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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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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组成员消失后,柯南第一时间领FBI大部队去了密室,被锁当天晚上他就发现了书柜背后的机关,猜测里面有暗道,然而没有密码无法打开。

琴酒离开时封锁了后路,也打乱了他们追击的节奏。正当柯南抓紧头皮焦虑万分时,赤井秀一根据密室设计和别墅架构大致估测出了暗道通向的位置,立下遣派几名精尖探员先行绕路过去,余几名搜查官在一片狼藉的房子里搜查尚未被抹去的信息及证物。

朱蒂收好枪,拍了拍沉思中男人的肩,语带迟疑:“秀,你什么时候联络的日美那边,我怎么不知道?”

赤井秀一侧目,哂笑:“胡诌的你也信,我哪有那么大权利。”

朱蒂一愣,嘴角略微僵硬,“那你可真是乱来,我都差点露馅儿了,琴酒会信这个?”

“他当然不信,但他一定会怀疑,这就够我们拖延时间了。”

“行啊,亏你想得出跟他打心理战……”朱蒂叹道:“虽然离任务目标还很远,但好歹保下两个证人,刚真把我吓坏了。”

似是想到什么,朱蒂掏出纸笔做记录,湿冷夜风浸润了纸张,灰原披着毛巾走出来,惊魂未定的面色中透着雾夜般的迷蒙。

朱蒂递给她一瓶水,她没有接,而是仰面定定望着兀自揣摩手机的男人。

“为什么?”

冰冷嗓音夹带一丝质问浸入耳膜,赤井秀一装作不懂道:“什么为什么?”

“明知故问可不是什么优良作风。”

“哎呀,别这么看我……”赤井秀一笑了笑:“公主,骑士不是承诺过会拼上性命保护你吗?”

见她不为所动,他轻轻叹气:“再说,我只是选择了琴酒最想杀的人,于公于私这都是最正确的选择,那两位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非常介意,麻烦你下次不要自作主张。”

说完,灰原凝眉瞥向不远处抱头深蹲的人,大侦探已完全失去素日的冷静,恐怕很难再想出破局之策,她不禁严肃道:“换做以前我或许是他最想杀的人,但现在可不一定,琴酒最恨欺骗,毛利兰踩到他的底线,今晚怕是凶多吉少了。”

赤井秀一皱眉,看着手机脸色有些异常,柯南急忙跑过来询问是不是发现了琴酒的下落,他怔愣片刻,才道是他们的人在主干道上发现了基安蒂一行人,尚未发现琴酒和保时捷356A的踪迹。

缄默片刻,赤井秀一下了决断:“先跟着他们走一步看一步吧,目前不能放过任何线索,贝尔摩德那边已经有人在盯了,我去盯紧伏特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

夜车疾驰在无人公路上,没多久驶离主干道拐入一条崎岖小路,车头持续往上,晃眼的功夫就被横截面深不可见的悬崖环绕。

层林漫漫,即便没有开车经验,兰也知道在这样一个雾霾深重的夜晚开这样一条山路有多危险,一个不测就会成为悬崖肚腹里的亡魂。

攥紧安全带是本能,也是徒劳的,旁观驾驶座上的人,还有闲心一手把住方向盘,一手伸出窗外眯暇抽烟,仿佛掉进深渊摔死也没什么所谓。

于生死不顾的人是最可怕的,让她合理联想到四个字:亡命之徒。

而且,他今晚到底抽了多少烟?为什么一直在抽?平时好像也不这样。

一路无声,幽静得快窒息了,想说点什么,又怕分散开车人的注意导致不可挽回的结局,只能咽下满腹疑问,直至车开到半山腰一处灰白楼房前停下。

大门铺满铁锈,琴酒轻车熟路解开锁,领她走进一条漆黑的,充斥着霉味的长长走道。

没有灯吗?

这是她抬脚迈踏入此间第一步,最直观最原始的反应。

她真的很怕黑,尤其半夜三更置身这样一座深山老房子里。

平时根本不会想起的恐惧,会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激发,正如现在,记忆深处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烟花厂,那一晚上被丢弃在里面的恐惧再度不受控制浮现在眼前。

她因而生出一种不符合常理的感觉:

比起黑暗,更害怕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男人。

回顾这个长得仿若永无止境的夜晚,接踵而来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因为疲累褪色了,唯独那根手指,犹如植入身体里的芯片,冰冷地、机械地嵌刻在那个位置,无法磨灭。

虽然生理课不是没讲过,但对于他口中的“欲望”,她没有,也根本理解不了,只清楚地认知到这是一件不应该发生的事,由此,她需要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再与他和平共处了。

现在想来,他监听她的手机,大概率也在其中植入了GPS,所以一开始出现在那个地方救了她,不是偶然吧?

也因为那通电话,导致小哀被伏特加抓走。

她很庆幸,自己困得不省人事的大脑还残余着一点基本的推理能力。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在骗你的?”

