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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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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浅觉察了沈望尘手劲儿松了,再次甩开他,出了巷子。

她来到食铺要了粥、锅贴、小菜和煎蛋,吕佐习惯性夹了个煎蛋想放到她碗里,谁料沈望尘同时也夹了煎蛋送到她嘴边。

二人对视一眼,吕佐正想缩回筷子,钱浅却用勺子把他筷子上的煎蛋扒拉到碗里了。

吕佐收回筷子垂头吃饭,不敢再动作。

沈望尘放下煎蛋,又夹了个锅贴递到她嘴边:“来,我喂你。啊……”

“你……”钱浅白他一眼,张嘴想骂他有病,沈望尘却趁她张口的时机把锅贴塞了过来。

她怕弄一脸油,只得咬住,愤愤骂了句:“你真是有病!”

沈望尘笑容轻佻:“啊?你想我了啊!这么久没见,想我也是正常的。”

钱浅咬下一口锅贴,用勺子接住另外半截,讥道:“是,想你,天天想千刀万剐了你!”

沈望尘自动消除掉了“千刀万剐”,喜悦飞上眼角眉梢:“天天想我啊?你瞧,我就知道,所以千里迢迢跑来看你了。”

钱浅完全不会对付无赖,也懒得跟他贫嘴,就闷头吃饭。

这家锅贴味道不错,钱浅习惯性对吕佐道:“锅贴。”

往常都是她说吃什么,吕佐给她夹到碗里。可今日吕佐只是微微抬了下筷子,随即又缩了回去。

沈望尘便又夹了一个锅贴送到她嘴边,“啊……”

钱浅气闷想说“我”不吃了,沈望尘却再次塞到了她嘴里,然后得意地支着下巴看着她笑。

钱浅真是够了,囫囵两口喝完粥就扔下勺子出去了。

沈望尘追上她拉住:“走,陪我去买衣服,跟你一样的这种。”

他拖着钱浅去买衣裳,才得知买村寨的衣裳、物品,或者交盐巴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就可以去参加村寨的习俗。他豪气掏出一枚金币给村寨卖货的人:“给我最好衣裳!”

钱浅已经跟吕佐去过了,但沈望尘坚持拖着他们一起去了。

他听不懂当地人说话,总要问钱浅他们说的是什么。钱浅计上心头,告诉他这里对歌对的最好的,就是村寨里最厉害的男人。

沈望尘兴致勃勃,立即学着人家对起歌儿来。

他身躯修长,面容线条凌厉冷硬,但他嘴角总是勾起来的,似乎一直噙着一抹笑,便把那股凌厉之气压下去了。如今站在热闹中央笑吟吟地与人对歌,更是让人觉得他只是个温纯英俊的俏郎君。

给沈望尘送花的女子比给吕佐送花的还要多,姑娘们一个个含羞带笑,将他团团围住。偏生他还十分得意,谁唱了他都要来接上一句。

吕佐见他对送花的女子来者不拒,眼见着村寨的男人都面露不悦了,便想去将他叫回来。

钱浅犯坏阻拦:“你还不趁机学着点儿?天天跟在情场高手身边,但凡学到他一点皮毛,那日又何至于脸红脖子粗地憋不出来一个字?”

吕佐神色尴尬,有些担忧:“这,他这样,会不会犯了众怒……”

钱浅轻飘飘地说:“人家吃肉都吃腻了,你连口汤都没喝上,还有功夫担心他?大不了就挨顿打呗,谁让他把全村寨的姑娘都勾引走了呢!”

沈望尘见二人自顾自聊天也不看他,便想去叫他俩,谁料却被人拦住不让回去。

见他似乎有些听不懂西蜀话,有个会大瀚话的姑娘便给他讲了村寨对歌是在招亲,给他送花的姑娘都是被他吸引的。他接了姑娘们的花,就可以在其中选个合眼缘的,牵住对方的手,就算确立了关系。

沈望尘这才明白钱浅是给他挖了个坑,但他灵光一闪,问那女子,他是不是也可以送花求爱?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直接大跨步来到钱浅面前,把花儿往钱浅怀里一送:“帮我拿一下,我今日一定能赢!”

钱浅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接了。谁料沈望尘却把花塞到了她吊着的胳膊上,牵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起来,开心地朝一众人挥手。

钱浅猛然意识到沈望尘的用意,再想抽回手却已然晚了。

沈望尘一手攥着她的手不放,一手揽着她的腰,抱她转了一圈,来到人群当中。

村寨的女子见他牵手成功,虽然有些遗憾,却不大在意,转而再去寻觅他人去了。

钱浅一手被牵着,花儿插在她吊着的手臂间隙,扔都没法扔。

她刚想解释,沈望尘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蓦地红了脸,满眼都是震惊。

沈望尘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将她扣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大庭广众之下,你接受了我的花、牵了我的手,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再反悔就是不尊重人家的风俗了。介时被村寨的人讨伐,我可救不了你!”

钱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气得踢了他一脚:“你真是个无赖!”

