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果断摇头,呛得陌生的声音噎了一下,不等他继续开口,阿梨面无表情道。
“我教了他那么多知识,还有怎么做饭生活,可以说,除了阴阳术我能教的都教了,不教阴阳术也是因为他没那个天赋,就算如此他也基本记住了,怎么说都不会过的很差吧。”
“就算他社恐不敢出门,哪怕自己在山里头开个小菜地也能自给自足活很久吧。”
“更遑论我给他们留了那么多金银珠宝和保命道具,如果这样都能把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塌糊涂的话,那他这真的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还不如早点跳龙脉重新投胎算了。”
阿梨承认自己带了点个人情绪,但她说的不对吗?书面上的和实践的她都带他们做了,还能让她怎样呢?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觉得这天下所有当父母老师的可能也没几个能像她这样倾尽所有。
“……”
陌生的声音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再出声。
听声音看就知道发问的人就不是那个小男孩,但阿梨也想不出到底是谁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质问自己。
想不出索性便不想了,阿梨也不想继续这个梦了,努力让自己醒了过来,然后重新闭眼。
这次,一夜黑甜无梦。
昨天夜里,离海港不远的海面沉了一艘船,而真选组调查的连环杀人案也找到了犯人真正的身份,是池田家家主,池田夜右门卫。
但是——
犯人寄了。
还是被一桥喜喜杀的。沉的那艘船走明书面上的就是给下任将军候选人一桥喜喜拿来试刀的死人船,而且书面上强调了除了押送人之外“没有活人”。
中途见回组还给一桥喜喜行了方便。
为了维持家族荣光投诚一桥派的池田家家主池田夜右门卫死在那上面,尸体也掉海里了,一桥派也能给出很很多理由,但这都不是真选组能插手的,毕竟人家派系内部清理门户。
也就等于真选组这几天的调查白搭。
真选组能说什么?只能憋着气单扣一个6,然后带着前战犯白夜叉和他的两个走狗回真选组,等文书下来,不日便处以切腹斩首。
早晨六点多一点,一天的开始,经过一夜的沉淀,空气都是清新的。
实在没能在茫茫大海里捞出池田家主尸体的真选组才收队,土方十四郎回来时身上的低气压藏都藏不住,因为一夜没睡,黑眼圈都黑重黑重的,又添了几分阴郁,看的组员们都不敢随便上前打招呼,生怕惹了副长不高兴被骂一顿。总悟倒还好,只是同款黑眼圈昭示了他昨晚也忙了一晚。
但跟着警车一起回来的,还有三个其他犯人。
阿梨和三叶早起去食堂,正好赶上土方回来,一瞧三个带着手铐的,嚯,还是熟人。
那银卷毛不是银时是谁?后面跟着两小家伙,不就是万事屋的神乐和志村新八吗。
“爸爸!早上好啊——”阿梨朗着声对远远的土方喊道,三叶没有像阿梨那样出声,微笑抬起手轻轻的朝土方和弟弟挥了挥。
听到女儿和自己打招呼,土方的低气压稍缓,眉心也松快了几分,没有过去,点了点头,便带着人去“豪华多人间”了。
原本困恹恹的三个犯人被阿梨的喊声扰去了困意,望过来一眼,尤其是神乐,丝毫没有即将入狱的危机感,还高兴的和阿梨挥手打招呼。
对于神乐的心大,犯罪的和押送犯罪的都沉默了,总悟没忍住推了她一把让她跟上押送队伍,成功的得到神乐的回踢。
“袭警,罪加一等。”总悟面容淡定的开口,不避不闪,果然,神乐听到立刻就止住了动作,判决还没有下来,但她还心存侥幸自己和银时、新八不会被判死刑,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给同伴带来不好的结果,立刻老实的收回腿,人也安静的跟着队伍。
目睹弟弟威胁全程的三叶笑容有些挂不住,突然有点不太想承认那个欠揍的崽是自己弟弟,拉着看热闹的阿梨去食堂了。
丝毫没发现自己被姐姐嫌弃的总悟悠哉悠哉的离开押送队伍,把一群麻烦全交给了土方,自己喜滋滋的跟上姐姐的步伐准备和姐姐一起共进早餐,成功的得到了土方鄙视的眼神。
呸,姐控!
哪怕现在时间还早,但六点半就是巡逻时间的开始,不少组员已经在食堂吃饭了,此刻排队打饭的人很多,但因为窗口也多因此到不显拥挤。
阿梨的手机突然嗡了一声,阿梨拿出一看,发现是松阳给她发的消息。
“在看什么?”三叶看她盯着手机出神,端着饭盆提醒阿梨到她了。
“没什么。”
阿梨朝三叶笑了笑,将手机收回兜里,打了饭和三叶一起找了个位置坐下,只是屁股刚粘到三叶对面的凳子就被撵过来的总悟给挤开了,被挤的一个趔趄。
阿梨:“……”
阿梨:“你有毛病?非得跟我抢。”
总悟毫不在意:“先来后到。”
阿梨:“……”
我有一句忒没牙路(混账东西)不知当讲不当讲。
忍了忍,到底是没在三叶面前骂脏话。
三叶也觉得弟弟的行为过于幼稚,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里吧阿梨。”
接下来一顿饭都是总悟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听得阿梨想翻白眼,只在三叶说话时才应两句,早早吃完留下一句“我吃好了,先去外面逛逛”就走了,给姐弟俩留出空间。
走出食堂,阿梨来到土方的办公室,坐在廊下看着庭院里那颗郁郁葱葱的梨树发呆。
她八点才上班,平常这个时候她会背背早已熟练于心的祝词打发时间,而现在她却不想做那些,心里对昨晚的梦有些在意。
阿信虽然没得个好儿子,但有个好孙子,也算是善终了,蛮也过的很好,成了那个时代名动一方的大巫女。
因为是第一次养的孩子,用的心思也些,所以在得到这些消息时,阿梨是宽心的,这种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种的树苗都长成了风雨难侵的大树。
唯有夜叉丸,她不知道他长成了什么样,虽然总说着教了他许多也留了钱财,不会活的多差,但心里终究是有那么点不踏实的。
他就像一颗自己了长腿从阿梨的花圃里跑了的树苗,不知道哪里去了。
阿梨托着腮,看着梨树忍不住叹气。
真是个倒霉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