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
君落潇也算是眼尖第一个发现他们。
一行有三人,谢然秦挽华以及早就约好一同前来赴宴的棠溪。
从初见面时棠溪便疑惑,这秦家小姐给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
就仿若那熟悉感似……故人?
不过秦挽华的感觉就似乎与他截然相反。
是故人,但……却是那种不想见的故人。
因而对面不识,来到庭院中,遇上了其余人后,在彼此相互介绍下,二人之间的氛围倒更显和谐。
“此乃我的同僚,刑部侍郎,棠溪,棠大人。”
“棠大人。”众人回礼,君落潇身为公主,便只需微微颔首。
女客那边就多了。
从谢然的视角中相识,除却一身鹅黄宫装的静安,秦挽华今日是一袭暗纹百迭裙,头上梳着垂鬟分肖髻,饰品则多以枫叶点缀期间。
然后是君落潇身边一青衫束袖,一粉衣娇俏的女子。
“姚双玉,我的伴读,沈卿言,沈大人家的二女。”
“姚小姐,沈小姐。”
幸会幸会。
谢然有时两眼一摸黑,瞧见哪个拜哪个。
只因女儿家本就生的娇俏,他只一个粗人,男女七岁不同席,总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脸看,那也是极为不妥当的下流行径,是以,即便有过重来的机会,他也同样不太熟悉眼前的各家的小姐。
于是“咳咳——”
衣袖底下打暗号,秦挽华是个早就拿到交代的,当下心领神会,挽手比了个好。
然后默默朝谢然的方向凑近几步。
果然,谢然放心的舒了口气,想:“还是对熟人比较熟。”
可谁知下一刻,“咳咳?”
谢然:?
秦挽华:?
众人:?
君落潇疑惑,早先就注意到了谢然,她表兄嘛!
家里人丁单薄,母后就那么一个女儿,小姑姑也只谢然一个儿子。
所以若说起这亲疏有别,那疏的也是别人,不是谢然和她。
君落潇眨眼:“表兄?”
“咳咳咳——”谢然偏头,抬手略微示意,“换季,嗓子不舒服。”
“哦,原来如此。”沈家小姐沈卿言年岁较小,尚且还是个敢说的性子,听闻谢然此言,也就很快认可。
“近来京中繁花似锦,粉尘漂浮。”棠溪道:“谢兄若是身子不适,家中可多用川贝炖雪梨。”
不过花粉的问题,又很快吸引走了几个姑娘家的注意。
能够提出的解决方案更是五花八门,稀奇古怪。
遮面帘,摆水缸,不种花了,改将园子给铲掉。
只是在谢然还头疼这个问题怎么越扯越远时,远处却有连着几双的眼睛。
原来,这就是谢家公子啊。
……
“呦,这不是勇毅侯府的那个世子殿下吗?”
正是头疼的时候拂月郡主遣人来告知各位前厅的席面开好了。
可谁知就在一伙人浩浩荡荡要走时,身后出现了赵二李悉他们。
比起李泓,身前的二人与谢然的过节显然就更大。
打眼瞧了秦挽华,于是立马张着嘴巴装惊讶,“今日怎么不是秦将军,改成了将军的妹妹,世子殿下真是好福气。”
“你!”谢然闻言面色霎时变沉了。
秦挽华她好端端一个闺阁在室女,只眼前之中一句话,便是连同她身前,沈,姚两家小姐,走在最前面被人挡住的君落潇,走在最后面几乎和谢然并行的棠溪也都忍不住皱起眉,出言:“二位,嘴下留德。”
赵二愣了一下,显然是不识得棠溪,因此无甚顾忌,张口反驳:“怎么?我说了什么嘛?兄台你哪位?怎么护着人家,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谢然握了握拳,突然之间又笑了,回头,反身问身后的众人,“诸位,你们可知畜牲为何只能和畜牲交朋友?”
?
一瞬的安静,正当对面疑惑,“什么跟什么啊?谢然你搞什么鬼?”的时候。
棠溪和身后的姚双玉便同时笑出声。
于是引来众人更加的不解,沈卿言不懂,拉了拉小姐妹的衣袖,留她们在帕子下窃窃私语,而君落潇想了一会,终于后知后觉,也强忍笑意。
“还能因为什么?”孔孟之道教君子,可这世间却非个个真君子,既是如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棠溪为人,看似礼貌,实则疏离,这会却接上了谢然的言语,“自然是,畜牲眼里只有畜牲。”
“哦,原是这般。”谢然特意用夸张的神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所以瞧见家妹也能想艳色,二位,书院里的先生若是得知,真不知该如何蒙羞呢?”
“你!”
赵二涨红脸,这下换作是他们,瞧见身边人的指指点点,于是迅速转身想要落荒而逃。
有爹生没娘养,都能调戏自家亲姊妹的,也不知是败类还是畜牲。
谢然的嘴巴好毒,令人叹为观止,不过眼瞧见那人要走了,君落潇终于拨开层层人群站了出来,“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