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乔时星看来,他通过安插在二皇子乔时谨处的刘明,知晓三皇子乔时济在对付孟淮妴,那么,至少不必担心孟淮妴与这两位哥哥交好。
“礼尚往来,既然孟小姐如实坦白——”乔时星把茶喝了,道,“实不相瞒,我在二哥处有眼线,他对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有三哥的手笔。那位勾引你的褚祁,也是三哥的人。”
虽心中并未信了,但孟淮妴面上却是相信之色,她双手端起茶盏,敬道:“多谢殿下相告。”
见她这样懂礼数,乔时星眉梢微动,双眸紧锁于对面,心中想到几个词:纯净、至真,世故、圆滑。对面之人似乎容易被看透,可他却又不觉得自己看透了。
“离八月已是不远,现在造势,孟小姐不觉得晚了吗?”
这话,便是答应合作了。
“太早反倒有问题,况且前段时间,有些桃色新闻并着命案沸沸扬扬。”孟淮妴笑道,“此时正好。”
待乔时星离开之后,孟淮妴对在屋内的晏罹道:“晏罹,你派人把我已告知六皇子土匪之事,以及我与孟淮清关系不合之事,告知孟淮清,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以免六皇子想先挑个软柿子捏时,他呆在原地。”
“是。”
与六皇子一叙,目的达成,想必六皇子要着手调查三皇子了。
对于和六皇子站到同一战线一事,孟淮妴毫不担心。他确实是眼下,没有得罪她又最有实力和野心的皇子了。
虽然三皇子和蒋林当初之计,也是陷害了十四皇子,但一壶不事二茶,她只能择其一以此事合作。
况且,与旁的皇子不同,孟淮妴安插到十四皇子身边的小厮,与十四皇子关系甚好。知道他娇贵又爱哭,不喜皇宫,喜欢山水,但又受不得粗陋,心思较为单纯。即便是知晓此事,恐怕也不会做什么,他只会防,不愿攻。
若是六皇子有意,可以自行告知十四皇子。
皇宫,密道。
“娘娘,今日六皇子去了沽酌楼,待他离开两刻钟后,有一个戴着兜帽的白袍人出来,看不清脸,但此人装扮显目,暗卫记得,白袍人是在六皇子到的前两刻钟来的。”
皇后侧目:“掩人耳目?”
“是,一个暗卫去追踪了,发现只是个寻常商人。
留下的暗卫继续观察,发现了一个普通美人,两腮有发丝遮挡,险些叫暗卫忽略,好在发现她妆容厚重,这才跟了上去。”
那属下再行侍卫礼请罪道,“其一路变换装束路线,由于还要监探沽酌楼其它可疑人员,便只派了一个寻常高手跟她。半个时辰后,暗卫跟丢了,还请娘娘责罚。”
皇后手轻轻一动,道:“无妨,这么有耐心又谨慎的人,也合该跟不上。可看清身形?”
“多谢娘娘宽恕。”暗卫起身回道,“看清了,虽一路变换装束,塞减衣物、更换鞋履,但那暗卫恰好是善于观察人身形的,瞧出来那人身形与孟淮妴一样。”
“嗯?”
属下继续道:“监探孟淮妴的回禀,那时孟淮妴也出了府,但有几个丫鬟调虎离山,暗卫虽多,亦是跟丢了。回府时并无异样,还是出府时的装扮,不过其出府回府时,其护卫晏罹都不在身边。”
皇后却笑了,道:“那个晏罹,应是负责安排。”
“出个门还要遮遮掩掩,孟淮妴定是要见什么人的,今日又有诸多巧合——”皇后目露精光,查出不是皇帝,她心头还是松快了许多,“看来与孟淮妴勾结的,是六皇子了。”
属下也道:“孟淮妴在追求大将军,不知又是以何种方式,与六皇子勾结的。”
“焉知不是表面追求连穼,实则想要引诱连穼,支持六皇子。”
那属下迟疑少顷,提醒道:“可是大将军的身份……孟淮妴是否也有怀疑,从而两头不落?”
皇后沉默,眼中一股嫉恨划过,她确实险些忘了,连穼很有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子。
她凝神思索片刻,道:“当年之事,外人都已清理干净,除了我蒋家,只有贵妃知晓。那个蠢女人,倒是有可能告诉她儿子。”
属下又道:“娘娘,在宗人府的二皇子,借酒消愁说漏了嘴,提到了‘三弟,你真是无情无义’。属下等由此查探,发现了宫中说孟淮妴与四皇子有情的流言,是三皇子五日前在宫中散播的,再结合往日的蛛丝马迹,可见三皇子与二皇子联手,早已陷害孟淮妴数次。”
二皇子说漏了嘴?皇后并不相信,也不知他是想说给谁听,但确实是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