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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玄膑太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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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诗号响起,我回首望去,伴随漫天金屑,一名手持玉扇,举止风雅的男子逐步而来。

我与他互一凝目。

这陌生但熟悉的感觉,这骚包的摆场,这死都不可能忘记的斯文败类的味道。

虽然从容貌上来说,我当是第一次见他,但下一秒我就直起身子,指尖朝他。

“败犬衣!”

他看到我时神色不免意外,可下一秒,他就游刃有余地回敬我:“酖毒袖。”

阔别多年,没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相见,更没想到他献刑死亡漩涡后,竟还能复生。

“祸害遗千年,你果然还活着。”他没打算向我隐瞒身份,我自也放下了伪装,拖过水果盘,一颗颗吃起葡萄,上下打量他华贵的衣服:“看起来还混得不错。”

“哪里哪里,你更是不逞多让。”衣轻裘坐在我面前,举起茶壶倒茶,推向我:“竟混到了玄膑大太子房中,还引起了黑后的注意。”

说起我和衣轻裘的孽缘,那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当时在怪贩妖市,我与他都是国内生口,在千乘骑收养他之前就一起度过了不少的时间。后来一次买卖中,千乘骑收养了他,顺便连我一同买下,千乘骑给他起名衣轻裘,给我起名君怀袖。

换句话来说,我们勉强是义兄妹的关系。

虽说如此,可从小我们俩感情就不太好,为了争夺千乘骑的注意,常常大打出手。

没有我长得快的衣轻裘不用多说,根本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所以我都叫他‘败犬衣’。

他一直觉得我茶里茶气,又修毒术,在千乘骑面前清纯无辜,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也给我起了个‘酖毒袖’的外号。

直到千乘骑为了护龙戬平安而死於非命,我与衣轻裘欲向妖市皇族报仇雪恨,与判神殛、傲因等人合作,以滴酉楼蜃彩流的琴声,让帝王龙漪松懈达成刺杀的目的。后来目的功成,我为了掩护他的退路,厮杀中意外跌入妖市海域,后辗转来到了苦境。

这一别,竟是那般长的光景。

那时记忆仍历历在目,可彼此相对的人,都已寻不回过往。

“果真哪里有你,哪里就有混乱。”衣轻裘吐槽一声,对我引起腥风血雨的手段并不怀疑:“这次又想做什么?”

这话说的,好像我是自愿来森狱一样。

“什么话,人家真的是被拐来的嘛。”我拖长声调,朝他摆出无辜的神色。

衣轻裘定定看我一眼,别的男人面前都非常受用的柔弱,在他面前就是做作:“你少恶心吾,吾都快要吐了。”

嘁,不识货。

我捡起桌面的葡萄丢到他身上,衣轻裘从容接住,塞到嘴里。

这一打岔,我们都稍稍找回了以前相处的感觉。

衣轻裘告诉我,他现在的名字叫做千玉屑。至于他如何复生这件事,他没有详说,反倒是话题一转,说起了目前森狱几位皇子的争斗,以及他和黑后合作,囚禁了阎王的事情。

这人从以前心机就很深,换了一个身份后心机更加精进,这种弑君夺权的事情说做就做,一点没带犹豫。

看得出,他根本没打算做什么森狱国相,反而有把森狱浑水搅乱,从中取利的目的。

我静静的听他说,到最后,我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问他:“要我帮忙吗?”

虽说小时候感情不太好,可到底一同出生入死过,我与他的关系早就不似普通义兄妹那般简单,而是在这之上,都能为对方付出性命代价的挚亲。

千玉屑闻言笑了一声,用充满怀疑的眼光扫视我。

我:喂!

