意思是再准备十艘:商船两艘,货运小船四艘,中船和大船各两艘。”

文鸢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要把戴宁老狐狸请到苏州去。戴大掌柜不批钱,我看她怎么造!”

巩安华悻悻地摸摸鼻头,怪不得文黛不肯回来,原是她早知道回京要挨骂,却叫她来顶缸来了。“七姑娘拉拢了扬,苏,杭,泉四州的一批地方豪绅,请她们入股筹钱造船哩。”

“哦?”文鸢看向葛阑芳,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她预计怎么做?”

“各家按所投钱数分股,五年内且见成效。盈利则按股数分红,亏本则将本金如数奉还。”

文鸢眉头一挑,“那些豪绅愿意做这赔本买卖?”

“那哪不能呢?同样一笔钱若是在钱庄柜坊存上五年,还不得折一大笔呢。”

文鸢不赞同地摇头,“得,这下风险全都咱自个儿担着了。要是赶上天灾,别说挣钱亏钱,小心连命都搭进去。”

“那戴宁老狐狸怎么说?”

巩安华觑了一眼文鸢,小声说:“大掌柜也不赞同,但还是批了十万两的票契。”

“哦,合着这是先斩后奏了?”文鸢叹了口气,“现在处处都要钱打点,我知道她想替主子尽一份心,可怎么着也不能急功近利呀。你们在她身边也要时时劝阻,不能总是听之任之。常言道欲速则不达,现在你们生意刚有点起色,不能因为点儿蝇头小利就功亏一篑吧。”

巩安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葛阑芳递上香茶,“九姑娘,依我看不如干脆让七姑娘放手一搏。”

文鸢接过茶盏呷了一口,便听她道:“我看今年海贸一条船的收益都能抵上两条船的造价,说明这发财的门路可行。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如趁着海运的东风提前赚上一笔,等以后更多人都涌入航海贸易,届时收益可就远不及现在了。”

巩安华适时地点头称是,“不错,现在做海上贸易的不过几个波斯人,咱们先入行还能吃上第一批红利,等过个五六年咱们再入行,恐怕就只能吃些残羹剩饭了。”

文鸢睨了二人一眼:“你们两个倒是她请来的好说客。”巩安华以为有戏,文鸢一盆冷水泼下来,“不过这事儿还得容我再想想。”

“行了,你们舟马劳顿也乏了,厨房那头准备了饭食,先垫垫肚子好好歇息一夜,明日我再为你们接风洗尘。”文鸢摆手,“都去休息吧。”

二人走后,文鸢又挑灯细细看了几遍文黛寄来的信笺,罢了锁进匣里才回房歇息。

东厢房还亮着烛光,阙修榆还在等她。

文鸢心里泛起一丝甜,“怎么还不睡?”修榆刚要作答,就被来人唇舌堵了嘴。“真甜。”

文鸢见他手上藏着神秘物什,“藏着什么?怎么还不想叫我看见?”文鸢挑开他的手,揭开手绢,原是绣绷。她取了绣绷端详了一阵儿,把它收回竹笼里。

“三郎,你不必为我做这些。”文鸢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掌心,“你这双手不是为我洗手作羹汤而生的,不要勉强自己。”

修榆靠在她怀里,“可别人家的夫郎都会刺绣,都会给自己的妻主缝衣绣花,我也想那样。”

文鸢摸了摸他的指尖,指头蛋上都扎了几个针孔,“谁说都是这样的,那宫里的皇子们肯定不会,你要比怎么也得跟他们比。”修榆抽回手,“你强词夺理。”

“莫说话了,快些安歇。”文鸢拽着他往榻上走,“与其绣那些没用的物什,不如好好陪陪我。”

“怎么就没用了,旁人都穿戴着自家夫郎缝的衣袍,你却……你就不想我也给你做一身吗?”

“不想。”文鸢揽着他入睡,“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做,那就做吧。我只是不想你委屈自己。”

阙修榆浅浅地嗯了一声,随即又推搡着文鸢起身,“赶紧洗漱去。”

文鸢困顿疲乏老大不乐意,嘟囔起来:“成亲还没几天呢就开始嫌弃我了。”嘴上虽是抱怨着动作却不马虎,三两下就去了内室梳洗去了。

修榆望着她的背影抿唇甜蜜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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