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拉下意识想点头,可此时此刻,看着他们凄惨求饶的模样,心头竟然升起一种微妙的快意。
凭什么呢?
明明都是一样有手有脚,她为什么天生就比别人低贱呢?
神殿外的女人叫她们庙妓,说她们是最下贱的人,欺辱她们的祭司和信徒也从没有把她们当做人看。
“不。”
妮拉忽然出声。
“我是人,不是只能等待【交】配的畜生。”
“我不比任何人低贱,是他们给我们定义的低贱,这根本不是我们的错!”
妮拉说到最后,几乎是崩溃地大喊出声,泪水决堤,看向那些信徒的目光也充满憎恨。
很好。
这就是纪初桃想要的。
“两天以后,普里有一趟开往泰国的货船,你和塔亚可以乘坐货船前往新的世界,没人会知道你们的过去。”
“你们可以上学、可以工作,可以有体面的未来。”
她描述的画面太美好,几乎让妮拉瞬间就深陷其中。
“一切都会有人帮助你们,只需要你付出一点点代价。”
纪初桃不是救世主,也的确救不了所有人。
但是只要能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她都愿意多提供一分帮助。
印度女孩不是没有办法主宰自己的人生吗,那她现在就给这两个女孩一个机会。
提到代价,沉浸在幻想中的妮拉终于清醒,她太想要自由了,可她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要她做什么。
她迟疑不敢回答,纪初桃也不催她。
静谧的空气中只剩下那些人的抽气声,忽然,后面蜷缩身体瑟瑟发抖看着一切的小女孩开口唤了一声。
“妮拉姐姐......”
妮拉瞬间回神,毫不迟疑点头。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离开这里。
哪怕成为一个罪人下辈子沦落地狱,她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真正的人间炼狱。
妮拉眼中的坚定取悦了纪初桃。
看吧,其实也不是不会反抗,只是她们不敢、也没有底气。
一旦有人愿意帮助她们,她们就会展现出惊人的意志力。
而自救这一条路,永远都需要女孩自己来完成。
“好女孩。”
纪初桃抬起手,将手枪塞到妮拉手里。
她比妮拉高了一个头,将瘦弱的妮拉圈在怀里也没有任何问题。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哥见到这一幕终于皱了下眉。
“你要记住,没有人能救你,除了你自己。”
纪初桃从背后握住妮拉的手,带着她挪动手枪,将枪口对准一排跪着的信徒里面第一个。
娇柔清甜的声音洒在耳侧,一瞬间,妮拉忘记了害怕,也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握着的是一把可以杀人的武器。
她只记得纪初桃说的那一句话。
没有人能救她,除了她自己。
第一发子弹打中的是那人的下半身。
妮拉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黑黄色的皮肤也能那样苍白,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那么惊恐。
她知道,这些人怕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这个年轻女孩。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开始自救。
第二枪仍旧是纪初桃带着她打的,对准的是刚被爆了下身的那男人的眉心。
只是小小“噗”的一声,他的脑袋上顿时出现一抹血点。
就像当初他们拿着朱砂点在她眉心上一样。
那人连最后一声都没发出,便直接跪在地上失去了声息。
“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纪初桃松开妮拉的手,也一并将枪留在了她的手里,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出一句话。
“拯救你自己。”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混乱和嘈杂,第一个信徒的死亡彻底引爆其他人的恐惧。
他们明白纪初桃不会放过他们,甚至处决他们的人都是曾经被视为最下贱的庙妓妮拉。
活着的信徒开始哀嚎大叫,抱着一丁点希望渴求有人能听见。
可他们忘记了,当初选在古佛寺的佛殿,就是因为这里远离人烟,不论闹得多凶都不会有人过来。
求助无门,他们开始用最恶毒最恶心的语言开始咒骂妮拉。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每个人都没有逃过首个男人的命运。
他们毫无声息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尊巨大的悲天悯人的佛像。
讽刺的是,直到此刻这些人才终于像是个虔诚的信徒,永远地留在神佛面前。
纪初桃和小哥过来时便是全副武装,手上也戴了手套,现场没有留下一点指纹。
确认也没有毛发过后,她给香港的越文拨通了电话。
“你说无论我惹出什么麻烦,都能帮我解决是吧?”
“当然,纪小姐是信不过越某?”
“行,我现在遇到点麻烦,刚刚杀了几个人。”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