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燕宁家作为李家二房,在经济上依附李侯,到底还是父母不如人,便寄希于儿子能强人一头。
因此燕宁母亲自幼便对小燕宁十分严苛,这使得燕宁自幼十分刻苦,也多少有些谨小慎微,并不能像小燕仪那样自由玩耍。
这妇人嘛,闲来不是家长里短,就是年轻的时候与人攀比丈夫,老了之后与人攀比儿子。由其是丈夫攀比不过人,便寄希于儿子能强人一头,自然对儿子的要求就高了些。
由于这样的家庭出生,所以燕宁自幼虽表现的十分谦恭,可心性却比一般人要强,于是小燕宁便也能吃下这西北之地的窝窝头。
再说咱们小燕仪,来了之后,心里苦啊!本来年纪就小,在家好日子滋润的不知道世间疾苦,又哪能受得了这个苦,关键还自幼胸无大志!
但是小燕仪也怕父亲,当着李侯面不敢抱怨,背地里则跟两哥哥抱怨吃的不好,睡的不香,更担心过年回不了家。
再说这西北苦寒之地,这做父亲的哪里有当母亲的细心,都不会过问孩子们的冷暖,加之水土不服,心情郁闷,于是一天夜里小燕仪发了高烧,病倒了,并不断咳嗽。
辰羽和燕宁晚间被咳嗽声吵醒,发现是燕仪,见燕仪满头虚汗,于是点灯询问。
“燕仪,你怎么?是不是生病了?”辰羽摸了摸燕仪额头,惊道,“你发烧了!”
“我想喝水,鼻子不通畅,忍不住老想嗑,嗑的我睡不着!”小燕仪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去给你倒水,你等一下,”燕宁转身去倒热水,却发现壶里的水已经凉了,“水凉了,我去烧一下。”
“怕是染了风寒,军中的王医官回家探亲了,我去告诉义父,要找个大夫。”辰羽说罢,果断套上外衣,直奔中军帅营。
来到中军帅营,辰羽见营帐中灯火未灭,便大声叫道:“义父……义父……”
此刻李侯正挑着灯,披着衣裘,看着兵书,听到辰羽叫喊自己,便立马扔掉手中兵书,出营查看。
“何事叫喊?如何还不歇息?明日还得早起训练!”李侯以父亲般的口吻,问中带责。
“燕仪弟弟生病发烧了,您快去看看!”辰羽显得有些焦急。
李侯显得十分沉着冷静,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临危不惧的镇西大将军,且能为这点小事乱了方寸,只见李侯沉思了一下道:“随我过去!”
显然李侯还没太当回事,来到三小孩营帐中,见到燕宁在烧水,燕宁忙招呼道:“伯父,燕仪烧的好厉害!”
见到父亲来了,这小燕仪不仅咳嗽声音变高了,就连咳嗽频率也变高了,显然是病的不假,但有装的成份,此时小燕仪心想:我都病成这样了,看你还怎么折腾我!
然而知子莫若父,李侯自然能察觉儿子有装的成份,于是摸了摸燕仪的额头,发现确实有些发热。
“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轻微咳嗽,算什么病!定是平日里你娘娇生惯养的,缺少锻炼!”李侯俯视着儿子,拉着脸训斥道。
此刻小燕仪无言以对,心中委屈,心想:难道我不是您亲生的,还不如不来呢!骗我过来!还是跟娘在家好。
“起来!去校场跑两圈,跑完出出汗就好了!”李侯呼喝催促道。
小燕仪无法抗拒来自父亲的压力,只好硬着头皮,无精打采的爬了起来。
此刻辰羽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本想替弟弟求关心去的,却为弟弟求来了当头棒喝,为了安慰弟弟,便要求陪同燕仪一起跑,燕宁自然也附和要一起跑。
李侯当然不会反对,因为达到了他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教育目的。
于是大晚上的,小燕仪被父亲强迫跑步,辰羽和燕宁陪伴左右,李侯则在一旁督促,可见父亲之爱子,责之深,罚之切!
刚开始燕仪或许也觉得按父亲的意见跑跑出出汗就好了,可发现自己跑了近一圈竟然有点头晕,又怕父亲责怪自己吃不得苦,便不敢说出来,于是继续坚持跑下去,直到由头晕变成眼花,一头栽倒在地!
此时李侯还以为是意外跌倒,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种看着实则是一种督促!见到燕仪跌倒,身旁的辰羽和燕宁慌忙停下脚步,想要扶起燕仪。
“燕仪,怎么了!”辰羽立马蹲下要扶起燕仪,见燕仪身体沉重,一动不动,于是和燕宁一起用力翻起燕仪。
只见燕仪一头栽在了石子上,头已经磕破,在血流不止,然而燕仪此时已经晕了过去,不然定是要疼的哇哇直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