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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上元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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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露惊艳之色,由衷发出感叹,没人注意到昌王此刻几欲喷火的双眼。

昌王愤怒至极,明明该是针锋相对的修罗场,为何转瞬之间却如春风化雨般,将他费尽心机制造出来的舆论与对立,消弥于无形之间。

他想不明白,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她们达成了什么交易,私下里讲和了?买通的王宥萱身边的侍女,为何没有送来消息?

昌王的怒火险些就要压不住,钱浅恍如不见,与诸人坐到台子边儿上,专心看秀。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走秀结束,男男女女的模特鱼贯而出,站在台间向台下的看客行谢礼,然后施施然走下了台,让客人们近距离看衣衣裳、摸料子。

王宥知站起身,与宋十安、钱浅笑着客套了几句,然后向一众人告辞离开。

见王宥知登上马车,徐芷兰连忙凑过来将钱浅拉到角落,“她怎会来?你是否受了威胁?”

徐芷兰的担心并不掺假,但钱浅的余光扫到昌王的频频瞟过来的眼神,便知晓昌王是利用芷兰来打探消息了。

她坦言道:“昨日七皇女来侯府大闹,说我造谣中伤太女殿下的名声,喊打喊杀的。”

徐芷兰大惊失色:“你怎么样?可有让她伤着?”

钱浅笑笑:“没有。后来太女殿下赶来拦住斥责了她。”

“小七竟如此胡闹?真是太过分了!我要进宫告诉父皇和贤母妃,好好管教管教她!”徐芷兰气愤不已。

钱浅安慰道:“你不用挂心了。刚刚太女殿下说,贤妃已将七皇女禁足三月。加之七皇女先前闹出的事端,太女殿下十分歉疚,说七皇女也是为了她才冒犯我,给了我一大笔钱财作补偿呢!”

徐芷兰怔了怔:“所以,你就原谅她了?”

钱浅理所当然地说:“太女殿下诚恳致歉,又出手阔绰,我又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

昌王听得她这一番话,气得差点没厥过去!

他费劲心机策划了这么一出大戏,这个愚昧市侩的女子居然被一些金银财帛就收买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宋十安怎么会找了这么个蠢笨俗气女子!早知道如此简单,他直接给钱不就好了?何须费尽心机演这么大一出戏!

钱浅看着昌王因勉强微笑而微微痉挛的面部,感觉他快装不下去了,于是温言道:“王爷可有哪件看上眼的衣裳?看在徐王妃的面子上,今日收您半价好了。”

昌王差点咬碎后槽牙,却只能强颜欢笑,“本王还有事要忙,这就走了。钱姑娘给我家兰儿多选几身衣裳吧!权当本王给钱姑娘捧场了。”

他从侍卫手中接过钱袋子放到徐芷兰手中,语气宠溺地说:“今日锦绵阁重新开张,你们姐妹多待会儿。”

二人送走黑着脸的昌王,相识一笑,携手回了房间。

昌王离开后不久,世家公子小姐们接踵下单十分繁忙,夏锦时又出来迎客了。

钱浅见她满面红光地对客人说着极尽奉承的言语,怎么也不像头晕眼花、连剪彩仪式都参加不了的模样,不禁有些疑惑。

*

锦绵阁开业盛典进行的同时,京都府张贴出对此次造谣绑架事件的处置公告,很快就传遍全城。

公告明确造此谣者乃京都城有名的泼皮无赖,他企图霸占锦绵阁未果,怀恨在心,故而造谣生事。

如今泼皮已然认罪伏法,全家没入罪籍。另曾遭受过他欺辱的人纷纷上告,知府将他强占别人的私产、银钱全部判还,最后将他的全部的家当和宅子抵了,都没能够还。

从年前就吵嚷起来的一场大戏,经过二十天的几度反转,就此落幕。

午间,钱浅与宋十安去了宋公府,正式拜访了宋家。

她今日特地装扮过,加之言谈得体,举止落落大方,让江书韵十分满意。

宋乾也得知了最终结果,对钱浅更是赞许有加。

江书韵想把大婚定在两月后,钱浅没意见,宋十安虽然希望越快越好,但担心钱浅会冷,便同意了母亲的提议。

柳彦茹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担心没法帮着忙活,钱浅宽慰了几句才作罢。

上元节是京都城相当重要且热闹的节日。

花灯盏盏悬在夜空,好像繁星落下凡间,明亮璀璨。

夏锦时照例在酒楼定了席面,因裕王需要去皇宫与帝后妃子们过节,于是席面订得晚一些,想等他从宫里出来再一起庆贺。

钱浅买了些零嘴儿,几人边吃边等。

终于,裕王匆匆赶来,但还带来两位不速之客,云王王宥川与姚菁菁。

皇帝身子越发不好了,所以宫宴过半便放归了众人。得知裕王要与钱浅等人要来吃饭看灯,姚菁菁想凑热闹,云王便也跟了来。

陈亦庭叫掌柜加了碗筷,姚菁菁问:“你家宋侯哪去了?”

