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赶上案子结束,总悟也有了空闲时间,和阿梨一起陪三叶去家具城挑了一上午的家具。
三叶的房子有三间卧房,一间她的,一间是专门给总悟准备的,还有一间给阿梨,所以买了三张床。不过他们平时并不在那里睡,所以这两间房间都算做客房,只偶尔过去住一两晚。
由于三叶喜好简普,所以内部的摆件不多,家具也都是侘寂风,近藤见了直呼养眼,夸赞三叶的品味比他这个粗爷们好多了。
三叶没有在江户久留,说是在迁过来前把留在武洲的一些业务处理掉,收完尾就过来。
虽然不知道姐姐在做什么工作,但总悟和阿梨都没问,依偎在三叶身边依依不舍。
“别老抓着三叶啦,那边火车都要开了。”近藤笑得很是无奈,一手一个把两小只往回拉,偏生两个又不愿意松手,活像是在演绎骨肉分离的戏码。
土方并没有过来相送,而是留在真选组处理公务,有些事可以离得了局长,但是离不了鬼之副长。
“三叶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两个这样会让三叶很为难的。”
两小只这才愿意松爪。
三叶忍俊不禁,一人给了个拥抱,嘱咐道:“半个月就可以回来了,不要太想我哦,都还是半大的少年,你们两个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明白吗?”
“好——”阿梨和总悟异口同声。
“嗯,说到做到,我要走了,拜拜~”
三叶最后向他们挥挥手,提着行李箱走上火车,逐渐消失在玻璃窗里,火车启动,三个人跟着走了几步,在它彻底驶离站台后才停下。
“回家吧。”近藤双手插兜往回走好似没有留念。
阿梨最后瞅了一眼远去的火车的尾巴也回过头,跟着近藤走了。
总悟没和他们一路,在站台呆了一会去别的地方逛了。
柳生九卫兵在局子里蹲了两天,柳生家家主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就派了亲卫过来保释,又交了巨额罚款,真选组才终于肯放人。
临走,大部分知晓案情的组员看他们的眼神十分奇怪,过来给柳生九卫兵解手铐的组员叮嘱道:“以后不要把那么危险的动物给孩子当便当了,还是活的,不是所有人类幼崽都能像你一样,懂不?”
组员觉得这些名门之后真是奇葩,柳生家这位少主他也有所耳闻,说是还未成年时就去外星历练了,狩猎外星猛兽跟家常便饭似。
“啊……啊,好。”柳生九卫兵有些尴尬,但还是老实的点头应是。
在她今天被保释的时候,一辆送刑车也从牢狱驶出,里面押送着三个今日即将被行刑的死刑犯。
黑色的送刑车驶向郊外的一处堤坝,在河滩上停下,先过来的组员已经把切腹介错的场地布置好了,但他们并不是行刑人。
过来给这三位犯人介错的是一位灰色短发的女子,一身黑色和服,长袖被殷红襻膊拢在腋下,看起来干练又冷酷。
是池田家第十九代家主,池田夜右门卫。
池田家的每一任家主都叫池田夜右门卫,外人只知道上一任家主为了维持家族的荣光投靠了一桥派,最后被清算,但少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被清算的。
那即将被行刑的三人中,其中一位是攘夷战争中赫赫有名的白夜叉,也是池田家上一任家主要送给一桥派的投名状。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那艘给一桥喜喜试刀的船上死的不是白夜叉,而是池田家第十八代家主。也没有人知道白夜叉为什么没有在攘夷战争结束后得到清算,蹦哒到现在。
黑色的行刑人端立于身着西式制服的真选组警员间。
忽的,她抬眼看向天空,看到白色的东西一闪而逝,皱了皱眉。
刚刚天上……好像有一个人。
“松阳,我们被发现了。”
阿梨讶异于灰发女子的敏锐,好在刚刚她及时关门了,但她一点都没有被发现的惊惶,反而对此感到十分有趣。
“没事,她没看见我们,只是察觉到有东西。”松阳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
侧过头看了眼正在重新开门的松阳,阿梨有些无语。
之前这家伙就担心弟子被判了切腹斩首暗戳戳的找她打听消息,她去找爸爸光明正大的问了,确实是死刑没错,但是真选组上层的态度都很微妙,就像是不准备让他们死掉一样。
后来据阿梨观察,组里确实在悄无声息的运作他们假死,一些有关银时白夜叉身份和万事屋相关的资料都没了,后来就算有人想调查,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切实的资料。
只是销毁资料并不代表结束,就像池田家上一任家主一样,因为放走了白夜叉一类的战犯时隔多年被发现举报又被清算。而且有类似资料的不止真选组,还有见回组。
但见回组对此没有任何举动,就像是默认了。
所以,是真选组之上有人想他们活。
也许是警察厅的意思,也可能是幕府里那位大人的意思,而警察厅厅长松平片栗虎只是执行那位大人的意思而已。
于是阿梨就把这个消息给了松阳,但松阳不放心,非要过来看看。
这片郊区是大平原,虽然杂草茂盛,但出现一个人会非常的明显,于是他们决定用任意门偷窥(划掉)观察,然后为了不让人发现把门开在了天上。
下面,穿着囚服的犯人已经从车里下来了,跟着土方往行刑场地走。
阿梨倚着门俯视着下面,忽然问道:“如果待会他们真的要切腹介错,你会劫狱吗?”
