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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蜜意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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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考分出分日,她可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成绩。

景一从不张贴学生的分数排名表,只在年级广播里汇报每次月考前五十的名字,当然,这只是学校的做法。

石磊是无视这种共识的人,她们班简直是景一自由民主的校园里的边缘真空地带,班主任专断独裁,肆意将他们班的同学的成绩公之于众。

通过那张后黑板上的成绩单,季郁能分析出班里有哪些潜在的对手,不过也仅限二班。

她仍旧无法知道隔壁一班有多少人在厚积薄发。

所以每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她会悄悄跑去办公室,拜托郑老师让她看一眼年级成绩表。因为实在不好意思当着老师的面直接筛选关键词,她只能滑动鼠标一行行看下去,好在头号大敌的名字滑几下就出现了。

是的,她都是先看完孟彷舟的各科成绩,才会去看其他竞赛班同学的分数。

“忧患意识这么强?考第一也会担惊受怕呀。”郑老师看她每次都神情严肃地盯着成绩表研究,笑着调侃她。

专注于记分数的季郁猛地回过神来,听见这话,捣蒜般点头,“老师,您瞎说什么大实话。”

一开始的确是抱着知己知彼的心态去关注孟彷舟,但后面他的成绩始终在十几名或几十名徘徊,对她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明明应该警惕前十的那些人,可每次她还是下意识去记他的分数。

季郁思索良久,觉得她这是习惯成自然。

面对季新南,当然不能像背课文一样念出他每次的分数和排名,她报了个模糊的范围,“最近的一次考试,他大概在十几吧。”

季新南点点头,“那也还可以。”

季郁颇为认同,“是的,他报了两科竞赛,两头抓成绩还可以维持在前十几,是挺不错了。不过这学期要准备各科竞赛的初赛联赛,竞赛培训强度会加大,估计他要更吃力。”

说完,季郁看见季新南挑起眉头,一脸探究,显然对她这么了解他的情况感到意外。

“我们班就挺多报了竞赛的,”她欲盖弥彰地补充,“挺多人都,顾此失彼。”

季新南笑了笑,“你们两个在学校可以多交流,有互相帮得上的就帮一帮。”

季郁敷衍地“哦”了一声,心道有什么好帮的?借借笔记什么的倒还好,竞赛的忙她可帮不了。

她没料到,后来还真有件事她能帮得上忙。

严谨点说,是季新南能帮得上忙。

-

晚自习结束还剩半小时,季郁收拾要带回家的材料。写完的各科作业按顺序放好,一一核对过后,发现漏了一科作业。

她小声问同桌今天生物作业是什么,对方显然过于专注,没听见她微弱的提问声。

于是她拍了拍女孩的胳膊,李虹上这才蓦地抬起头,“嗯?”

“今天生物老师有布置作业吗?”季郁问。

“有。”李虹上用目光示意自己正在写的卷子 “我快写完了。”

此话一出,季郁默默咽下那句“你写了没,我拿去复印”。在教室问了一圈人,要么写完了要么正在写,她只好去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剩余的卷子。

办公室空无一人,灯没有全开,里面一半亮着,一半暗着。季郁走到幽暗的生物老师办公桌边,桌面干净整洁,一眼望去只有教案和课本。

季郁耸肩,看来只能复印别人写过的了,她转身欲离去,就在这时,脚步受到阻隔。

低头望向办公桌底,是一摞堆叠的有些杂乱的卷子。

原来是藏在了这里。

她蹲下,借着办公室另一半亮着的灯光开始翻找,放在最上面的作业卷是上周的,她继续翻,越往下,是时间更久远的卷子,大多没来得及处理掉,被老师堆在桌底。

显然,这里没有今天的作业卷。

咯吱一声,办公室的门锁忽地被拧开。

明明没做坏事,季郁却不自觉地瞬间猫在原地,不敢动弹,来人交谈的内容清晰地传进了耳朵。

“老冯,那你说,怎么才能两全其美?”声音带点困惑和苦恼,“我就是无意间在宿舍楼梯听见他打电话才知道的,但我想他是不愿意告诉别人。”

季郁隐匿在幽暗中的眉毛轻扬,是一班班主任和孟彷舟。两人说着话,已然走到了与她隔着一块挡板的隔壁办公桌。

“那你想怎么办?”冯津拖开椅子坐下,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孟彷舟眉心蹙起,“当然是想帮帮他。”

冯津抱起胳膊,探究道:“怎么帮?”

“我手上还有点钱,中考十三中和景一给的奖学金我没花多少,都存卡里了,需要救急我可以取出来,”孟彷舟的声音减弱,没有底气,“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说。”

冯津眯眼,“你那点钱,管什么大用?这件事你别管,我来处理”

“起码管个几次化疗吧。”停顿好一会儿,孟彷舟似乎在斟酌,他开口,语气低缓,“老冯你知道吗,许成丰每顿饭就点个青菜,晚上我和他在宿舍一楼通宵自习室,他饿了就吃压缩饼干......”

孟彷舟抿唇,神色凝重,没再说下去。

听完孟彷舟的话,冯津面色深沉。

许成丰是景一从隔壁莲泉市特招进来的优秀学生,初中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城中学念书,性格沉稳,安静内敛,在班里成绩很稳定,一直名列前茅。

学生档案上,冯津曾留意到他家低保户,但考虑到景一对这些特招的学生给予了丰厚的奖学金和生活费资助,便没多加过问他的情况。

如今看来,是他这个班主任失职了。

“我来想办法,你就别掺合了。”冯津摆摆手,“快下课了,你先回去吧。”

“老冯,”孟彷舟僵持在原地,“你是不是要和许成丰谈谈。”

冯津点头,“肯定的。”

孟彷舟挠挠头发,“那在这之前,我先找他聊聊?”

“嗯?”冯津抵住眼镜腿,将下滑的镜片往鼻梁上推,“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来处理,不然你来找我干吗?”

“总得有个大人知道吧。”孟彷舟说。

“这不就对了么,”冯津笑起来,“你好好上课,这件事让大人来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呢?

据孟彷舟所知,景一虽然对学生大方,但并有专门的慈善捐款项目,因而要帮到许成丰,只能进行公开募捐,而在许成丰本人愿意之前,这是孟彷舟选择搁置的做法。

他还想说点什么,这时,旁边的办公桌传来滚轮粗糙的摩擦声。

孟彷舟一脸愕然,循声朝桌底瞥去,只见那把黑色靠背椅忽然滑动起来。

季郁蹲得腿麻,一屁股坐在地板,后背抵在椅子腿上,椅子受力滚动了十几厘米。

在两道灼热的探究意味极强的视线里,季郁站起来,笑意颇窘,“老师您好,我来赵老师座位找一下今天的作业卷。”

冯津没料到办公室还有第三个人,轻咳一声,“拿完就出去吧。”

季郁点点头,转身往门边走,但没走几步,便停下脚步。

她回过头,对冯津说:“老师,我这边有可以帮助那位同学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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