篝火在夜色中跳动,欢快热闹的气氛让人短暂地忘去一切不快。

钱浅立在山坡上,看载歌载舞浅的村寨人们浅笑吟吟,简单纯粹的快乐总是能治愈一切。

那抹孤冷的身影,有种遗世而独立的韵致,可沈望尘就是忍不住想要将其拉回红尘俗事之中,好让她多几分人气儿。

“走嘛!你不是很擅长跳舞?”

钱浅就地躺在绿草毯子上,语气带着些许颓废:“累了。”

沈望尘笑了,不似往日吊儿郎当的笑,而是带着满满的闲适和慵懒。他挨着钱浅躺下,枕着手臂发出一声喟叹:“真舒服啊!还是你会享受。”

钱浅忍不住问:“你为何要吕佐跟着我?”

“保护你啊!”沈望尘说的理所当然。

“不需要!我能独当一面,我也喜欢踽踽独行。”钱浅直接拒绝,随即扬了扬绑着竹片的手臂,“你忘了?对我最大的伤害就来自于你。”

沈望尘无奈哄道:“意外嘛!你若不想看见吕佐,等你好了,我让他继续暗中跟着你,不再你眼前晃惹你心烦就是。”

钱浅很无语,拉拽着沈望尘一同坐起身,耐心地劝解说:“沈望尘,你大概是因为我帮你和你母亲之间缓和了关系,所以心存感激,才对我生出了一丝好感。你误会了,这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山中的夜间十分凉爽,和风带着些许劲力打在沈望尘的脸上,让他的头发跟着衣角一起凌乱。

“为何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钱浅无比认真地说:“因为感激不是爱。你不是有过不少男女感情经历吗?你该知道,与让你心动的人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感受。你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包容她、理解她、支持她,而不是抱着报恩的心态,自以为是地对她好。”

“咱们是朋友,朋友为彼此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是很平常的事。你或许没有过这种友谊。真心的朋友,跟你需要耗费精力、设计去获取那种朋友关系是不一样的,是不需要想着回报的。”

“你担心我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安全,我很感激。但是呢,我是一个很独立的人,我不用依赖任何人,也能把日子过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不用……”

沈望尘突然按住她的后颈,迅速靠近的俊脸打断了钱浅的碎碎念。

她猛地睁大眼睛,心跳骤然加快,情不自禁就屏住了呼吸。

沈望尘停在与她不到一拳距离的地方,却并未亲下来。他低垂的眼皮露出微红的眼角,往日漫不经心的目光里,此刻带了几分挑逗和情欲。

特别的气息带着温度尽数扑洒在脸上,钱浅心跳愈盛,吓得往旁边连滚带爬,离开他的臂展距离,这才恢复喘息。

沈望尘露出得逞似的笑意:“心动的感觉,是这样的么?”

钱浅神色有些狼狈,“不,不是!这只是荷尔蒙冲动!是生物原始欲望的本能!”

沈望尘不明所以,用无辜的口吻说:“可是我对其他女人,没有这样的冲动和本能。”

“我信你个鬼!”

钱浅没好气地爬起身跑下山坡,冲进载歌载舞的人群里。

沈望尘坐在草地上,单腿曲着,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她逃走的模样,嘴角咧出愉快的笑容。

*

随后三日,沈望尘又拖着钱浅去了两个村寨凑热闹,见识到了许多不同的风俗,玩得倒也开心。

沈望尘时不时还会亲自炒两个小菜、炖锅滋补的汤。

他没再说那些轻浮孟浪的话,钱浅实在摸不准他的想法,总会忍不住偷瞄他暗中观察。

他做饭时神情很专注,袖子撸得高高的,露出精壮的手臂,肌肉线条十分好看。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握着菜刀,每一刀都又快又准,手背上的青筋显得那只手很有力量。

沈望尘似感受到了钱浅的眼神,抬头看了她一眼,笑容温柔至极:“饿了?”

“没。”钱浅否认,又不解地问:“你为何会做饭?王府厨子手艺不好?”

沈望尘笑容轻佻:“因为大多女人都觉得会做饭的男人很有魅力。”

“嘁!”钱浅嘲讽道:“她们也是深山里的泥菩萨,没见过什么大香火。”

沈望尘嗤嗤笑了一阵,才正经道:“其实是想做给重要的人吃。”

钱浅瞬间就想到了:“你母亲?”

沈望尘只是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钱浅有些同情他,一生渴求母爱的孩子,多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亲手做饭菜给母亲吃。也不知宁亲王何时才能放下芥蒂,与他做一对寻常母子。

“祝你好运,真心的。”钱浅诚恳地说,转身进屋了。

沈望尘怔愣了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笑着呢喃:“其中一个,已经吃到了。”

*

钱浅不明白沈望尘一个劲儿纠缠她要干嘛,这天在一个村寨玩得很晚了,她喝着甜甜的米酒试探地问:“你不是致力于成为国之栋梁吗?如今占着朝廷职位、领着俸禄,却成日不务正业,那先前的努力岂不白费了?”

沈望尘开心地问:“你是在关心我吗?”

钱浅翻个白眼,“我可真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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