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妮拉思绪发散的时候,虚弱的求救声从旁边传来。
“妮拉姐姐,我好痛。”
另一个被信徒们团团围住,上下其手的女孩哭喊叫着妮拉的名字,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看着佛像吧,塔亚,看着佛像、数着时间就不会痛了。”
很快就会结束的。
这场苦难只会持续到凌晨两点。
妮拉麻木地想到,可早已干涸的泪腺还是因为塔亚的求救而分泌出清澈的泪水。
忽然,妮拉听到一声惨叫。
右手腕忽然一松,那个一直按着她手腕的信徒不知为何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腿痛苦惨叫。
紧接着,空气中又传来很多呼啸的破空声,一个接一个的惨叫声在妮拉的耳边响起。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全部被松开,顾不得身上的痛苦,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用仅剩的破烂布条裹住自己。
再跌跌撞撞走到塔亚身边,用纱丽将她紧紧裹住,抱在怀里。
“妮拉姐姐,他们怎么了?”
塔亚靠在妮拉怀里瑟瑟发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与她恐惧无措截然不同的是妮拉有些冷漠的表情。
妮拉冷冷看着地上那些自诩神灵信徒的人,看着他们痛苦哀嚎,就像曾经她和其他姐妹一样。
原来这些人不像神一样,他们也会怕疼。
妮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在她还没弄清自己想法的时候,两个一身漆黑的人忽然便从她们头顶的石梁上跳了下来。
透过为首那人的口罩,妮拉看见了一双璀璨明媚的眼睛。
浓密的睫毛,含水的双眼,这样美丽的眼睛让她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女人。
不知为何,妮拉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
纪初桃跳下石梁,没有先去两个女孩身边,而是走到那些白日里见过的信徒面前,脚踩在他们膝盖关节上。
“喀嚓——”
“喀嚓——”
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接连响起。
每一声碎裂都伴随着信徒们痛苦的惨叫,然而这里山高水远,除了在场的人能听到外,根本传不出去任何一点声音。
小哥跟在老婆后面善后。
每断一双腿,他都不用纪初桃提醒,直接提着那人跪在两张临时拼起的床前,顺便用他们的上衣将他们的手束缚在身后已经动弹不得的腿上。
很快,佛殿中央便跪了一排上身赤裸的男人。
他们表情惊恐,嘴巴不停颤抖,摇头晃脑、叽里咕噜的求饶。
纪初桃听得不耐烦,掏出枪随手打向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噗”的一声,男人的肩头炸开一个血花。
“shut up~如果你们不想被我一枪爆头的话。”
纪初桃晃了晃手里的枪,语气极其平静,殊不知自己银铃般清甜悦耳的声音,此刻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嘈杂的佛殿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双腿剧痛无比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过来。”
纪初桃转身,对着妮拉招了招手。
她戴着口罩,完全遮盖了大半张脸,妮拉只能看到她那双明媚漂亮的眼睛,眼睛里没有任何对她的厌恶鄙夷,只有无尽的平静。
这个女孩一系列的所作所为,也让妮拉意识到,她在帮助她们。
“您......您好.....”
妮拉局促走到纪初桃身边,用手压着自己只能遮挡重点部位的破碎衣服。
纪初桃扫过她破裂的唇角,目光有一闪而逝的阴霾。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妮拉听着她的问话,耳畔都是她动听清甜的声音,心中忽然漫上一层抑制不住的委屈。
“我是被家里卖来的,我的母亲,和我的家庭,他们把我卖给了神殿。”
“母亲说印度女人生来就是要为男人服务的,我们是低贱的达利特,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来世,只要经受住这一世的磨难,下一世就会幸福。”
“塔亚,塔亚跟我一样,她才十一岁。”
十一岁,还是一个孩子。
纪初桃口罩下的红唇已经抿成一条红线,转头看向那些目光惊恐的男人,几秒后,桃花眼倏然弯起。
伸手抓住妮拉的手腕,戴着她走到那一排跪着的信徒面前,黑洞洞的手枪抵着其中一人的脑袋,吓得人痛哭流涕求饶。
黑色的皮质手套在夜风的吹拂下有些发凉,被握住手腕的妮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觉得你比他们低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