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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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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浅顿感诧异,在脑子里把事情又捋了一遍。

“皇帝设计抢了宁亲王的皇位,沈望尘作为宁亲王之子,处境自然艰难。我原以为他屈尊讨好皇帝,是为了有朝一日有所成就,向宁亲王证明他的能力。可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却与昌王却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问吕佐:“他究竟想做什么?”

吕佐一个字都不敢说,拉着她往外走,“我进来时看到了马,你赶紧走吧!”

钱浅被他拽到马旁时,已然想明白大半,“他想报复皇帝,对吗?他假意效忠昌王,既为博取机会,也为搅弄风云,挑起昌王与皇太女内斗。是吧?”

吕佐见她又猜中了,无奈地说:“公子处境艰难。他忍辱负重,筹谋至如今的局面十分不易。就算他先前伤害过你,看在他此次不惜冒风险也要救你的份上,别再怪他了。”

钱浅应道:“放心,我不会对人说的。这里的事,我只说是自己找机会杀人逃跑,不会说出你的。”

吕佐扶她上了马,问:“外面都是找你的人,我不能与你一起,你自己能行吗?”

钱浅抓好缰绳,点头道:“能行。今日多谢你了。”

吕佐后撤一步:“走吧!从小路到官道上,一路往西,约莫半个多时辰,就能看到京都城了。”

钱浅迟疑了下,又问:“你们,会造反吗?”

吕佐顿了片刻,不答反问:“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会站在哪边?”

钱浅摇摇头,“王朝更迭与我无关。人生弹指刹那,我只想我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

天又将晚,宋十晏与柳彦茹带着几个人无功而返的途中,见到孤零零的一匹马停在路边,马背上还趴着个人。

宋十晏狐疑道:“似乎是个女子?”

柳彦茹凑近看清后,惊诧大叫:“是弟妹!”

她翻下马,朝身后人命道:“快去禀告侯爷!人找到了!”

宋十安就在崇德门城楼之上,听一队队归来的人汇报找过了哪些村庄。

突然,有人在城门下大呼:“找到了!侯爷!找到了!”

宋十安蹿出来,那人大喊:“侯爷!夫人找到了!柳将军正带人赶回来!”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东宫,皇太女王宥知难以置信地问:“柳将军找到的?”

卫莹解释道:“报信的人说她独自一人骑马停在路上,被宋将军和柳将军撞见的,似乎是,晕了过去。”

王宥萱受了一天训斥,此刻跳起脚来:“我就说她是自己藏起来的吧?什么晕过去,分明是装的!”

王宥知站起身,“走!去看看!”

昌王府里,昌王更是惊得直拍桌子,“找到了?怎么会找到了!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

皇太女与七皇女赶到安庆侯府前,云王、姚菁菁、徐芷兰、裕王、钱绵绵都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众人刚行了礼,怀远公府的马车也到了。

众人又与怀远公宋乾见了礼,一齐站在府门前等候。

不久,宋十安、宋十晏、柳彦茹一起回来了。

宋十安一马当先,怀里搂着个人,从头到脚被披风罩着。他顾不得与众人打招呼,老远就喊:“周通!快找医士!”

周通连忙回道:“医士在!云王妃和太女殿下还命人去接太医了!”

宋十安来到众人面前勒停缰绳,柳彦茹已跳下马,对他伸出手说:“安弟,先把弟妹交给我。”

宋十安掀开盖在钱浅身上的披风,小心地将钱浅递到柳彦茹手中。

众人这才看清钱浅的惨状,瞪大眼睛。

她容状极其狼狈,头发糟乱,发丝上面还有干涸凝固的蛋液。额间和脸颊还有没擦净的血渍,肩前一片血迹已经发黑,胳膊上的血迹倒还是暗红色,隔着冬日厚厚的衣裳渗出来。她歪在柳彦茹的肩上,脖子上还有一圈明显的红色掐痕。

皇太女和七皇女原本还在怀疑钱浅是否想上演苦肉计,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姐姐!”钱绵绵当即就哭了出来。

柳彦茹只抱了一下,宋十安便跳下马,将钱浅接过抱起,大步冲进府里。

医士为钱浅检查处理伤口,宋十安与钱绵绵在侧,其他人都在厅堂等候。

皇太女询问柳彦茹,“柳将军是在哪找到钱姑娘的?”

