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对你倒是真上心。”丁玥有些羡慕,曾几何时她以为她跟张如也是一样的,只可惜终究没能抵过权势金钱和时间。
云照灼笑容不变,“这人也不是一直都上心,自己最是重要,不合意的就尽早换去便是。”
“沈夫人真洒脱。”丁玥现在可做不到这样,只能说一遍遍用张如做的那些事儿来提醒自己,不要再被张如蒙蔽了双眼。
云照灼来不是跟丁玥说这些,当即岔开话题:“你带着他们回京后有什么打算?”
“我会先将他们都送进大牢,然后再带着儿子回家寻我父亲帮忙找大夫给儿子医治。”丁玥有些不解,“沈夫人问这个是?”
云照灼摆摆手,“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点。”
“沈夫人请说。”丁玥眼中不解更重了几分,她自认该考虑到的都考虑到了,应该不需要旁人再来给她提醒什么了才是。
云照灼多的也不说,只说:“这已经觉得自己没救的人,是不会想着再看什么大夫,你多留意。”
“你是说?”丁玥一怔,心里第一反应是不信,可直觉却叫她相信,洵儿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云照灼所言根本不是没道理。
“我知道了,多谢。”
“不用,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就会如此。”云照灼见她听了进去,顿时松了口气,不枉她特地走这一趟。
丁玥勉强笑了笑,“希望不会,不论如何都谢谢你走这一趟特意来提醒我。”
“不用谢,我只是觉得你们该有另一种人生,而不该是被张如毁了便是毁了。”云照灼想了想,自觉没什么说的了,便最后祝丁玥一路平安后告辞前去找沈拂筠。
彼时沈拂筠在柴房看到了疯疯癫癫的张如,以及关在柴房中的跟贩卖大烟相关的其他人,李壮壮就不必说了,看见沈拂筠的第一眼张口就骂他多管闲事,断人财路肯定会遭天打雷劈。
余下那些相关的商户倒是平静得多,许是知道他们这会儿就算是把沈拂筠骂出花儿来也不能离开,便不浪费口舌了。
沈拂筠横眼朝喋喋不休骂他的李壮壮看去,李壮壮瞬间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
“继续骂啊,怎么不继续了?”
李壮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倒是想啊,这个沈拂筠照过镜子,知道他现在的脸色有多吓人吗?
“你们可有什么话想说?”沈拂筠转眸一一扫了眼其他人。
其他人:“……”瞧他这架势,活像是他们开口说了,就一定能如他们的愿似的。
沈拂筠等了等,没等来他们开口,索性便也就不管他们,反正他们既能做出贩卖大烟的事儿来,那就无辜不到哪里去。
“你,我干的那些事儿都是张如逼我干的,张如才是罪魁祸首,我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放了我?”李壮壮的不甘心战胜了害怕,期期艾艾地看着沈拂筠,“我小儿子才刚出生,他不能没爹啊!”
沈拂筠乐了,“事儿都是张如逼你干的,那好处你享没享?”
“……这,这不能这么算。”李壮壮心虚,他替张如办事累死累活的,享受一点好处怎么了?
沈拂筠冷嗤,“你享了好处,相应的自然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拂筠,你看完了吗?”云照灼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沈拂筠从众人身上收回目光,转身往外去。
谁也没想到一直疯疯癫癫自顾自嘀嘀咕咕的张如会突然认出沈拂筠,猛地像一只野兽般地朝沈拂筠扑了过去。
身后袭来的疯不大对劲儿,沈拂筠想也没想地回身就是一脚,正正踹中张如的肚子,将扑过来的张如给踹飞出去。
“你没疯?”沈拂筠皱眉,这一刻怀疑张如疯掉的事儿根本就是张如装的。
张如吃痛地捂住肚子,抬眸看向沈拂筠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嘴里颠来倒去地说:“都怪你,早知我就不派人去渠安,没把你招来,我现在就和丁玥回京了。”
“哈哈哈我回京了,以后就是京官了,谁也不能再小瞧我!”
“我有两个健康的儿子,那个病秧子活不活的不重要,我老张家绝不了后。”
“这还是疯了,只不过他有执念,觉得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才会在见到你之后突然扑你,想对你动手。”云照灼抓着沈拂筠上下看了看,没看出来他哪儿有事儿,方才松了口气。
沈拂筠直勾勾盯着张如看了会儿,的确是没发现不对,才收回目光,“他不做那些事儿就不会有今日,便是没有我,日后他也一样会因别的人来此发现了他做的事情而栽。”
“是这个理儿没错,但我们没法跟疯子讲道理。”云照灼牵着沈拂筠的手,带他离开柴房。
好在今日过后,一切都有了定论,张如会为他做下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