我不悦皱起眉毛,正要说什么。

他却忽然起身,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抱入怀里。揽在腰间力道很紧很紧,紧的快要融进骨血,好似失落的东西,终于回到身边的珍惜。

从见面开始就无形维持的隔阂打破,我一愣,也抬手紧紧抱住了他。

义父身亡的如今,在这个世上,还一同拥有过去,知晓彼此回忆的,也只剩下对方了。

“吾做吾的千玉屑。”他低下头,埋在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说:“你……只要当你的君怀袖就好。”

衣轻裘已随着义父一同逝去,他不想连君怀袖一起失去。

她做她自己就好了。

做那个能为自身利益,和他大打出手,在他失败时会嘲讽他,不曾因他而亡的君怀袖就好了。

“衣轻裘。”

眼中浮起热意,非是伪装,也非是为了利用谁而流淌,属于真心的泪水,滴落在千玉屑的肩膀上。我收紧搭在他背脊上的手,手指扣入他衣裳,哽咽道:“混账,败犬!我可不准你再消失。”

“你也是。”千玉屑的感性来得快去得也快。短暂失态过后,他松开我,用手抹掉我脸上的泪水,取笑道:“你的眼泪还是这样说来就来。”

要你管啦!

本姑娘就是泪腺丰富不成吗?小时候用这招骗的食物,你不也吃了?

千玉屑脸上笑意渐淡,说:“森狱非是易与之地,吾唤凝雨送你离开。”

凝雨?就是方才将我带来的人吗?

那他要如何向黑后交代我的去处?我摇摇头,拒绝他的提议:“要么让我呆在你身边,要么让我回森狱,你二选一吧。”

“你!”千玉屑无奈,知晓对方若下了决定,是不允许任何人违背的强硬个性。且时间紧促,不能再犹豫,相信她的能力亦能自保,便道:“那你自己小心,若有难处,记得通知吾。”

“担心你自己吧。”我不至于落到那种境地。

他交给我一片花瓣,侧头唤了一声“凝雨”。

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身边,从他手中接过我。

我回首看他。

千玉屑仍站在原地,与我四目相对,此情此景,好似多年前我与他在被人追杀中分别那样。

久别重逢,相处的时间却太少。

我收回目光,和若叶凝雨一同回去森狱。

4.

回到玄膑大太子的住处,我轻轻拍桌。

以千玉屑的个性,他绝非无故放失的人,来到森狱必有其目的。只是他不愿意说,我也无从猜起,想来大概是和他复生有所关系,他才三缄其口,不愿意我涉入其中。

森狱有什么他要的东西吗?或者说,森狱有什么能阻碍他达到目的的东西。

引起森狱的混乱,对他有什么好处。

算了,一时猜不出来。

不过若只是单纯的想引起皇子相争,制造混乱,我倒是很擅长。

推门的声音响起,我顿时垂下眼睛,换了一副表情,急急起身回首:“大太子……”

玄膑太子手持登龙杖,一步一顿地走进来,视线扫过周遭,问我:“看你房中灯火未熄,才冒昧来打扰。吾听下人说你未用餐,为何要如此苛待自身。”

“我担心你。”

没用餐是因为在千玉屑那边吃饱了,当然吃不下,不过现在用来伪装担心他到食不下咽正好。

我走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身体,似在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口:“那人唤你去何事?若是为了我,请大太子将我交出,不要再为我与兄弟生争端了。”

玄膑握住我的手,神色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温情,摇头道:“与你无关。”

“真的吗?”我咬着唇,摆出不相信的模样,“请大太子切勿哄我,那位十一皇子来势汹汹,怎可能这般轻易放弃?”

“玄震只是受人指使。”

玄膑说话间拉过我,一瘸一拐走到房内。我见状赶忙扶住他,带着他到位置上坐下。

“是受何人指使呢?”我顺着他的话意往下问。

“玄嚣。”他坐好,抬手拉了一下我,令我坐在他怀中,伸手放在我腰上,低头继续说:“是吾的十三弟,也是在苦境生起烽火战祸的人。”

我乖顺伏在他怀中,任由他轻抚我的腰后。

“十三皇子为何要这样做……”

“吾想,是为了玄丘之死。”他放下登龙杖,蛇游般的力道顺着我的身体慢慢滑动,一直向上,直到我的下颌处才停住,轻轻一抬,双眼直视着我,和缓问:“那日,你当真未曾看到什么?”

