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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上元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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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宋十安没明白。

钱浅解释道:“那年上元节我看见你了。我当时正在买这个花灯,钱都付了,你突然走来,吓得我赶紧跑了。后来再去取灯笼时,老板说被别人买走了,但赔给我一个银币。”

宋十安讶然,忍不住笑出来:“居然这么巧……”

沈望尘与吕佐在一间酒店的外廊下,居高临下的俯瞰京都城最繁华热闹的整条街。

人群中一对壁人十分显眼,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沈望尘随便一瞟,便再也挪不开眼。

钱浅披着石榴红的披风,纯白色的貂毛包裹着她的小脸。她浅笑吟吟,眉宇间光华流转,眼眸里盛着整条街无数的灯火与月华,璀璨得让人晃了神。

吕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宋十安与钱浅。

钱浅脸上绽放着明艳笑容,曾经的冷寂与淡漠全然不见。

她身旁的宋十安披着靛蓝色披风,轮廓分明的清隽面庞,透着文雅俊逸。他一只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她,那双眼睛片刻也不曾从她脸上移开。而他脸上的笑容,暖得好似能驱散这冬日夜色的寒冷。

钱浅借着微醺之意,望着宋十安柔情似水地说:“那时你身着甲胄,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而来,满街的花灯都失了色彩。我总算见识到,少年郎意气风发的真实写照。”

她带着几分醉意的模样,在漫天灯光下更显容色娇媚,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宋十安眼中光芒愈盛,活似能把人灼伤一般,一时间情难自抑,当众吻了下去。

尽管此间没有男女大防,但当街拥吻这种大胆举动还是惊呆了周围人。

跟在不远处的王宥川看到了这幕眸光一暗,心里有些别扭。

姚菁菁却眼前一亮,感叹二人的勇敢,又羡慕他们的真情流露,于是效仿之,转身大胆地亲上了王宥川。

王宥川瞪大眼睛,软软的唇和微甜的酒气让他一阵心悸,听到周围人们的惊呼声,整个人劈头盖脸地就烧了起来。

姚菁菁见王宥川惊惶无措,忍不住嘲笑出声:“你居然害羞了!”

王宥川将姚菁菁扯进怀里,捂住她的嘴,“你喝多了!走,回府!”

转过身,他偏头用余光扫向刚才钱浅的方向,却不知何时二人已不见踪影。

宋十安的吻一触即分,察觉周围的目光后,立即拉着钱浅跑走了。

沈望尘却看着二人渐渐消失在人海,良久都一动不动。

“原来,需要那样赤忱炙热的爱意,才能温暖一颗冷寂的心。”

吕佐有些担忧地唤他:“公子……”

沈望尘望着无边无际的夜色,幽幽道:“挺好的。虽然她的未来与我无关了,我也还是希望她能平安快乐。”

*

宋十安迫不及待地回到府里,为她解下披风,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自从开了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日日都要。

若非钱浅年前受了伤,他有所顾忌才压抑了这段日子,否则怕是一天都不肯放过她。

他抬起粗糙的手掌按上了钱浅的腰肢,摩挲着她的背。

钱浅却推拒开:“今日听林姑娘说,你们是相亲认识的?”

宋十安脸色瞬间变了,急急拉住她的手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母亲骗回家的,知道母亲的意图,我当场就与林大人说清楚了。那日之后,我便开始分府别住了!”

钱浅佯装生气,又问:“哦!听林姑娘说,你们关系还不错?”

宋十安大呼冤枉:“夫人明鉴!林大人性格爽利,我与京中女子交不多,你我成婚的消息,便是拜托她和我嫂嫂对京中一众贵女们宣告的。除此之外,我与林大人并无其他私交!”

钱浅见他紧张的模样绷不住笑出来:“傻瓜……”

宋十安这才明白她故意吓他,伸手去挠她的腰肢:“好啊你!逗我玩是不是?”

钱浅瑟缩告饶:“哎呀我错了嘛!你成日如狼似虎的,我怕你吃了我!”

宋十安却不肯轻易放过,“当日是谁说,要套了麻袋把我打晕掳回家的?”

钱浅的脸蓦然红透,当时不过是在与夏锦时玩笑打趣,谁想到他在后面被听个正着!

“你羞不羞啊!偷听别人讲话!”

宋十安逗弄她,“我当时还在想,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意图掳走本侯?后来一想,如此别具一格又大胆妄为之人,天底下也唯有夫人你了吧?”

钱浅捂住脸:“你讨厌!不准再说了!”

宋十安拉下钱浅捂脸的手,努力忍笑说:“夏姑娘把你推到我怀里时,你的表情好像见了鬼一般,实在太过生动!为夫只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哈哈哈哈……”

钱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跳下床就想跑。

宋十安一把将人捞回来,熟练地去剥开她的衣衫,又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吹气,“都把人掳回家了,还想跑?”

