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语录

繁体版 简体版
每日语录 > 浅心安何处 > 第68章 非明君之相

第68章 非明君之相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卫莹脸色大变,唰地拔剑出鞘搭在钱浅的脖子上,怒喝:“大胆!”

楼上的沈望尘眼中寒光一凛,紧紧攥住拳头,而钱浅身侧的夏锦时更是直接就上前两步。

钱浅抬手直接拦住夏锦时的动作,对皇太女挑衅道:“怎么?殿下恼羞成怒要杀人了?”

她微微偏头示意夏锦时,对皇太女继续道:“我身后这位朋友功夫不弱,就算敌不过你的侍卫,却也难以轻易就让你灭口了。不知殿下来前可有部署周全?这铺子还有后门呢,没漏了吧?不然叫我这朋友跑了,对外喧嚷出去,说太女殿下您求爱不成怒杀情敌,也不知你这储君宝座,还坐不坐得稳呢?”

王宥知脸色骤变。

钱浅假意提醒皇太女,实则在告诉夏锦时对策。夏锦时也接收到了钱浅的信息,瞄了一眼后门,随时准备暴起冲出去。

卫莹紧紧盯着夏锦时的动作,紧张地看了一眼王宥知。

局面僵持住。

钱浅不退反进,顶着剑锋往前上了一步,继续疯狂挑衅:“若我撞死在这利刃之下,殿下该给我安个什么罪名,才能合情合理呢?啧,我都替殿下发愁啊!皇太女亲自跑到一间小铺子里杀人,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呢?”

王宥知立即按下了卫莹的剑身,气势明显弱了些,“孤没想过杀你。”

钱浅从鼻腔里发出轻蔑的冷哼,说:“你今日只想给我个下马威,想看到铺子里的人为掌柜罪籍之事闹上一通,四散离去,让我吃点苦头。若我不识相,你就再用些别的手段,让这铺子开不下去,让我们在这京都城无法立足,是也不是?”

见王宥知哑然不语,钱浅便知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鄙夷地讽刺道:“殿下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不过你应该听说过一句俗语,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劝你最好别想着对我和我身边的人用些什么肮脏手段。反正我一无所有,自然也不介意用我的命,帮你的对手把你拉下储君之位!”

王宥知莫名感觉被那道目光直刺进心底,眼前人明明年纪不大,眼神却幽深莫测,那份笃定更是令人胆寒。

她强压下心绪,嘲讽道:“口气不小!姑娘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以宋公府的门楣,你入府做个侍女只怕都不够资格。你又凭什么笃定,宋侯会在乎你的死活?世人又为何会相信,你配做孤的情敌?”

钱浅望着她色厉内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话音的讽刺意味更强:“不是你在笃定吗?”

“你亲自到此,还对我使出这等下作手段。是你在告诉我,宋十安足够在乎我,而我的出现,使你有了危机感啊!”

王宥知脸色变了又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钱浅不掩轻蔑之意:“我妹妹与你弟弟正在议亲,看在你我即将成为亲家,你我又同为女子的份上,我便好心告诉你。虽然宋十安对我一往情深,我却没打算要他。不久后我便要外出游历去了,你想要,大可使尽浑身解数去攻陷他,没必要在我这浪费功夫。”

她再次上前一步,与王宥知挨得极近,轻声嘲弄道:“不过呢……不属于你的,就算我白送给你,你也拿不稳。”

卫莹忍不住推了钱浅一把,喝骂道:“当真狂妄!”

钱浅险些没站稳,夏锦时扶稳了她就想跟卫莹对上。

“卫莹!”王宥知出口阻拦,深深地看了钱浅一眼,说:“咱们走!”

*

二人前脚迈出店门,夏锦时就“咣”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了。

卫莹简直要气炸了:“殿下,她竟敢如此狂妄无理!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王宥知却有些气馁:“她说的没错。孤拥有的太多,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容不得孤出半点儿差错。姑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孤不能走姑母的老路。”

卫莹气道:“难不成就容她这般嚣张?至少该让宋侯看看她真实的嘴脸!”

王宥知想到宋十安,无力之感更深:“的确是孤没能拿稳。十安先前有了倾慕之人,如今又转而心悦了她。就算没有她,十安也未必会选孤。”

卫莹急道:“殿下!您地位尊崇,自然不屑此等女子那些玩弄人心的手段,您万万不能因她所言就妄自菲薄啊!”

