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中年男人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夜色。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上，映出阴冷的笑。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很快跳出一条银行到账提醒。

确认了金额。随即，他转身快步走向衣柜，开始收拾行李。

“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他一边往行李箱里塞衣服，一边自言自语，“真以为我要替你卖命啊？”

他的动作很快，显然是早有准备。临时身份证、现金、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个小巧的木盒，里面装着他的“工具”。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嘴角勾起讥讽的笑，“等秦嘉辉反应过来，我早就不在了。”

“再见了，蠢货们。”他拎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

金融大厦内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走廊里不时传来工作人员的笑声和交谈声。原本以为凡人饲煞事件会是一场持久战，谁也没想到温南枝误打误撞，竟然一举端掉了他们的老巢。

会议室里，负责人正在汇报最新进展：“目前的主要收尾工作有两项：一是收集散布各地的牛皮书，二是找到那日在地宫里的纸新娘。”

她顿了顿，调出一段记忆影像：“我们推测纸新娘本体是大鬼。不过纸新娘的优先级可以降低。根据我们对领头人的记忆窥视，纸新娘与他们的交集并不多。更多是那些人在狐假虎威，自主将纸新娘奉为上位。当然，纸新娘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投影屏幕上画面闪烁：压得极低的视角，可以看见周围的人无一不屈膝跪伏，额头触地，嘴唇开合，念念有词。入目只有那桃色长袍破碎的衣角，以及冰冷的台阶。他喘着粗气偷偷抬起头。而王座上的人目光始终游离在外，对这一切人的举动，全然漠视 。

“所以。”负责人总结道，“我们暂时将纸新娘列为观察对象，不必急于追捕。”

会议结束后，管理局迅速更新了妖兽占据地图。地宫附近区域被圈了出来，编号SP69，鬼主代号“纸新娘”。这个区域的危险程度被标注为“丙”，但依然被划入了重点监控范围。

事情告一段落，而温南枝依旧在工位上埋头在写报告。

手机接连不断的震动，温南枝打开聊天软件一看。

三文鱼：【图片】

三文鱼：【哈哈哈你买了什么哈哈哈你看的都是什么书啊哈哈哈我不是故意要拆你的快递的哈哈哈哈】

三文鱼：【怎么，哪个青少年叛逆了哈哈哈该不会是我吧？不会吧？】

温南枝：【一半。】

三文鱼：【还有一半是谁？】

温南枝：【秘密。】

柯静敲了敲温南枝的桌子，神秘兮兮地凑近：“那个控尸的人叫李立，逮捕名单里也有他。他发现控尸术不能用后，去后山看了一眼。因为控制尸体的鬼气是来源于纸新娘的，所以他们之间有感应。然后……你们就被掳了。”

柯静说完正事，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八卦起来：“对了，我看到你师妹了。”

“在哪？”

“在楼底下吃饭呢，和那个流莺，还有那个叫什么......哦对，乔飞净。”

“走吧，”温南枝突然站起身，“我们一起吃饭。”

温南枝和柯静默契地选了斜后方的卡座，盆栽绿萝恰好遮住她们半边身影。温南枝垂眸翻着菜单。

“我有一个问题。”乔飞净咬着吸管问，“那你们是怎么毕业的呢？”

流莺：“为什么要毕业？”

“当然是毕业然后去找……”乔飞净突然轻拍自己嘴巴，“多嘴多嘴。”

流莺：“以前是狩猎一头实力一定的妖兽。现在不行了，自从兽保出了以后。现在基本上都是幻境测试了。”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感慨：“其实......如果你能去大宗门的话，理论来说，已经算是铁饭碗了。”

乔飞净的声音兴奋起来：“真的吗！宗门报名有什么要求吗？简直是我素未谋面的故乡。”

流莺：“不过近几年越来越难进了。现在信息发达了起来，越来越多人想进大宗门。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乔飞净：“那你好厉害。”

流莺摇摇头：“不不不。你以为呢，进了宗门就万事大吉了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在的人都太卷了。”

柯静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等她再抬起头时，林晚钟已经向外跑了。

温南枝的视线从门口收回来，有些幽怨地看着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