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宫里,宋元亦明早还有宫务,早早去隔壁歇着了,只是涂山晓墨还赖着没走。
秦之予:“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涂山晓墨:“让我在吃两口水果。”
秦之予:“宫人没给你那里送吗?”
涂山晓墨:“你这里的好吃。”
秦之予:?
涂山晓墨眼见秦之予不说话,担心自己会不会太直白了点,再加上这“域”里也不是什么表明心意的好地方,要是给人吓跑了怎么办……
不过涂山晓墨不知道的是,秦之予打算明天好好问问手底下办事的宫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不给晓墨那里送新鲜的水果。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当下的关键不是宫人有没有怠慢晓墨。
秦之予看向涂山晓墨,问道:“话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涂山晓墨被这个问题弄得一愣:“什么?”
什么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居然问为什么?我们不是挚友吗?不对,在你眼里是挚友,在我眼里我就是喜欢你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
秦之予自然没读懂涂山晓墨的内心,只当她是没听清,单纯而无辜地看着她,又把自己的问题解释了一遍:“我说,我在想,虽然现在能勉强解释我找到你的原因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和亲的事情。但是黛拉为什么要同意帮福安公主?”
按照现在的线索来看,福安不愿意和亲,找到了同样是和亲公主的黛拉,那黛拉为什么会同意帮福安呢?就算黛拉可能不愿意和亲,但是公主逃婚必然是死罪,黛拉为什么愿意冒这个险呢?
“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我……”关于自己那里的线索,涂山晓墨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我说出来你别被吓到。”
“没事,你说。”
“我……”涂山晓墨顿了顿。
“我喜欢你。”
秦之予:(脸红)?
秦之予送走了涂山晓墨,便熄了灯躺下。
寝殿里一片寂静,秦之予的大脑里一片乱麻。她活了二十多年,涂山晓墨给的线索却超出了她的认知。
啊,其实女生和女生相恋她不是没听说过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但是……
黛拉公主喜欢福安公主这件事情实在是、实在是有点……
难以置信。
不能吧?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同意帮忙吧?
突然,窗外传来异响,秦之予察觉到有人靠近,脑袋里的瞌睡虫一下都跑了,她的手伸到枕头底下——这还是她第一夜过来时发现的,这位公主殿下的枕头底下有把匕首。
是谁?大晚上敢潜入皇宫对公主欲行不轨?不是,皇宫的守卫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能就让人这么跑进昭华宫?
秦之予恨不得拿唾沫淹死没用的侍卫。
“哗啦——”一声,窗户被打开,秦之予翻身下床,看见月光下跪着个黑衣男人。
男人似乎被她这么大动作弄的愣住了:“主子?”
哦,福安公主的手下啊。
嗯?福安公主还有手下呢?
秦之予心中对这位福安公主的认知再一次得到刷新——眼前的男人武功不低,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宫来去自如,看样子是个暗卫。若非自己五感比旁人好上许多,还真发现不了他。
这位福安公主的手下还有这样的高手?
“说吧,什么事?”
秦之予放低声音,居高临下看着男人,实际心里早已打起了鼓——老天爷,她真不知道公主平时是怎么跟这些人说话的啊!!!
好在男人有暗卫的基本素养,从来不会对主子的事情有任何异议,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本东西,双手恭恭敬敬地捧到秦之予面前。
“主子,这是本月的账本,请您过目。”
秦之予冷着脸接过账本,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秦之予:“主子,这是刘老二让小的交给您的。”
秦之予点点头,收下东西,暗卫送完东西又“咻——”一下离开了。
来也如风去也如风。
确定男人离开,秦之予缓了一口气,她点燃烛火,手中的玉莹润温和,虽说上头穿了红绳,看起来是旁人随身携带的玉佩,不过表面并未雕刻花纹。
看起来还挺值钱。
至于暗卫送来的账本……
烛光下,秦之予缓缓翻开账本,越翻看越心惊——在这京城之中许多叫得上名字的商铺酒楼:城东的金满楼、城东的客似云来、甚至玄武大街的香满楼,竟然都是福安公主的产业。
这些产业全都在京城的黄金位置,进账的白银跟流水一样。除此之外,还有诸多类似“客似云来”客栈这种遍布全国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