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付焓默总算获得了独立下床的资格。今日其他人都不在家,青月和卫晟还在处理善后,宫溯宁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他一个人。
他把这两周内啾啾掉的毛全部收集起来,放进袋子里,希望有朝一日能把它做成枕头。原本光鲜的羽毛秃了一大片,啾啾久违地把脑袋放在主人的膝盖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惜它的主人听不懂鸟语,只是轻柔地整理着鸟毛,还对它说着罪魁祸首的好话。
“我其实思考这件事很久了。”付焓默对着鸟头吐露着烦恼,“感觉宁哥是不是对我太好了。虽然在以前......还有现在,有很多人对我很好,像家人一样,但我总觉得宁哥做的那些事,带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啾啾睁着那对清澈的褐色眼睛,忧伤地表达自己的愤懑。
“你也觉得是吧。他把跟他长得那么像的你送给我,随身带着我的发圈,还用......□□给我治伤。”付焓默耳朵都红了,“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现在想来也太色了。我有罪。”
啾啾奋力地啾着,试图把主人从春心萌动的状态唤回来。
“而且他还为我哭了。啾啊,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你而哭。”
啾啾使劲挤出一滴眼泪,随后便淹没在了毛里,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我可能是被吊桥效应影响了。”付焓默得出结论,“毕竟我俩也没有认识很久,他又凭什么对我不一样呢?我们俩目前只是普通朋友,但没关系,我可以尝试......”
他咬咬牙:“尝试迈出高于朋友的第一步!”
赤色大鸟歪着头,从下方疑惑地看着他。单纯的鸟类或许不明白,为什么主人和另一只傻鸟的关系会被当事人认定为普通朋友。
不过没关系,它乐于成为两人感情的绊脚石。啾啾温顺地蹭蹭主人终于温暖起来的手,看着主人摸出通讯,开始斟酌词句。
响尾蛇:你知道宫溯宁平日里有什么爱好吗?
一颗螺丝钉:???!!!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没什么爱好。
付焓默皱了皱眉头。
响尾蛇:会长,你回好快,你不是在开会吗?
一颗螺丝钉:开会哪有你这事儿重要?都是一群八百个心眼的人搁这儿扯皮。
响尾蛇:他怎么会没有爱好?那他平时喜欢吃什么?我都没怎么见过他吃东西。他似乎没什么世俗的欲望。
一颗螺丝钉:他这人就这样啊,心思单纯得很。至于他吃东西这一点,呵,他只是不当着你的面吃。
响尾蛇:?
一颗螺丝钉:因为他叼。他不吃禽类,不吃葱姜蒜,不吃辣椒花椒,不吃芹菜香菜,不吃看得见形状的番茄,不吃大块的肉,不吃八分熟以上的牛排,不吃盐味重的街边小吃,不吃三分甜以上的甜品。
响尾蛇:那他喜欢吃什么?
一颗螺丝钉:好问题,我目前想到的只有瓜子。你等我再想想。
付焓默等了一会儿,卫晟终于回复。
一颗螺丝钉:他对饮食没有什么太多需求。诶对哦,你问这个干嘛?
响尾蛇:我想感谢他。
一颗螺丝钉:以身相许吧。
“一颗螺丝钉”撤回一条消息。
一颗螺丝钉:唔,我推荐你改天送给他一些能长时间保留的小玩意儿,他会很喜欢的。
会议室,卫晟手指不停敲着字,给付焓默提了这个建议后,立刻换了一个聊天对象。
一颗螺丝钉:我觉得他要开窍了。你的好日子要来了,兄弟。
不吃禽类从我做起:......他为什么不来问我?
一颗螺丝钉:他为什么要来问你?你为什么不去问他喜不喜欢你?
不吃禽类从我做起:你看上去很懂,谈过恋爱吗?
一颗螺丝钉:够了,不要问这种冒犯的问题。
一颗螺丝钉:说的好像你谈过一样,我们不都是几个在这里菜鸡互啄?
不吃禽类从我做起:......不,我跟你不一样。
卫晟手捏成拳头,愤愤地砸着桌子,抬头才发现全会议室的人都在看他。
他干咳一声:“没事,我手痒了,大家继续吧。”
一颗螺丝钉:我警告你,你要是对我出言不逊,我下一秒就告到他那里。
不吃禽类从我做起:出言不逊?说出事实就是出言不逊吗?
一颗螺丝钉:你是从哪里进修过语言的艺术吗?
不吃禽类从我做起:还好吧,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