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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逛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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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锦时性子直接,刚刚心里不满就冲口而出了,现下却有些后悔。钱浅一再叮嘱过,不让他们说起皇太女找过她的事。皇太女是君、宋十安是臣,就算告诉宋十安,他一个臣子也是无可奈何。倘若他与皇太女翻了脸,只会给家里带来更大的麻烦。

夏锦时闭口不言,陈亦庭又道:“侯爷,锦时并无此意,还请侯爷莫要计较她一时口不择言。”

排山倒海的难受压得宋十安忘了礼数,完全不顾陈亦庭的话,继续追问道:“夏姑娘,她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才走的吗?”

姚菁菁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宋十安,联想起钱浅先前就有躲避宋十安的举动,出口阻拦道:“还请宋侯自重!”

她挺身站到宋十安面前逼问:“宋侯可还记得,你曾亲口对我说过,心中早已有了倾慕的女子,至死不渝。如今才过去一年多,你就这般纠缠钱浅,实非君子所为!”

宋十安突然怒道:“从来都是她!何曾有过别人!”

姚菁菁被他怒喝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十安自知不该胡乱发脾气,垂下头,懊恼地向几人行了一礼:“对不住,是我失态了。”

宋十安说完大步离去,姚菁菁后知后觉地问夏锦时:“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夏锦时不耐烦地转身出了房间。

姚菁菁又转头看向陈亦庭,陈亦庭心虚地赔笑:“姚姑娘,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姚菁菁生气地跺了下脚:“哼!人就这么走了,还什么都不告诉我!”

家里人自然是知道钱浅去了哪的,钱浅为了让他们放心,说她打算先去梁州。

其实梁州只是途径站,她真正的目的地是西蜀。

那是前世妈妈的家乡,也是她全家人的亡故之地。

在这个世界,西蜀只是一个夹在吐蕃和大瀚中间的小国,对大瀚年年纳贡,在夹缝中求生的川蜀小国。

她前世没能和家人死在一起,这一世就当是弥补遗憾了。而且默默死在他国,大概也没人能查到她的死讯,大家就会以为她还活着,只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

没有柏油马路,坐马车并不舒服,所幸钱浅并不急。在天将将要黑下来时,她宿在了距京都城两百里外的一个小镇上。

与此同时,周通也查到了钱浅定的车马行和她预定的行程。

周通对宋十安汇报道:“是梁州,车马行说钱浅姑娘预定了七天的车程,想来路上是不急的,孙烨几个时辰就能追上。”

孙烨早已打点好了行囊,拎起来对宋十安说:“侯爷放心,我定会护好钱姑娘。”

宋十安拍拍他的肩叮嘱道:“行事谨慎些,别让她发现你。定要护她平安,旁的事大概是不用你做的,她能照顾好自己。”

孙烨应了,翻身上马,消失在夜幕之中。

宋十安眺望夜色满目落寞,喃喃道:“我不会再去打扰你。我只想知道,你一切安好。”

*

次日一早,钱浅与车夫一同吃了早饭,在客栈周围溜达一圈,买了份点心就上了路。到岐州时才刚下午,但钱浅见岐州城很大,比昨日那个只有一家客栈的小县城有的逛,就决意停在岐州。

车夫帮她把行囊搬进客栈房间,钱浅就背着她的小布包出门去逛了。

她昨日在行囊中又发现一沓银票,中间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随便花”,一看就是夏锦时的手笔。

钱浅其实带了足够的钱,穷家富路,更何况是这个没有飞机火车的年代。不过就算没钱她也不担心,写话本子、弹琴跳舞卖艺,也一样来钱很快,物质上面肯定不会亏着自己。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卖艺是怎么个卖法,所以就溜达去了一间青楼,想了解一下各个州府的青楼能不能临时卖艺,又能给清倌出什么价格。

吕佐远远瞧见她竟然去逛青楼,顿时脸就绿了,“我真是疯了!居然会听了公子的话,跟了她来!”

吕佐生气掉头回客栈了,孙烨并未察觉还有别人跟着钱浅,犹豫了片刻还是应着头皮跟进了青楼。只是他带着斗笠遮着脸,在青楼一众穿得花花绿绿、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中,实在太过乍眼,怕被钱浅发现,只得又退了出来,蹲守在门口。

钱浅先随便跳了一小段,青楼的管事儿评价说基础功不错,但不够柔媚勾人,得练。

钱浅只得又弹了一曲,这下管事儿眼睛立即就亮了,直接给出弹一曲一个银币的价格,但要求每日至少当众弹奏两曲,工契至少签一个月。

钱浅心里有了谱,婉拒了管事要当场签约的请求,去小食铺里吃了臊子面,又买了包瓜子才回到客栈。

次日钱浅没有动身赶路,而是让车夫载着她在岐州城中逛了个遍,吃了些少见的吃食,去瓦舍看了杂耍卖艺的热闹,又歇了一晚,才再次动身。

这一日歇在了凤州。

钱浅了无牵挂,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成日专注于看各式新鲜事物,完全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两只尾巴。

孙烨年少时专心练武,后来直接进了侯府做侍卫,是个实心眼。虽然在路上注意到了同行的吕佐,却只当是同路人,完全没有多想,一门心思紧盯着钱浅。

吕佐可是经历过风云诡谲的,虽然孙烨头戴斗笠,刻意遮掩着面容,但同路多日,还一直死盯着钱浅,立即就警觉了。

他偷偷跟去查看孙烨在客栈住宿的留名,“孙烨”二字让他立即想起来,这是钱浅买耕地时,委托牙人和卖家的那个名字,宋十安的人。

既然不是来害她的,吕佐放下心来。他给沈望尘去了信,说宋十安也派了人暗中保护她,问自己是否可以回去了?

