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羽,姓宋不姓谢。他要和他父亲宋侃一样,好南风不爱女色,也由着他去。
就是比他的父亲做得更加过分,断了香火都无不可。
谢家的长媳宋氏,是宋惊羽的嫡亲姑姑,是血缘上与宋家最亲近的人。
若宋家真的断了香火,宋家的一切,就会由谢家来继承。
谢铉有妻妾七人,所生的儿子不少,子子孙孙更多,他不介意送出去一个子孙,继承宋家的一切。
……
算计着宋家的那一份家业,谢铉心中的算计不免更多了些,心不净,思飘飘,笔下的字就写废了,这时候老仆进来道:“老爷,陛下宣您进宫。”
谢路看外面天都黑下来了,问道:“可知是什么事……还宣了什么人?”
什么事外人可能不知道,宣了什么人,还可以打探。
清和郡王要出殡了,天家那对祖孙行事无忌,要送清和郡王的棺椁入皇陵,现在这个时候,没什么大事,元熙帝和皇太孙都不想管。
“魏国公,代国公……姚阁老,杨阁老……”
总之,是把朝中文武重臣宣了一个遍。
有大事发生。
有来自绥州的急报。
刺兀勒汗病重,刺兀勒汗在病中要求朝廷加封,要求封王,并且,请陛下给他们正在建造的都城赐名,大青山之阳,黄河之滨正在建造的库库和屯城,请赐汉名。
经过一夜的商讨。
元熙帝赐名为‘归化城’,加封刺兀勒汗为顺义王。
这急报是一日一变。
要前去宣旨的官员还没离开京城,刺兀勒汗病故的消息就到达了,一起送达的,还有第四王妃的请求。
第四王妃请求朝廷支持她的儿子卜他失礼继位为大汗。
又经过一夜的商讨,武陵郡王成了前去宣旨的人。
郑焞离京数十里,赵栎带着一众护卫从后面追上来。
所有的扈从都留在身后,赵栎和郑焞骑马到一个无人可以听见之处,赵栎气道:“谢首辅他们完全不知道状况,这样,你和皇爷爷他们去皇陵,我去绥州。”
“什么状况?”郑焞骑在郑明翼上还能笑谈。
赵栎下马牵住郑明翼的辔头,道:“我细问过魏国公,第四王妃行事当真可恶,他们怎么敢……你不能去。”
郑焞只提过一句,
过后赵栎知道详情了。
第四王妃为了得到郑焞,又设陷阱又用车轮战还下毒,郑焞被找到的时候伤痕累累,赵栎只听听都心疼死了,郑焞长到十七岁上,也算受尽呵护,身体一般伤不到,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侮辱和轻慢他,那一次真是吃了想象不到的大亏。
郑焞是不想再提那件事了,转而低头道:“哥,你知道旨意吗?”
“?”
现在的旨意还是密旨,几个重臣在商讨的时候,赵栎回避了,赵栎不知道,不过,不知道才预示着前途更加凶险,赵栎更不能让郑焞去了,道:“我去,我倒要看看,我去了谁敢动我!”
郑焞利落的翻下马,和赵栎对了一拳,这一时刻他们俩人的氛围像亲兄弟一样,郑焞笑道:“我去也没人能动我了。”
赵栎到底还是不能放心,把他的一队护卫留下来,随郑焞入绥州,更是对其护卫统领刘重义道:“你要护卫在武陵郡王左右,寸步不离他。”
刘重义觉得他这个任务是非常艰巨的,真是陷入敌营,他自然是会拼死保护武陵郡王,只是他进乐陵郡王府的那一年,和十六岁的郑焞比武就败了,四年过去,他进益很多,郑焞更加精益。
一个不如主子的护卫,要怎么样才能保护主子?
刘重义惶恐的样子。
郑焞已经有很多护卫了,还是平静的收下了赵栎所赠的这一队护卫,策马驰骋北去。
那个天本来还是浸润着青寂,旋即朝阳就露出一角,光明火红出现在地平线上,天地融化,一片沸腾。赵栎可以看见鲜艳欲滴的阳光镀到郑焞的脸上,轻抚着他的肌肤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干净而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