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宴是个秃子的事,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就算谁看到了,祁时宴都会将他抓过来灭口。
毕竟自己是个大偶像,要是粉丝知道他连个头发都没有,那自己就要成为神域第一大笑话了。
解药是控制黑桃和姜言的关键物品,他宴很自然的将它藏进了自己的脑袋上。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会想到他将关键道具藏在了自己的假发里。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这也是成为强者的代价。
祁时宴扶正歪掉的假发,指尖摩挲着翡翠瓶身。他浮在空中,打开瓶盖,绿色液体顺着瓶口坠入墓穴废墟,地面突然震颤起来。那些坍塌的汉白玉立柱如倒放的录像带般重组,碎裂的琉璃瓦从尘埃中浮起,自动镶嵌回穹顶缺口。
当魔瓶里最后一滴药水倒干净时,天马墓的洞口已经恢复了原样,洞口很大,祁时宴领着所有的白色飞马进入洞口,他让钟离无鹤衔着陈宋进入其中,留了几只玄色飞马将花峫压制在原地,剩下的飞马留在外面包围着整个陵墓,防止什么突发意外的发生。
陵墓内部的天然洞壁覆盖着暗红色荧光苔藓,倒悬的钟乳石群形成天然屏障,主墓道呈螺旋下沉式,阶梯表面浮凸着金色的纹路。
一人与几只飞马踏进阶梯,向下深入。
直径九米的陨铁基座上,八根青铜棱柱顶端悬浮着逆时针旋转的磁石灯盏,投射出的光轨在穹顶交织成动态星宿。
悬浮在青铜陵柱的反重力场中的骨架翼约有三十米,每根骨骼内部流淌着熔金般的液态光。肋骨呈半透明晶化状态,额间螺旋状独角直指穹顶。
这便是被封印在阵法中的天马骨架。一共八根骨翼,已经有五根骨翼的周围悬浮着对应的天马使的真身羽毛。
当除“善良”以外的其余羽毛全部归位时,天马就会在这个牢阵中苏醒,向世人复仇。
祁时宴伸出手,散出一团黑雾,八根青铜陵柱顶端射出几道紫光在柱间相连传递着变成一个八角星,每个八角星的尖端处又伸展出一个紫色的阵圈。
祁时宴摆摆手,已经变成飞马的姜言、黑桃、钟离无鹤、孟回轩、林青键,以及张亓玉,都顺从的飞进阵法中等待着。剩下的在陵墓里四下乱飞的木叶子......正当祁时宴思考该怎么把她抬到柱子里去时,天马骨骸碰巧在此时发出一道强烈的声波,祁时宴手里握着的从木叶子那里夺过来的、代表着“愤怒”的羽毛开始震动朝着骨骸飞去,他想抓住,但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手。
随之而来的是,木叶子体内的赤红雾气被强行抽出,化作流光注入骨架左翼。
羽毛进入了天马的骨骸,停在了骸身的左边第二个骨翼处。
“愤怒”也归位了。
木叶子安分了很多,终于静下心来变成了一个正常的飞马,祁时宴一招手,她就乖乖的站了上去。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差两个羽毛天马就要复活了,但一切都还还来得及。
只差陈宋一个人了。
*
神域,天空之城。
苏玖在看到祁时宴让姜言转过身去消失在视野中时,便将手机扔在一旁的沙发上,长感叹道:“不愧是祁时宴啊,看来这个本确实是该他赢了。”
沈北没说话,他手里的冰激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吃的一干二净,玻璃杯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格格不入。
“这个本只能一个人赢吗,所有人的任务好像真的是相斥的。”
“怎么会,你认为钟离无鹤是那种乖乖拿自己当枪使的人吗,”沈北冷笑了一声,“他这个角色的任务是‘走向该角色应有的结局,非正常死亡除外。”
苏玖听完后愣了好一会:“什么?”
“人话翻译过来就是,只要钟离无鹤不在中途退出游戏、或是被除玩家以外的其他势力杀死,就可以通关。他既不是祁时宴阵营也不是陈宋阵营,他是整个游戏的第三者,只不过变成飞马是他选择通往结局的一个捷径。”
苏玖:“.....”
幸运狗果然是人人喊打啊,这种送分角色都能设定在一个五阶本里简直是......没天理!
“不过这个游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敲定结局。祁时宴不一定会赢。”
“为什么?所有玩家都变成飞马了,已经没有人可以拥有自己的意识了啊。”
“你有看清祁时宴在第二次给陈宋喂红药水时,用的是什么魔瓶吗。”
苏玖摇摇头。
“那你可得盯紧屏幕了。”沈北打了个响指,办公室的门被一位黑衣公会成员推开,手里还握着一杯全新的桃子味冰激凌。
他将冰激凌毕恭毕敬的放在身沈北的桌子上,然后勾着腰出去,带上了门。
沈北重新拿起勺子:“这场游戏得续杯,可没那么早结束呢。”
*
当祁时宴完成阵法初期准备工作,准备回头看看陈宋目前的异化进度时,洞口上方忽然传来一阵颠簸。
一滩乌黑色的血液落在了台阶上——祁时宴知道,这是玄色飞马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