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错一句,沈夫人也要来传错一句,真就是半点不让人。
得亏他反应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发誓以后绝不再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口劝人好了!
云照灼出了气,心满意足地回府衙去。
彼时沈拂筠还在前堂断官司没忙完,她左右没什么事儿,就一头钻进厨房,开始拾掇他们一家人的晚食。
很快,筒骨萝卜汤炖上,饭也闷上,余下小炒的菜等沈拂筠忙完再做,不然现在做出来汤没好,等沈拂筠忙完,小菜也都凉了。
又半个时辰过去,云照灼第三次从厨房中探头出来看时,终于看见沈拂筠自前堂回来。
“今儿个忙完了?”云照灼瞧沈拂筠脸上多是疲惫,不知是在堂上遇见什么了。
沈拂筠强打起精神点头后,问起她今日出去可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的事儿。
“是有那么一件事儿,你可还记得咱们去听的那出戏?”云照灼索性上前几步牵住沈拂筠的手,带他去往院中石凳上就坐。
沈拂筠很是顺从,但眉头不解地皱起,“记得,怎么?”
“我今儿个出去得知西南城郊有劁猪比试便去瞧了,正巧碰上戏文里扮书生的男戏,你说巧不巧?”云照灼现在想起来何满的误会还是好气又好笑。
“那何满也在,瞧着我与那男戏说了几句,就当我看上人家,要犯糊涂,临走时还特地将我拦下劝说。”
沈拂筠脸色一拉,“那你是看上还是没看上?”
他不过是一日没陪着,就有人往阿灼的身边凑了?
这又是哪家不识好歹的从他这里入手不得,改换从阿灼这头下手?
“当然是……没看上!”云照灼故意停顿看沈拂筠脸色,发觉他好似是要恼了,忙开口接上。
紧接着,她哄人的话那是一套一套的来。
“前头去听戏,我就不喜欢那扮书生的男戏,现下在外头瞧见了自然也不会喜欢,再者,你在我的眼里是谁都比不上的。”
“我有你在身边,哪儿还会去看旁人?”
沈拂筠绷着的脸逐渐放松,他抬手要捏一捏云照灼的脸,笑骂一句:“既是没看上,那就不该多搭理,你与他说话作甚?”
“那人过来说话了,我总不能闭口招呼都不打吧?这多没礼貌?”云照灼小脸被沈拂筠捏得变形了,她也没上手打掉沈拂筠的手。
不仅没上手打,甚至还冲着沈拂筠可怜巴巴地卖萌。
沈拂筠瞧着面前好似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散发无辜萌意的云照灼,彻底绷不住,弯唇笑出声,撤回了手。
“勉强相信你吧。”
云照灼跟着笑,左右看看没人后,飞快地在沈拂筠脸颊上印下一吻,“你就该相信我的。”
“我再去炒两个菜,咱们就能用晚食了。”
话音刚落,云照灼脚都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见一衙役自外头而来,手上捧了个盒子。
“沈大人,有人给夫人送礼。”
云照灼眼皮子猛地一跳,心生几分不妙,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应该,毕竟他们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并没有什么值得对方送礼来。
“何人送来的?”沈拂筠想到两人方才所谈,下意识看了一眼云照灼。
这时的云照灼还稳得住,“你看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谁会给我送礼。”
“上回陆家送的那套劁猪工具,我倒是挺喜欢的。”
衙役欲言又止。
沈拂筠发现了,当即冷脸,“说!”
“咳,是戏团萧今安亲自送来的礼儿,他说是感谢夫人今日带他看了一场有趣的比试。”衙役视死如归地说完就闭上了眼。
院中顿时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这要有根针掉地上,那动静都能听得真真的。
云照灼扶额,这还真是给她来了坨大的,前头还刚跟人说没看上萧今安呢!
现在萧今安把礼都明目张胆地送到府衙上来了,在外人看来,哪儿还是什么没看上啊,分明是再看得上不过的了!
“那比试就在那儿,谁都能看,他看上了可跟本夫人无关,你去把这礼给他退回去。”云照灼几步上前,伸手让衙役掉头,让他出去。
沈拂筠平静不辨喜怒,“急什么,先把盒子打开看看送的是什么礼也不迟,说不定会是你所喜欢的呢?”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喜欢!”云照灼眼神坚定仿若要入党。
衙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原地显得非常无措。
沈拂筠干脆上前直接动手,盒子一打开,就见里头装的是一套极为精致漂亮的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