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的公寓里只有一张双人床,梁越决定,两人各睡一半。
梁越尽量往床边躺着和祁阳保持着距离,以防显得自己对这个大美人居心不良。
祁阳却裹着被子滚着凑到梁越跟前:“梁月姐姐,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呗。”
梁越有点不自在,没回头“好啊,XXXXXXXXXX。”
祁阳高兴得很,忙笑嘻嘻地存在手机里。
祁阳是真累了,一闭上眼睛便睡着了,梁越听着祁阳轻浅规律的呼吸声也慢慢睡了过去。
半夜,梁越忽然感觉到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往自己怀里钻,暖融融的,梁越顺手就往怀里搂,于是,这东西在梁越的胸口上蹭了一下。
天,是人,梁越打了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往后避,于是从床边栽到了地上,脑袋还磕到了床头柜。
梁越后知后觉地扶着床从地上爬起来,祁阳没醒,嘴巴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梁越探手试了试祁阳的额头,才意识到是祁阳淋雨后发烧了。
梁越又摸着黑去给祁阳找药和倒水,回来便看见祁阳用着被子蒙着头像只乌龟似的缩成一团。
梁越深吸了一口气,把腋拐立在床边,上床把祁阳半抱起来,把药给祁阳喂了。
祁阳这才迷迷糊糊醒来:“姐姐,我是发烧了吗?”
“嗯,把水喝了,睡一觉就好了。”梁越柔声哄着祁阳。
祁阳很快就又睡着了,梁越在黑暗中双眼清明地望着床上的女孩儿,脑海里又想起晚上祁阳自暴自弃地走在大雨中的场景。
梁越摸索着取过手机,编辑起明天请假的短信。
不知过了多久,梁越小心翼翼地探手试了试祁阳额头的温度,见她退烧了,梁越才轻手轻脚地睡下。
祁阳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大约是身体底子好的缘故,祁阳已是没事人一般地铺好床,趿着拖鞋出了卧室。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梁越穿着宽大的居家服赤脚站在窗前的地毯上,腰身单薄,双腿修长。
梁越披着阳光眼眸温柔地回身看她的时候,祁阳的心跳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梁月姐姐,我昨晚给你添麻烦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啊。”祁阳也忽然害羞起来,红着脸和梁越打招呼。
祁阳从高中起就离家到国外学音乐,独自在异国求学的这些年里,祁阳早已谙熟世故人心,在这俗世中肆意妄为又洞若观火,她甚至已记不得上一次有害羞这种情感体验是什么时候了。
“没关系的,先吃早饭吧。”梁越撑着腋拐走向祁阳。
“梁月姐姐,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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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梁越做了一上午实验,跑胶的时候出来透透气,顺便买饭吃。
正碰上祁阳在海淀公园广场唱歌,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人,头上的纱布没拆,她用刘海遮了遮,却还看得出来。
人群中的女孩儿,弹着吉他唱着歌,笑意粲然,脸颊有晶莹的汗珠淌下,眼睛里闪着更胜夏日骄阳的炽热明媚,仿佛生来就该站在舞台中央的自信,梁越不由得驻足,随着人群一起鼓掌。
眉眼精致如画的少女,轻快悠扬的旋律,梁越定定地看着,羡慕极了这种如野花般的明媚张扬。
梁越算了算时间,最多看上二十分钟就得回实验室。
“梁月姐姐,你来看我啦~”
祁阳一眼就看见她了,在人群里握了一圈手,最后在梁越面前停下,和她用力的握了握手,朝她灿烂地笑。
梁越最后看了有半小时,没吃饭,直接回了实验室。路上,梁越满意地想,她那天说她改天请我吃饭。
梁越低头看表,算计着时间和下次的“偶遇”。
第二天,梁月在海淀公园广场啃着三明治等了一中午却没见到祁阳,冷着脸又回了学校。
她该不会要我电话只是装模做样吧,怎么都没给我拨一声,梁越忿忿地想,拄着拐杖依然走得飞快。
在横店影视城领盒饭的祁阳莫名感觉有些冷,她又一不小心联想到梁月姐姐了,她话不多看着冷冰冰的,但真的好温柔啊,祁阳又暗自回味了一下,我和她躺过一张床呢。
祁阳正想得出神,这时后面拍拍她的肩示意祁阳跟上前面的队伍,祁阳讪讪一笑便若无其事地跟上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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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越去医院找导师贺旭讨论实验方案,由于二人争辩得有些激烈,梁越便没留意手机铃声。
出来坐在车上,梁越想着先支会师弟一声,拿起手机才看见那条未接来电显示,北京的号,梁越不认识这号码,她想应该是祁阳吧。
梁越的记性极好,她能记得所有见过的号码,她很少有需要翻通讯录的时候。
梁越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急,于是在回拨的界面迟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梁越拨过去,那头很快就接了,对面有些寂静,梁越装模作样地开口问:“您好,请问您是?”
“阿越,你去北京了?”是何玉的声音,刻意放得很温柔。
梁越顷刻间变了脸色,冷冷地问:“什么事?”
“我去北京找你好吗?”何玉小心翼翼地问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