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国香,你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这些全是你的推测,我没戕害皇嗣,我没谋害人命!”朴国香拼命否认,指向济罗贡女:“是她们干的!她们嫉妒我的美貌,嫉妒我成为娙娥!她们偷了济罗毒药,陷害我,嫁祸我,这些都是济罗后宅常用的手段,是她们!”
“两位夫人明鉴,朴国香血口喷人,一切都是她在背后主使。”几个济罗贡女齐齐下跪:“她用我们在济罗的家人威胁我们,又用娙娥份例和从济罗带来的钱财收买我们,那些钱全留着呢,上面著有齐宫和朴家的标识,很好分辨。”
朴国香脸色铁青。
雪霁又道:“我见到投井的贡女额头上有磕伤,已令仵作查验,直接说结论吧。”
“主动跳井,通常直身坠落或顺井壁滑落,跌落中的擦伤,多见于手臂、膝盖、背部;只有被人猛力从后方推入井中,才会身体失衡,导致头部先触井沿或井壁,留下伤口。”仵作上前道:“投井贡女额头磕伤,井沿上发现血迹,不是自尽,而是被人推入井中。”
“和我相好的济罗贡女绝不会自尽。”一名年轻太医悲愤道:“她说朴娙娥心狠手辣,万一事发怕会杀人灭口,让我一旦听到她自尽的消息,立刻告发朴娙娥。”
年轻太医含泪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双手奉上:“这是贡女存在我手中的认罪书,上面写明她奉朴国香之命探查雪夫人隐秘的罪行。”
“胡说,都是胡说!”证据确凿,朴国香彻底红了眼睛,扑过去想要厮打济罗贡女:“你们留在济罗的家人死定了!”
初一花一推一扭,反剪住朴国香双臂,让她不能动弹。
“朴国香,你又蠢又毒。”雪霁缓缓道:“自诩聪明,存心不正,只会威胁收买,利用完又推人出去挡刀,难怪众叛亲离,没一个愿意真心帮你。”
“你凭什么说我?你利用云美人的宫婢,设圈套害我,险些让她死在我手里。”朴国香红着眼睛大喊大叫:“你和我做同样的事,不过依仗身份压人,虚伪无耻,贱人!恶心!”
“住口。”初一花一拳打在朴国香脸上,打掉她一颗牙齿,半边脸高高肿起,鼻血长流,不能再骂。
“雪夫人没胁迫我,也没收买我,我是自愿的。”宫婢走到朴国香面前,道:“云美人逐我出宫是放我一条生路,给我的钱财足以让我平稳度过下半生,我想为她报仇。”
“雪夫人也没让我冒生命危险。”宫婢伸出手,当着朴国香的面擦去指甲上的黑色:“雪夫人早已料到你会下毒,我掩面为云美人哭泣就是给你下毒的机会,你果如所料,偷偷往腌笋中下了毒。”
“这罐才是你下了毒的腌笋。”宫婢解开行囊,从里面掏出和桌上一模一样的腌笋罐:“桌上我吃的那罐,是雪夫人亲手所制,早就准备好的,收拾行囊装入再拿出时,调了包。”
“朴娙娥,你的一举一动,每一步都在雪夫人计算中。”宫婢看着朴国香,狠狠嘲讽:“朴娙娥自诩聪明,妄图独占恩宠,可惜毫无自知之明。”
“论容貌,你与雪夫人云泥之别;论心智,只配给雪夫人提鞋;若论人品,更是连提鞋都不配。”
“哦,对了。”宫婢补上最后一刀:“就连朴娙娥引以为傲的腌菜手艺,也远远比不上雪夫人。”
朴国香彻底崩溃,嚎啕大哭,初一花松手退到一旁,任她瘫软在地。
“朴国香拉帮结派、戕害皇嗣、嫁祸宫妃、杀人灭口,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宫规已不适用。”魏昭君看向几位大臣:“该当何罪,还请几位依律处置。”
几人互相看看,廷尉道:“依律,当斩。”
“不能斩我!”朴国香猛地一个激灵,跪爬几步,死死拉住魏昭君裙角,声泪俱下:“我乃济罗朴将军之女,与雪夫人身份齐平,都是来和亲的贵女!”
“魏夫人曾言,雪夫人关涉邦交,不可擅动。我也一样,要审,只有陛下亲审,只有陛下能判我的罪!”
“你们不能审我,不能斩我!”
话音未落,两名内侍已快步上前,将她从魏昭君身边拉开。魏昭君厌恶道:“你心术不正,行迹卑劣,怎配与雪夫人比照。带下去,交给廷尉。”
“不要,我不想死,别拉我走!”朴国香疯狂挣扎,绝望中眼神一动,扯着嗓子嘶喊:“我侍过寝……现在可能已有皇嗣!”
“怀没怀谁说得准?才过几日,太医都测不出来!”朴国香肿着半边脸,血泪鼻涕混作一团:“若我当娠在身,便是身怀龙裔!”
“哈哈哈,当娠免死!”她声嘶力竭地笑,状若疯癫:“谁也不能戕害皇嗣,谁也不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