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卫晟咬下一口梨,清甜的汁水散发出诱人的果香,充斥整个房间。
付焓默吸了吸鼻子,喉结滚了滚,把手中的书翻到下一页。他盯着上面的文字,心想这东西怎么看上去那么小众。
“......‘能娶你的可以是任何人,为何不能是我?’她推开他,冷冷地说:‘将军,慎言。’”
“你怎么在看这玩意儿?”卫晟嘴里嚼得咔嚓咔嚓,“《我自南行》,这不是那谁写的?”
付焓默翻过书的封面,作者栏赫然写着“不寻”二字。
“你认识这个人?”
卫晟干笑两声:“呵呵。”
见他露出一种堪称诡异的笑容,付焓默合上书:“这人我认识?”
“你不认识,但你又认识。”卫晟瞥了瞥站在一旁鸟架子上的可怜大鸟,“怎么说呢,你肯定听说过他的核心异能,但你没见过他这人,懂了吧?”
付焓默惊叹:“这玩意儿是核心异能者写出来的?”
“嗯,他在浮叶,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啊。对了,你之后想去看......”
“在聊什么?”
宫溯宁毫不留情地打断对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一瞬间,屋里梨子的香气被汤味彻底覆盖。
付焓默探头:“这又是什么东西?”
宫溯宁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将同样探头过来的大鸟脑袋挪到一边:“猪蹄汤。你笑什么?”
后半句话是对着卫晟说的。某人差点被梨子汁呛到,边咳嗽边扬起抑制不住的嘴角,在宫溯宁动手赶人前溜了出去。
宫溯宁掩上门,转头看着付焓默幽怨的眼神,不为所动:“喝完。”
“我已经喝了半个月了。”付焓默把书扔在一边,试图把自己藏进被子,“这半个月我都没有机会独立行走,我是手腕脚腕被戳了洞,又不是骨折!”
“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宫溯宁坐到床边,翻看着付焓默的手腕,轻轻按了按伤口周围:“还疼吗?”
“早就没感觉了,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身体素质,但你得相信专业的治疗系异能。还有一件事我想问很久了。”
付焓默欲言又止。
“什么事?”宫溯宁专心研究那块疤。
“为什么我每天早上起来,都能在鸟架子底下捡到几根毛?看上去也不像换毛期啊。”付焓默百思不得其解,“这种鸟有拔自己毛的习惯吗?为什么之前那段时间没有掉过?”
宫溯宁泰然自若:“没到时候吧。这种鸟的确有自己的掉毛期,有时候掉不下来会自己动嘴拔毛。”
“原来如此。”付焓默点点头,若有所思,“那它自己够不到的地方,我还得帮帮它。”
宫溯宁没有在意鸟架子上秃毛鸟的瞪视,反而提起另一个话题:“我把从侵蚀泡里拿出的档案上交了。”
付焓默从被子里重新钻出来,随意抓了抓散乱的头发:“最终给谁了?”
这件事之所以拖到现在,还是因为前段时间宫溯宁一直忙着照顾伤患,直截了当屏蔽掉所有工作信息。等他再次打开终端时,就接到了无数来自神谕阁和皇庭双方的通讯。
神谕阁那边的策略很简单,先打感情牌,再暗示现在宫溯宁的明面阵营,最后承诺会给此事一个交代。
皇庭则是选择先与滨城商会沟通关于永夜军团骨干成员邢敛的处置方法,再将话题转向此事,好似只是简单问询一句。因皇庭在这件事上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相关性,所以竟是三大机构中看上去最为可信的一个。但付焓默始终秉持着‘看似最清白的人实际最有嫌疑’的理念,将皇庭放在了怀疑名单首位。
“奚傀都暗示皇庭跟这事有关系了。”付焓默如是说道。
商会这边则表明尊重两人的选择。目前他们的嫌疑最大,卫晟和青月也不打算打感情牌,以退为进是维持他们关系的最好手段。
宫溯宁认为此事需慎重考虑,在这三个机构间周旋良久,如今才终于得出结果。
“我将档案分成了三份,人人都有机会。”宫溯宁冷笑一声,“刚刚我才跟三大机构的负责人做完交接仪式,看他们互相提防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合作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付焓默倒是无所谓档案的最终归属,他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卫晟是不是知道我有神骨了?”他悄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