我被迫扬高下巴,假如他再用力一点的话,其余几根手指就可以掐断我的脖颈。

以这种随时可以取走我性命的姿态,玄膑的神色依旧很柔和,带着足以让人沉溺的温情,“玄丘亦是吾的皇弟,吾不忍心他无辜惨死。”

说的好听,恐怕所有弟弟死了,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吧。

我眼神适时出现一抹犹豫,身躯亦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大太子……我……”

“怎么了?”他揽在我腰间的手轻轻拍打,就好像非常善解人意似的,安抚着我:“若有何难处,可尽情告诉吾无妨。”

我张了张唇,在玄膑诱哄的视线下,试探着问他:“玄震皇子……当真是来杀我的吗?”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他轻叹一声,再度贴近我的面容,语调轻柔得像是耳边的呢喃:“不必担心,吾会保护你,就像今日在玄震的箭下保护你一般。怀袖,吾想,吾对你的心思,你不会不明白。”

先是提示我玄嚣已经将我当做弃子,遣人来杀。

再提醒我,他今日冒着危险保护过我的事情,借以暗示他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

最后用男女之情来表明他没有丢下我不管的心思,软硬兼施,双管齐下,就是为了让我出面作证,玄嚣是杀害玄丘的罪魁祸首,可见他非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软弱,他可比我想象中的理智冷酷许多。

一旦我利用价值殆尽,必会被他弃之如履,一如我的名字。

——君怀袖,需要的时候就“出入怀袖”,不需要的时候就“弃捐箧笥”。

底牌太早现出,事情就没有趣味了。

“大太子。”我伸手握住了他抵在我下巴的手指,轻轻放在自己胸口,抬首间眼眸流转,让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显露出恰到好处的诱人:“莫再问,莫再陷入这潭泥沼中,好吗?”

我言语中透露出不想他因我陷入麻烦的体贴与怯弱,又将对他的仰慕发挥的淋漓尽致。

玄膑目光晦暗下来,手指在我胸口抚了抚,眼神闪过意味不明的微光。

他悠长地叹息一声:“你不相信吾吗?”

“不是,但……”我欲言又止,恭顺地垂下头来,声音压得很轻,又足够让他听清,声线颤抖,言辞艰难道:“玄嚣皇子他……他很可怕,我不想……”

看来今日是无法达成目的了,玄膑眼神稍稍冰冷,在心里说了一声可惜。

罢了,来日方长,只要证据在自己手上,不怕对付不了玄嚣。

“既然你不愿意说,吾也不为难你。”玄膑故意蹙眉,从我手下抽出手掌,转而抚摸我的脸颊,指尖粗糙茧子落在娇嫩皮肤上显出微微刺痛,“今日诸事繁忙,吾有些疲累。听闻你善歌能舞,可否请你为吾献技一番。”

男人啊……

我羞涩地应了一声,好像对他极为依赖顺从,从他怀中起身,走到房中央。

细白的指尖微敛,水袖轻挥,轻趁步,裙拖锦绣,剪舞随腰。一回眸,一含笑,均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我轻轻张唇。

“夫何秋夜之无情兮,皎皛悠悠而太长。”

声清韵美,百啭莺喉,犹如月里奏仙音,海棠醉日。

以往赖以为生的手段,在此刻,在玄膑面前毫无收敛,于窄小的室内,竭尽所能。

“圜户杳其幽邃兮,愁人披此严霜。”

腾转挪移,乌黑的长发流溢在肩头,举止投足不经意流露出的女儿愁思,水袖在玄膑手背轻抚而过,又收于手中,展在胸前。

“山有桂兮桂有芳,心思君兮君不将。忧与忧兮相积,欢与欢兮两忘。 ”

