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哦……”伏特加突然想起来,“听说贝尔摩德的易容术就是跟怪盗学的吧?这么看来的确有可能。”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兰的眼睛,目光几欲将她洞穿,沉思片刻伏特加走到他边上提醒道:“大哥,你刚估摸的时间快到了,那个侦探不出意外的话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无碍……”打开手枪保险,听着子弹上膛的声音,琴酒眼中笑意凛冽:“走吧,到底是不是工藤新一,等把人杀了,撕掉那张脸就知道了。”
“不!不要!”兰根本没想过他会在不确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杀人,脑子一热甚至妄图在保险打开的情况下夺枪,立刻被后面两人制住。
“他真的不是新一,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琴酒冷哼一声,“在此之前,还要处理一件事。”
地上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眼睁睁看着琴酒走到他跟前,颈椎贴地的角度只能看见黑洞枪口和帽檐下冰冷如锥的双眼。
“最后给你个机会,告诉我那批药去了哪里,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在……”男人抬起下颚,“在朗姆先生……”
砰——
话音未完,随着枪声陨落,他的表情永远定格在最后一刻。
“不……”兰张着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她亲眼见过不少尸体,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直到真正近距离接触死亡,接收到那股无法言说的绝望,几乎是崩溃地吐出声来:“你明明才说过,会给他机会的……”
“我说的是考虑,虽然考虑的结果永远只有一个。”
听着他的回答,兰表情木然,琴酒伸出指尖轻轻摩挲她白皙光洁的眉心,仿若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个位置吗……”
“因为枪口只有对准这里,才能近距离完整地欣赏和享受人临死前的恐惧。”
“……”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拉长了静默的时间。兰低头凝视自己的脚尖,暗暗数着背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确认伏特加和另外一人走出房门后,反手拉住了琴酒,“等等……”
就在男人回头的一瞬间,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手刀砍向他的脖颈,被他歪头躲过,趁其身形不稳之际,兰看准机会顺势将男人推倒在门板上,一脚踢了过去。
琴酒未经思考惯性抬肘去接这一招,意外这是个假动作。
是的,虽然只交手过一次,但那一次实在是血淋淋的教训,她因此记住了他下意识的反应。
趁他双手失势,兰环住他的脖颈,曲起另一条腿顶踢他的腹部,顺便带上门锁。发现里面的动静,伏特加立刻倒回来推门,然而仓库的安全门一旦锁住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外面推开,“大哥!大哥?”
琴酒擦了擦嘴角,咧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猛地翻过身来将她按在门板上,他的身形极具压迫感,关节力道更是大得惊人,一旦占据上风就完全控制住局势,压得她不能动弹。
紧闭的门板随着兰的剧烈挣扎而晃动,没过几秒门外突然传来伏特加焦急的低喊:“不好!警视厅的人下来了……”
听到他的话,兰更加用力地想要挣脱。
“大哥……”
“你们先走,等会用炸弹引开他们。”琴酒干脆利落下达指令,从怀中拿出计时器。
“你大可以继续乱动,让警察都发现我,发现这个凶案现场,人赃并获,这大概是你所说的让我受到惩罚的唯一机会,但是你猜……”
琴酒眯眼对准天花板上的吊灯,“我一个人下地狱的话,会不会太寂寞呢?”
耳边粗哑的嗓音令兰悚然不已,瞳孔中映照出计时器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和那双阴鸷疯狂的眼睛,心渐渐坠落无底洞,绝望地领悟到,这个罪大恶极的男人根本永远也不可能有被警察抓住的那一天。
将尸体丢进换衣间,处理好血迹,走廊外的谈话声由远及近,琴酒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仓储角落的黑色衣柜里。
“过来。”
兰低垂着头,脚步未挪动一寸。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扣锁响动,有人在掏钥匙,门外传来目暮警官和工藤新一的声音。
呆呆望着眼前仅能容纳一人的狭小衣柜,兰踌躇不前,“你确定……要我躲在这里面?”
琴酒的回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