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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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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凶手呢?”

“已经抓到了,而且你还认识!”

直到在食堂门口看到那张黄渍斑斑的告示,柯跃尘的大脑还是懵的,没能完全接受周小成杀死了孙一凡这个事实。

至于那张告示,则是浦口公安局于2013年3月2日发布的寻人启事,白纸黑字寥寥数语,却字字触目惊心:

2013年2月27日,警方于浦口校区图书馆地下排练室一厕所内发现一具男性尸体,系本校元月25日失踪学生孙一凡。

经初步鉴定,孙一凡被害于失踪当晚10点至11点之间,陈尸地点即为第一案发现场。由于案情复杂,现面向全校寻找目击证人,望知情者速与警方联系。

“那周什么判了死缓。”胡严心有余悸地说,“谁能想到那哥们除了会球踢,竟然还会杀人!”

“他的作案动机你知道吗?”

“听说是情杀!”

告别胡严后,柯跃尘先一溜烟地去营业厅补办手机卡,然后又一溜烟地回到宿舍,翻箱倒柜地把那台苹果手机给找了出来。

出于某些原因,这玩意在那晚过后被他打入了冷宫,故而也在摔马时幸免于难,这会儿正好可以在买新手机之前拿来应急。

周小成出了这么大的事,易垒不可能不知情,大家好歹相识一场,如果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应该不会遭到拒绝。

谁料这次易垒的态度依然远超想象,他没有关机,也没有不接电话,而是用一种更加直白的方式表达了拒绝——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竟然决绝到直接换了手机号。

那天坐进皮卡的时候柯跃尘一度坚信,只要坐在马背上,自己就能彻底放下过去,放下那段因《赛马》而起的爱恨情仇。

而事实也好像确实如此,在内蒙的那段日子,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忧虑,刻刻感伤,也不再视同性为豺狼虎豹,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此时此刻,柯跃尘却不得不承认,有些伤口虽然看起来容易恢复,但实则却比断骨重造的刀口还要难愈合。

毕业典礼在敏达学术报告厅举行,合影留念的时候,班上好几个女生都哭红了眼睛。

似乎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别不是暂且,而是游鱼入海,飞鸟归天,此生再难相见。

结束后柯跃尘没有跟着大部队回莫愁,而是像个刚入学的大一新生那样在校园里左顾右盼,却恍然间发觉那些平日里寻常不过的花草建筑有种遗像般的陈列感。

让他有同样感觉的,还有小木屋门口被拆掉的木珠门帘和易垒宿舍门上那两道交叉相叠的白色封条,时光是一把无形的屠刀,会在不知不觉中屠杀往日的美好。

期末的图书馆忙忙又碌碌,自己在内蒙拍的那些照片似乎成了复习周尚好的解压工具,海报和展板前都有不少人驻足围观。

“经典文献阅览室”新到一批杂志,封面油光水亮,随手翻开一本才发现是正经的法律期刊,页面上显示着一篇讲述真实案件的文章。

可细看后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文章描述的内容早有耳闻,正是易垒实习时遇到的那个“少年因包庇他人获罪,入狱后却大喊冤枉”的案子。

当时柯跃尘对这个案子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在于,各大律所都不愿意接手一对父母为子伸冤的委托,以至于那段时间他经常跟易垒抱怨人性凉薄。

所幸现在,那对父母已经找到了愿意接手的律师,这让柯跃尘一时不知该感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该感慨世间依旧有缝补破烂与残缺的热心肠。

遗憾的是无法知道那位热心肠的尊姓大名,文章通篇没有提及,只写了承办单位是一家北京的律所,常年从事公益类的法律项目。

窗外就在这时响起打铃声,图书馆里随之热闹起来,柯跃尘放下杂志,转身朝灰白色的铁质书架走去。

目光沿着隔层一排一排看过去,在琳琅满目间漫无目的地扫视,却在某一刻被一截深蓝色的书脊吸引。

只一眼便知道,是那本熟悉的《月亮与六便士》,时隔几个月,竟然又在这里见到了。

但图书馆里藏书千万,其中不乏大量相同版本的书,所以这本大概率不会是之前的那本。

尽管如此,柯跃尘还是不由自主地把那本书从众多书籍中抽了出来,就像当年他第一次在茫茫人海中看见那个人,便不由自主地挪不开眼睛了一样。

油墨味往鼻腔里喷涌,书页快速翻动着,发出“哗哗哗”的响声,自动停止的那一秒,柯跃尘瞳孔微缩,险些连人带书一起跌倒在地。

一张白色便签纸赫然出现在书页里,大小、位置都跟几个月前他亲手贴上去的那张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空白的纸上多了一行字,一行清晰利落到他一眼就能确定出自谁手的字:

爱情很窄,世界很大。

板正的黑字落在薄薄的纸片上,沉重得如同挽联。

但与其说是挽联,不如说是挽歌,因为柯跃尘几乎没有思考,就在心里轻轻哼唱出了下一句——

而我们应该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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