柳彦茹解释道:“并不是我找到的。我们找人未果,归途中恰好遇到,那时她已昏迷不醒了。她应是知道自己体力不支,才会用衣带将自己绑在马鞍上,缰绳也紧紧缠在手上,才能在晕倒之后没跌下马去。”

太医终于赶到,取代先前那位医士,为钱浅处理伤口。

众人忙向医士询问钱浅的情况。

医士道:“夫人身有打伤、磕伤,养一养淤肿便可消退;另有箭伤、刀伤,也并不致命。只是夫人身体十分薄弱,这样的伤对她来讲就十分不轻了,如今又发了高热,恐会伤及根本。”

徐芷兰红了眼睛:“要如何调养,她才会好?”

医士道:“待此番伤好后,补气补血,好生将养几年再看吧!”

医士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周通付了银钱,送医士离开。

太医与宋十安一同出来了。

太医与先前的医士诊断并无二至,“钱夫人原就血虚体寒,如今又遭此难,只怕要好好将养一阵子了。”

王宥川赶忙说:“太医尽管开方,不论什么药材,我们都能找到。”

太医道:“夫人现下发了高热,身体太虚弱了,先退热把伤养好,再慢慢调理吧!”

说罢又对宋十安交代道:“夫人喉骨肿着,这两日大概会有些吞咽困难,别心急。”

姚菁菁奇道:“喉骨肿?我刚才就看她颈间有一圈印子,难道是?”

太医道:“是掐痕。夫人双目还有充血迹象,显然贼人是下了重手的。等她醒了,做些汤面、肉粥慢服,明日我再来看。”

送走太医走了,姚菁菁狐疑地看向皇太女和王宥萱:“何人会如此重伤钱浅?!”

王宥萱当即跳脚:“四皇嫂你这话是何意?你难不成怀疑是我做的?我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王宥川疾言厉色:“本王也不敢相信!造谣污蔑别人名誉,此等恶毒之事竟是七妹你做的!”

王宥萱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四皇兄!我可是你亲妹妹!你怎能说我恶毒!我要去告诉父皇!”

王宥川斥骂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去告诉父皇!贤母妃最重礼教,若知晓你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看她如何罚你!”

王宥萱最怕母妃,转头就拉王宥知的衣袖哭道:“皇姐!你看四皇兄……”

“出去!”宋十安一声暴喝。

见到钱浅这般模样,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越掐越紧,痛感蔓延至全身,疼的他喘不过气。

此刻他哪有心思听他们争论,若非对方是皇女,他真的恨不得拔刀把人赶出去了!

王宥萱吓得一哆嗦,哭都不敢出声儿了。

宋十安目光凌厉,看向皇太女和王宥萱:“我不想我夫人醒来会看见不想看见的人。周通送客!”

王宥知脸色很难看,抿了下唇,说:“十安,你先好生照顾钱姑娘。此事孤定会查清,给你个交代!”

皇太女带王宥萱走了,宋十安又神色疲惫地对众人说:“今日府上多有不便,就不留几位用饭了,还请见谅。”

见他下了逐客令,云王、姚菁菁、徐芷兰也不好再留,知道钱浅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放心离开了。

宋乾见了没外人,问宋十安:“安儿,你觉得此事是太女殿下所为?”

宋十安轻轻摇了摇头,“儿子不知。但不论此事是何人所为,儿子也定会追究到底!”

宋乾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宋家世代忠烈,若护不住自己的家人,又何谈保家卫国?”

宋十晏也道:“安弟不用担心,咱们宋府上下,绝无怕事之人!”

柳彦茹也重重点头。

宋十安朝几人行了个大礼,“多谢父亲!多谢兄长、嫂嫂!”

*

夜幕如墨,宋十安已为钱浅擦净脸上、头发上的污渍,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满眼隐忍的自责。

钱绵绵坐在一旁的榻上,眼睛还红着,裕王捏着她的小手给予安慰。

钱浅幽幽睁开眼睛,宋十安惊喜地唤道:“浅浅!你醒了?”

钱绵绵立即扑到床边,见她睁开了眼,大金豆子啪嗒啪嗒地掉:“姐姐,你,总算醒了!你要吓死我了……”

钱浅见到他们总算踏实了,连忙问:“夏夏呢?”

钱绵绵连忙说:“夏姐姐没事,没有伤到要害,就在隔壁院子养伤呢!”

钱浅这才松了口气,抬手伸向绵绵的脸,给她擦去泪水,“绵绵乖,不哭了。你是大孩子了,再哭要被人笑话的。”

“我知道,不能对旁人露出懦弱,会被欺负。”钱绵绵自行擦泪,可无奈眼泪还在继续涌出,怎么擦也擦不尽。

钱浅很欣慰,她说的话绵绵都记得。

钱浅艰难地扯出个笑容,哄道:“瞧瞧你这双眼睛,肿得像只小青蛙。未来夫君还在呢,不怕他笑话啊?”

“不会。”裕王从旁揽过钱绵绵,“绵绵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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