王宥知无力地摆摆手,“是孤一念之差,怪不得别人。十安当初拼命救下孤,若非孤权衡利弊,没有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坚定选择他,他又何至于死活不肯做孤的君后。”

卫莹不敢置喙她的所作所为,只能骂宋十安:“宋侯真是铁石心肠,殿下已再三示好,他偏生不为所动,想不到最后竟会看上这样放肆狂悖的女子,简直是瞎了眼!”

王宥知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又道:“不过,我观这女子行事作风,大概不是二皇兄的人。”

卫莹不解:“何以见得?”

王宥知想了想,“二皇兄的人个个都是精明圆滑之士,识时务、会转圜。可这个钱浅,说话直击症结要害,脾性落拓难降,此种人变数太大,且难以掌控,皇兄又怎么敢用?”

卫莹一想也是,“那咱们该怎么办?”

王宥知说:“还是看十安吧!既然他肯放下从前、接受新人,说不准哪日也就接受孤的心意了。即便他不愿做君后,孤也需要□□和他之间的关系,绝不能把关系闹僵。”

卫莹又问:“那这个女人会不会去跟宋侯告状,污蔑咱们威胁、恐吓她?”

王宥知微微眯眼,十分肯定地说:“不会。她是个极聪明的人,空口无凭攀诬孤,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惹十安厌弃。何况她妹妹还在与六弟议亲,与孤撕破脸,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

锦绵阁二楼屋里的方几上放着炭盆,炭盆上放着铁板,几个瓷盘放在铁板上虚烤着。

钱浅与夏锦时对面而坐,沈望尘坐在一旁。

“也不知这样能不能热起来。”钱浅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尝了,对二人说:“还行,温的,快吃。”

夏锦时忍不住说:“你还吃得下去?”

钱浅反问:“为何吃不下?我都要饿死了。”

夏锦时气道:“我都不敢想!那可是皇太女!将来的一国之君!你知不知道她捏捏手指就能碾死咱们啊?你居然这么狂妄去教训她?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钱浅无所谓地耸耸肩:“她还不是皇帝,储君之位也没有那么稳。我狂妄些,反到让她不敢对咱们做什么,否则被动的就是咱们了。”

她把中间温度高的盘子和边上儿温度低的盘子换了个位置,催促二人道:“快吃啊!你们不饿吗?”

沈望尘盯着钱浅看了许久,压抑着火气说:“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钱浅认真地说:“害怕是一种很没用的情绪,有害怕的功夫,不如静下心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如此一来,我利用宋十安有效地警告了她,又与宋十安撇清了关系,省得她以后再对咱们使出别的手段,两全其美。不好吗?”

沈望尘气恼而幽怨:“好!好得很!”

钱浅丝毫没有在意他的不快,颇为自得地说:“我也觉得很好。”

夏锦时扑哧笑了,夸道:“的确很好!得罪她也不怕什么,大不了咱换个山清水秀的州府去开店就是了!只要绵绵愿意,我跟亦庭去哪里都行!”

钱浅揶揄道:“呦,这还没成婚呢,就开始做起人家的主了?万一人家不想离开京都呢?”

夏锦时眼睛一瞪:“他敢!老娘绑也把他绑走!”

沈望尘见二人旁若无事地说笑起来,完全没了胃口,扔下筷子就走了。

夏锦时鄙夷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小声骂道:“刚才不敢露面,这会儿装什么好心!”

钱浅安慰道:“可以理解。那位毕竟是皇太女,他若还想再朝堂上混,又怎敢得罪储君?”

“我呸!”夏锦时满脸不悦:“只怕他刚才巴不得皇太女杀了你呢!他好悄无声息跑路去邀功,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钱浅不解地问:“这话从何说起?”

夏锦时却不肯再说了,只道:“告诉你多少遍了,别跟他来往。这个人不简单,说不准何时就把你卖了!”

钱浅给她碗里夹菜,哄道:“哎呀好了,年后我就外出游历去了,他上哪卖我去?管他什么储君、王爷、侯爷、郡王的,往后我跟他们就再无瓜葛了,你就放心吧!”

夏锦时扒拉吃饭,含糊不清地说:“也不知咱们什么吸瘟体质,总是招惹上这群人。”

钱浅也叹道:“真是无妄之灾。不过经过此事,我还是早些走吧!免得那皇太女觉得我诓她。我就不等绵绵订亲了,你帮我看顾好她就行,早走早踏实。”

“啊?那你想什么时候走?”夏锦时有些舍不得。

钱浅想了想,“初五吧!”

夏锦时惊道:“这么快?不过了上元节再走吗?”

钱浅点点头,边吃边说:“还是不了。京都城太小,出门难免碰上那几尊大佛,凭白惹一身麻烦。待会吃完饭我就去车马行问问,看看有没有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