热烈的吻接连落下,滑嫩的舌尖卷入口腔,热气从二人的双唇的鼻腔中喷薄而出,呼吸交织缠绵在一起,在寒冷的冬季夜晚,越发显得粗重与火热。

窗外的寒冬已接近尾声,房内却春光旖旎。

*

春光乍破,沉默了一个冬季的冰河崩出裂缝,在涓涓河水的裹挟下,逐渐与之融为一体。

江书韵操持着侯府上上下下,为宋十安与钱浅的婚事忙碌,宋十安也时不时亲自督办着一些细枝末节。

钱浅只觉得太过繁复,但世家大族行事一贯如此。按照她的意愿,反正二人早已去衙门过了婚书,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吃顿饭就得了。

可江书韵是好面子的,宋府一门双爵,也合该体面些。

钱浅不喜欢操这些心,要么去乐坊,要么去宋公府看柳彦茹。

柳彦茹生了个千金,小人儿奶乎乎的,取名宋云岚。

小婴儿刚出生那几天特别软,钱浅都不敢抱,不过半个月时间,小小躯体就明显的有力道了。

宋十安见钱浅总是看着孩子出神,便问:“你出生时,是什么感受?”

钱浅回忆道:“会感觉灵魂与身体是分开的,完全控制不了身体,连眨眼、说话都做不到。吃喝拉撒完全是身体本能,一着急就会哭嚎,也没法控制清醒和入睡。”

宋十安伸手逗弄小侄女,问:“你现在是不是也想说话呀?”

钱浅笑他:“语言体系很可能是不一样的,我那会儿就听不懂钱大友和姜婷说话,而且声音也是飘忽不清的。”

宋十安忍不住道:“真神奇,为何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钱浅诚恳地说:“相信我,你不会愿意记起被排泄物包裹的感受。”

宋十安忍不住蹙眉,抿了下唇说:“好吧!这样说来我的确很幸运。”

柳彦茹也是行伍出身,身体底子好,早已能下床活动自如了。

她坐在榻上,大儿子宋云朔在旁咿咿呀呀地玩着,宋十晏给她揉捏着肩膀。宋十安抱着孩子在院里,钱浅依偎在旁,画面和谐而美好。

柳彦茹忍不住跟宋十晏感叹:“安弟真够了解母亲的。我从前不明白,弟妹那么优秀出众,安弟为何不跟母亲说明。前日弟妹来看我,母亲趁安弟不在,便劝弟妹去考取功名,名垂青史,还说让她少去乐坊,那种消遣娱乐的地方会磋磨心性。”

宋十晏无奈地说:“母亲总是如此,希望家里的每个人都是龙凤。回头我跟安弟说,让他再劝劝母亲。”

柳彦茹笑道:“不用,弟妹当场就回绝了。”

宋十晏诧异地问:“她又顶撞母亲了?你没拦着些?”

柳彦茹无辜地耸耸肩,“没吵啊!她只是地对母亲说,她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不太在意名利和地位,只想做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情。”

宋十晏哑然,随即笑了下,又说:“以母亲的性子,想来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柳彦茹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母亲又说了好多,说什么她有功名在身了,外人才觉得他二人般配;还说她跟在安弟身边,免不了要面对许多挑剔和为难之类的。没想到弟妹非常直白,说她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也自信能独自应对一起为难。”

柳彦茹窃窃地笑:“你没看见母亲生气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我真是从未见过!”

宋十晏不禁感叹道:“弟妹是那种深谙规则,却懂得自我调适的人,一点都不紧绷,也完全没有竞争心态。”

柳彦茹极度认可:“对对对!她永远都不慌不忙的,既不苛责别人,也不苛责自己。你能懂那种感觉吗?不是消极怠惰,就是,特别松弛的那种感觉。”

宋十晏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看来夫人跟弟妹相处的很好。”

柳彦茹表情十分快乐:“你知道的,我之前挺怵母亲的。弟妹跟我说,不用过分去迎合别人的期待,人生而已,重在参与。然后我又看到她跟母亲那样直白地表达自己,我一整个就放松下来了,也没那么怕惹母亲不快了。”

她望向在院子中逗孩子的两人,轻快道:“真盼着他们赶紧有个孩儿,安弟定会像你一样,是个极有耐心的父亲。”

宋十晏道:“得等两年了。安弟说要等弟妹二十二岁之后再要孩子。”

柳彦茹诧异地问:“为何?”

宋十晏想了想:“他怕弟妹身体吃不消,太医不是也说,弟妹得好好调养几年么?不急,弟妹还年轻呢!”

柳彦茹突然有些郁闷,“你说说,弟妹拼命吃就是不长肉。你再看我,生怕再胖都不敢吃,这肉却哐哐地往身上贴!哪说理去?”

宋十晏亲亲她的头发:“胖一点抱着舒服。”

柳彦茹并不领情:“我枪都耍不动了!待他们大婚完,我便要回军中练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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