钱浅解释道:“他说要回府取个东西,估计马上就到了。”

王宥言追问钱浅:“姐姐,你今日去宋公府可还顺利?定下婚期了吗?”

钱浅眸光清亮而悠然,“定在三月中,天儿暖和一些。”

王宥川的眼睛黯淡下去,一抹难言的情愫在眸底迅速掠过。

“还要两个月啊?”王宥言不满地嘟囔,拉过绵绵的手问:“绵绵,要不咱们先办吧?大婚的东西我去年就备好了。”

钱绵绵满脸羞意:“哎呀你急什么?咱们四月办就好了嘛!”

姚菁菁笑道:“是啊六弟!春日百花盛开,正是好时节,你急什么嘛!”

宋十安拎着个灯笼,随上菜的跑堂一同迈进门。他将灯笼与披风一起挂在衣帽架上,笑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钱浅笑道:“正在说着,绵绵与宥言的婚事定在四月,比咱们晚半月。”

姚菁菁插嘴道:“可六弟太心急,巴不得明日便成婚呢!”

王宥言又说:“要不咱们也像姐姐一样,先去衙门成婚,把身籍变更了好不好?”

钱绵绵犹豫地看向钱浅。

这里一般都会在大婚后一日去府衙变更身籍,像钱浅与宋十安这样先交换婚书、变更成婚身籍的几乎见所未见。

钱浅不在意这些,前一世领证和摆酒也是两回事,领证便已合法,摆酒只是在向彼此的亲朋好友宣告关系而已。既然王宥言如此心急,她便点了头。

王宥言激动地起身,向钱浅行礼:“谢姐姐!明日我便与绵绵去办!”

钱绵绵双睫微垂,粉嫩透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娇艳的女儿羞态无与伦比。

“恭喜裕王殿下了!”宋十安笑着揽过钱浅,打趣道:“日后,可要叫姐夫了!”

姚菁菁也很开心,兴奋地问钱浅:“哎浅浅,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按年纪来说,你也该喊我一声亲家姐姐吧?”

王宥川早已敛了目光,给姚菁菁夹了一只海参:“喏,这个你爱吃。”

姚菁菁知晓他心里不痛快,又道:“还是算了,咱们就跟以前一样吧!各论各的。”

王宥川心知姚菁菁心思细腻,察觉到了他的不快立即收敛,感激地又夹了冬瓜酿肉,“先前宫宴上你没怎么吃,小心晚上又闹着吃夜宵。”

姚菁菁心里终归是有些不是滋味儿的,回怼道:“怎么?夜宵都供不起吃?”

王宥川无奈地说:“是谁每次吃完都会吵嚷着胖了,下次绝不再吃的?”

姚菁菁瞪眼:“你都胖十斤了!好意思说我胖?”

王宥川只得服软告饶:“我哪有说过你胖?每次都是你自己说!我巴不得你长胖一点,太瘦硌得慌!”

姚菁菁登时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王宥言捂了绵绵的耳朵:“四皇兄,我家绵绵还小,说话要注意分寸!”

钱绵绵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问王宥言:“为何会硌得慌?我硌你吗?”

王宥言捏着绵绵的小手哄道:“不要听皇兄污言秽语。你瞧你软乎乎的,一点都不硌。”

钱浅无奈地对宋十安小声道:“这对欢喜冤家,都成婚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宋十安附耳小声提议:“晚上你也加顿夜宵吧?”

钱浅联想到“硌得慌”三个字,也跟着红了脸,从桌子底下踢他一脚,“吃饭!”

*

一餐吃得十分畅快,每人都喝了不少。

只有夏锦时较往常沉默了些,众人只当她是今日开业累坏了,也没多想。

吃得差不多了,宋十安牵起钱浅,拎着他的灯笼踏出了房门。

“我也要去!”姚菁菁也叫嚷着要去看花灯,站起身却身形一晃,扑倒在王宥川的怀中。

王宥川只得半搂半抱地扶着她,也慢慢走下楼。

宋十安提着的灯笼上,画着一男一女并肩而立,赏着弯弯的月亮。

钱浅莫名觉得眼熟,“咦,这个灯笼……”

宋十安笑了笑,“这是里你离开青州后第一个上元节买的。虽然在青州与你赏月时我还看不见,但我想着,与你赏月的那晚,也该如这灯笼上画的一样美吧?”

钱浅想起来了,“原来是被你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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