疑问飘向走廊,悬在浑身环绕低气压的男人耳侧,他没有回头。

“比你想象中的早。”

“是因为密室?窃听器?还是……”

“那根头发。”

意料之外的回答不意外地拨开了云雾,兰一下恍然,“原来……原来这样早,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这一个月来都是在跟我演戏对吗?”

其实这样说不太恰当,因为她才像是完整出演了一部舞台剧的人,而他却不是台下的观众,而是一直躲在幕后的那个人,时时刻刻放大眼睛寻找她的每一个错处。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可以第一时间杀了她,他明明有那个能力,却非要等到现在,他在等什么?

难不成只是因为逗她玩,很开心?

没来由地,兰感到记忆深处某个角落不自觉颤了下,还未等她想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前方走着的男人忽然停下来,隐秘莫测地看了她一眼:

“想问什么直接问吧,今晚我可以回答你的一切问题。”

不知不觉已至走道尽头,琴酒摸开了灯,暖光铺满一级一级向上的阶梯,漆墨瓷砖随之褪色。

如此明亮却没能让她安心,反而更加却步。

“我想回家。”

“除了这个。”

径自沉默一阵,她问:“这是什么地方?”

“来之前我不是说过?”

“所以,这里是赤井先生说的实验室?”

提及此,琴酒伸指扯了扯内衫领口,堆叠的褶皱里似有什么东西将他勒住,导致这个动作显得有些不自然,停顿片刻,他语调微沉道:“你这么卖力演出不就是为了找到这里?”

是……

是这样没错。

但也仅仅是没错,再也没有别的了。

晦暗光色中,兰睁开双眸凝望贴着墙面静止不动那半张侧脸,幽幽道:“所以呢,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默然良久,她听到低沉得近似空洞的回答:

“完成你的心愿。”

不得不说,很早以前她就发觉这个男人是有些黑色幽默在身上的,可他的笑话过于冷了,冷得她上下颚的牙齿都冻结起来,张不开,更笑不出。

如果赤井先生所说无误,今晚他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可自他出现在街上,带她去酒吧,尾随至别墅,绕那么一大圈子似乎都在表明一件事:

他在跟着自己。

好在相识一场,她对他也算有些不可多得的了解了,正因如此她很清楚他是怎样一个目标明确的人,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可没有办法,她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眼下这种没有来由的感觉,只是过度困倦生出的错觉。

其实刚来的时候她就在想了,为什么这条走道和烟火大会那晚的河畔那么像呢?

两层建筑的传统楼房,上层被玻璃和防火墙分隔为复杂的多面空间,兰跟随琴酒经过生物实验区、观察区、档案间,来到名为主控室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几台电子设备,墙面贴着一排装满玻璃器皿和化学试剂的高柜,桌上摞着厚厚一叠资料。

琴酒打开中控系统启动了某种程序,屏幕突然花白一闪上下快速滚动着英文字母,末了开始读条。

等待的时间,兰观察到椅背上几件白大褂和一旁的咖啡机,伸手拂过并未染灰,猜想实验人员应该撤离了没多久,他是专程来收拾残局的。

想到此,她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质问道:“人呢?”

琴酒不答,面无表情掰开她的手,跨步至墙角提起一桶透明液体。

“那些被关起来做实验的人呢,你把他们带到哪儿去了?”

望着若有所思摸出火柴盒,单手划亮火星的男人,兰涩然道:“你不是说会回答我的一切问题吗?”

话落,琴酒微不可见地笑了下,来到她身边,黑色风衣裹住她惶恐的视线,也将铺天盖地的酒精气息挡在门后。

一声轰鸣,燃着火焰的世界被隔绝了。

“走吧。”

迄今为止,兰亲眼见过许多残酷的,不忍直视的凶杀现场,然而于今还是头一次目睹把人当做家禽一样拴在铁笼子里的荒诞行径。

这些浑身带血的人无一例外被蒙着眼睛,有的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可通过起伏的呼吸分辨,确确实实都还活着。

潮湿地下空间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兰吸了吸鼻子,转向三步之外立着的男人。

“钥匙呢?”

琴酒听而不闻,反手抽出一根烟点在唇际,默然吸了会儿。

兰看不懂他游移眸光中的深思,体温渐渐随时间流淌冷却下去,大脑却没办法保持冷静。

“你不是说要满足我的心愿吗,后悔了?”

“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语毕男人抖落烟灰,余光指向消失在黑暗里的灰烬,漠然道:“不过剩一堆器官而已,活着还是死了有区别吗?”

轻描淡写的话语似被一只枯槁的手抓住,撞钟一般撞入她不设防的胸间,嗡嗡不止,余音环绕。

很久以后,即便亲密地抱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兰依然觉得和他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无形却强烈,漫长而煎熬,那是黑白之间无法摧毁的界限。

只是现在,过往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只剩叹息。

“看来赤井先生说得没错呢。”

这个名字宛若某种催化剂,催化了他瞳眸里的寒意,转眼他将绕着指尖那串钥匙随手丢进下水道里,扬唇吐出冰冷的字句:“现在,你要怎么做呢?”

“时间不等人,你要是不走,就永远留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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