“会。”
松阳目光紧盯着下方,毫不犹豫的回答。
阿梨面无表情的瞅他一眼。
其实答案早就注定了,如果他真就任由弟子去死的话,那现在他们俩也不会在这高天之上吹冷风了。
松阳正观察着呢,突然感觉自己的脸被包住了,诧异的回头,发现阿梨把自己的羽织脱了下来,包在了他的头上。
阿梨边包边解释:“劫狱是你的事情,但是不要暴露身份,不然到时候被清算的就不止你一个人了……包好了。”
松阳失笑,没说什么,握了握阿梨的手,回过被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头继续注意着下面的动静。
只是阿梨的准备并没有用上,如他们猜测的那般,万事屋三人并没有被行刑,以阿尔塔纳卓越的视力能清晰的看到底下灰发的女子砍了个面具和真选组说了点什么就走了,然后真选组也走了,只剩万事屋三人组在这荒郊野岭。
很明显,这是一场真选组与池田家第十九代家主共同演给世人看的以假乱真的戏码。
很快,三个刚从自己不用死的欣喜里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被丢郊外了,偏偏这附近还没车子经过。
“欸?怎么办银桑,我们被丢下了!”新八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啊?”银时也渐渐反应过来,准备拿手机:“打电话叫登势婆婆来接我们吧。”
“活下来了阿鲁!醋昆布,银桑,我想吃醋昆布阿鲁。”神乐还沉浸在不用死的喜悦里,蹦蹦跳跳的缠着银时要吃的。
银时摸了半天都没从自己身上摸到手机,懵了:“啊,突然想起在进监狱的时候就被搜过一遍身了,现在身上不但没有手机,连钱都没有!”
新八突然就淡定下来了:“你才发现么银桑。”看了看水坝和望不到头的平原,新八心里苦:“只能走回去了。”
如果有人在网上发帖问刚出狱是什么心态的话,新八唧表示自己非常有发言权。
谢邀——不靠谱的老板,贫穷的家,只知道吃的队友,破碎的他。
“天杀的税金小偷,走的时候好歹给我们留个手机啊!”银时抱头,神乐骑在他脖子上闹腾,但银时已经没心思管她了,难以想象这里离江户有多远,靠走的话要多久。
群魔乱舞之际,天降救星。
“三三!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松阳三三!”
银时抱着松阳痛哭,松阳无奈的揉了揉弟子的银卷毛,别说,有点软,还挺好摸的,就是有点油,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松阳指了指身后的任意门:“先进去吧,洗洗吃点东西,我送你们回家。”
“松阳三三万岁!”
新八和神乐欢呼,新八是因为能回去了,神乐则是因为有吃的。
“三三~”银时还在哭,哭得邋里邋遢,鼻涕都要流到松阳身上了。
阿梨眼皮一跳。
咦~~~~~
恶心心。
阿梨看不下去了,把他从松阳身上“撕”下来扔进门里,然后把松阳转了两下仔细看了看,松阳就任她作弄。
阿梨没发现他身上有可疑污渍才放下心,把他拉进任意门关门。
松下私塾没有花洒,最初复刻的时候连浴室都1:1还原了,是最传统的木制浴池,可供四五人一起泡。
新八任劳任怨的煮洗澡水,搬运工作交给神乐,因此可以看见小神乐提着木桶往返厨房和浴室的欢脱身影。
至于他们之中唯一的成年人……
此刻正挨在老师身边求安慰。
阿梨额角青筋直跳,一把将银时掀翻。
这家伙,如果一开始是委屈的话她还能理解,但磨到现在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三三你看她!她欺负我!”银时乘机告状。
“你就让神乐和新八唧两个去烧洗澡水吗?”阿梨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