桌后的玄膑轻轻打着拍子配合舞蹈,双眸目不转睛落在我身上,眼中有显而易见的欣赏,是短短数次相交中,唯一可辨析的真实神情。

一缕发丝从我的耳畔落了下来,慵懒在脸颊旁随舞起扬跃动,勾勒出一片细碎的阴影,玄膑的视线也随之一阵游移。

“风袅袅兮木纷纷,凋绿叶兮吹白云。寸步千里兮不相闻,思公子兮日将曛。”

……

一夜歌舞难停,直至深夜。

5.

数日过后,我听闻玄膑以苦境版图拓张以足够,不必增添兄弟的牺牲为理由,将玄嚣的兵力收回大半。

皇子们对此的态度并无意见。

不过为了更进一步削减玄嚣在森狱的支持,他在未经过我的前提下,直接散布了玄嚣设计杀害玄灭、玄穹与玄丘的消息。这件事在森狱内确实引起不小的反响,可也因此让其他皇子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当然有直率个性的人希望玄膑给出进一步证据证明。

——也就是我。

但玄膑对此,依旧是保持了沉默的态度,明确了对我的保护以及在意。

哎呀,这可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沉迷女色这一点固然能让玄膑畏事软弱的个性得到进一步发挥,从而削减他在皇位上的竞争力。

而作为祸国妖姬的我,事后大概会成他挥泪斩情丝的祭品。

因此,黑后召见了我。

“小女君怀袖,见过黑后。”

黑后端坐高位,视线无情,居高临下的打量我。

“果然天姿国色,我见犹怜。”她盯着我的面孔,冷哼一声:“怪不得膑儿将你深藏房内,不愿放出。”

谢谢夸奖,我值得。

从这一面不难看出她对我也起了杀心,倒很正常,毕竟她欲挟太子以令诸侯,必须铲除一切可能阻碍她的目标。

嗯……

“黑后赞谬了。”我直起身子,抬首看她,无声地笑了起来,说:“以黑后手段,欲铲除我,未免为之过早。”

“哦?”看我不同于传闻中的表现,蜕变黑后来了兴趣,她懒洋洋抚着怀中蜘蛛,问:“为何过早?”

我歪过头,目光纯澈:“一者,黑后与大太子留我至今,无非是希望我能够成为玄嚣登上大宝的障碍。二者,黑后难道真的信得过玄膑,相信他毫无野心吗?”

以目前森狱内部对玄嚣的针对看来,玄嚣的称霸之路必定诸多障碍,能不能活到最后还很难说。既然如此,我必须拥有新的利用价值。

“哈,你以为你是何人?”她轻蔑一笑,用一种非常随意的语气说道:“吾与膑儿长期相依为命的关系,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动摇。”

“是啊,我是何人,不过是夹在狂风暴雨中的浮萍罢了。”我极其冷静而客观地剖解我的劣势,同时展现自己的无害:“可即便再微小的力量,由不同的人发挥,也许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黑后沉思看我,抚摸毒蜘蛛的手微微一顿,口中疏冷道:“你是想说你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吗?”

“自然。”我颔首应声:“小女于黑后霸业虽是鸡肋,食之无用。但必要时,亦去之可惜,不是吗?”

她这下终于收起了散漫,认真地看了我一眼。

“哈,男人啊,总以为女人必须依附其存活。岂不知,毒蛇猛兽已潜伏在旁,等候致命一击。”黑后果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信任玄膑,或者说,她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黑后眼眸微冷,面色淡漠起来:“你能给吾什么惊喜呢?”

“这嘛……”我笑得可爱,点点下巴道:“就看黑后能给出什么样的价码了。”

“毕竟我可是——”我咬着唇,慢慢说:“危在旦夕呀。”

玄膑想利用我,黑后想利用我。

刚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就让这场游戏,来得更趣味些吧。

我坏心眼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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