钱浅离开家的第六日到达梁州,在梁州城找了间性价比高的客栈住下,将给家人买的新奇玩意儿和书信拜托车夫一道带回京都。

车夫走了,钱浅发现自己来了月事,窝在客栈里不想动弹。

她先前在岐州和凤州城瞎逛,其实有演戏的成分在。她怕绵绵和夏夏会询问车夫,所以故意摆出真在游历的姿态。

其实她很迷茫。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只需慢慢延迟给家里写信的时间,从十天,到半个月,再到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就算到了她意外死了的时候,家人也会只会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已经失联很久了。

等她到了西蜀,写上封信,找间可靠的客栈,请老板两年之后再寄出,说她找到心悦之人,要与那人去浪迹天涯了,让她们不用惦念,好好生活,就算给这一世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只盼着宋十安能早点忘掉她,也好开始新生活。

*

钱浅在客栈窝了三天,觉得很没劲。下楼吃饭时,碰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练琴,因为没弹好被母亲训了两句,眼里噙着一包泪,十分可爱。

钱浅想到绵绵刚开始练琴时,总觉得自己很笨,动不动就掉眼泪。虽然她从不训绵绵,但绵绵那时很没有安全感,每日都很用功的练琴、跳舞,总是在观察她的脸色,试图做到最好讨她欢心。

所以她也算是有教小孩的经验,于是主动上前,用小孩子更好接受的方式,指点了一下那个小姑娘。

不到半个时辰,那小姑娘便顺利地弹完了一曲,赢得母亲的夸赞。

钱浅跟那位夫人寒暄了两句,就出去闲逛了。

她去了一间青楼、一间瓦舍,终于明白青楼之所以要求工契时长,是因为客人黏性更高,不能让人家昨日消遣体验好,今日却没了,体验会大打折扣。

而瓦舍相对灵活的多,因为瓦舍就喜欢新鲜花样,三天五天的都可以,新鲜劲儿一过,客人们还就不愿为此买单了。

另外瓦舍的银钱是当天现结,卖艺人得到的打赏,瓦舍收走一半,剩下的直接给卖艺人。虽然青楼也有分成,但需要签长期工契,就算是指定给的打赏,青楼也要扣掉七成以上。

不过相对来讲,青楼环境更好,待遇也好。瓦舍就杂乱许多,环境嘈杂吵闹,若是没有好的管理,想静下心弹琴都很难。

卖艺最不好的一点是,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艺术家,弹琴、唱曲、跳舞的,与杂耍、说书、变戏法的一样,都属卖艺,有时还不如人家表演“假”胸口碎大石赚得多。

人们并不尊重卖艺人,有人甚至会把银钱砸到艺人身上,说些个孟浪羞辱的话。

钱浅总算明白,为何姚菁菁当初对乐坊表演舞蹈那般抵触了。不论青楼还是瓦舍,舞师最容易被这样对待。也真的有不少舞者,会为了客人砸来的几枚银钱,就褪去外衣穿着“清凉”地表演。

一名簪花郎挥着纸扇起舞,围在台前的几个妇人不断往台前的铜盘上扔铜钱,而那簪花郎便一层层地脱下外衫,最后上身只剩一层薄纱。

钱浅不禁咋舌,看来这簪花郎穿得这许多层的衣裳,就是备着脱的。

簪花郎那坚实的肌肉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烛光摇曳之下,更显撩人。

钱浅心叹,虽然低俗,但不得不说,还真挺好看。

回到客栈时天已黑透了,钱浅随便要了个菜,正吃着,白日里弹琴的那个小姑娘突然跑来跟她说话。

那位母亲便坐到了钱浅旁,与她攀谈起来。

得知钱浅要去西蜀,妇人说和她夫君要贩一批货物去西蜀归化郡,提议说若她不着急,可以与她家的车队一起走。

钱浅原本婉拒了,那妇人又说,西蜀山多、路十分难走,虽与大瀚相邻,治安却差了许多。说她一个姑娘家,若路遇毛贼劫匪只怕难以应对,再次邀请她一路同行。那小姑娘也说,希望她可以一起同行,想跟她学习琴技。

钱浅一想也好,她教小姑娘弹琴,就当与车费对抵了,吃住还是自己花钱就好。

只是那妇人家的车队还要再两天,备齐了货物才走。钱浅闲来无事便教小姑娘弹弹琴,在梁州城逛一逛,打发时间。

吕佐终于等来了沈望尘的回信,不料沈望尘拒绝了他想把钱浅甩手扔给孙烨的提议,反而让他想法子把孙烨甩掉。吕佐看完信,脸黑得简直能滴墨,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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