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霄他们赶了一路后,却是到了武城中心的一处民宅内。沈婳伊对那看门的小厮亮出腰牌后,那小厮眼尖,没一会儿便喊来了管事人。
管事人是个看来岁数已过三十的妇人。她一见沈婳伊,兴高采烈地就把他们领了进来。沈婳伊见她满面春风、眉眼含笑,亦笑着同她打招呼:
“好久没见周师姐了,一阵子没见,您出落得真是更加落落大方、神采奕奕了,您在武城住得还习惯吧。”
被她称为周师姐的妇人只笑道:
“好着呢,我一直都盼着沈师妹你来。前阵子收到你的信件时,我便赶着把房间都收拾出来了。你的房间我还是特地布置了的,希望你喜欢。”
“多谢周师姐,有阵子没见你了,我倒还想着你同我说的那些好玩话呢。”
“师妹你要是爱听,师姐我今晚索性就不走了。今夜来我屋里,我好好同你说道说道。”
那周师姐说到此处,提着手帕的酥手却轻伸食指,打趣儿一般地在沈婳伊胸口处画了几道圈,随即便对她暧昧地笑了出来。
赤红霄正觉得奇怪,尚未开口时,那周师姐反而先发制人地对她飞了个媚眼:“陈掌门,沈师妹今晚归我睡,你没意见吧?”
赤红霄惊得凤目圆睁,沈婳伊抢白道:“师姐,你也是的,好端端的何须要逗我家妻君。我家妻君可是个醋坛子的。”
“哎呦,能有多醋?”那周师姐捂嘴笑了出来。
同她们一道的弟子早就在小厮的带领下去了各自的房间。那周师姐见四下并无闲人,索性也开了话袋子:
“沈师妹,没想到你找女人好的竟是这口,难怪乐坊司里没有你中意的。都寻这样的了,感觉和你寻男人也差不多。我看陈掌门就是进男人堆里打架,也未必会逊色旁人半分。”
“这同男人怎么可比的?男子是夫君,我娶的可是妻君。不管是外是里,都是不一样的。”
“罢了,不逗趣你们了。你们今晚若是有空,不如一齐来我屋里听听好玩话吧。”
“那就不必了,我想我妻君应该不大爱听风月里头的男人心事。”
“我看也是,没准陈掌门还比我懂呢。一路风餐露宿的,想必你们也累了吧,我这就布置下酒水,一会儿给你们接风洗尘。”
周师姐交代完这一句后,随即便莲步款款地离去了。
赤红霄只觉得这师姐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说不上的风情与别扭,直接问了一句:
“夫人,这周师姐是不是跟张成双一样大有来头啊,感觉她的行为举止也与常人不一样。”
“她那是因为同我已经足够亲近,也没拿你当外人,所以说话才随意了些。你别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说着玩的。”沈婳伊笑着解释道。
“自上次我们从武城离开后,我就在乐坊司里多增派了人手留在武城观察昌龙门。就算昌龙门内部的机密情报套不来,但至少能把武城的情况摸清楚。”
“今年的武林大会定在武城后,我就赶忙让人动用关系租了这处民宅。这处民宅就连逃生的密道都有,这回昌龙门的人再也不能随意入室绑人了。”
“夫人安排得果真周密,只是这番下去得花不少银子吧。”
“银子该花的还是得花。不过也不要紧,就算之后这处宅子用不上了,也可以把它再度转手出去。我租住之前还是挑了许久的地段的,亏空不了不少。”
“既然夫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为妻便不多问了。夫人若有什么缺银两的地方,可尽管跟我提。”
“不用担心,我都有分寸的。”沈婳伊笑着贴近她,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她们是九月十三来的武城,稍作修整之后,只等着十五那日武林大会的开场。
盛夏已过,人间再过阵子就要入霜降了。转凉的同时,却是吃柿子的好时候。
沈婳伊极好吃柿子柿饼这种甜东西,赤红霄第二日起身时,便想顺路问问集市果摊的方向。
她路过周师姐的房间时,时机却是赶巧,正迎上那周师姐推门出来。
赤红霄侧目一看,那周师姐虽推了门,但身上的薄衫和披风却系得松松垮垮,隐透出里头海棠红色的主腰来。
她半倚在门上一副弱柳扶风样儿,看似无心的举动里仿佛透着撩人的韵味。
赤红霄正寻思自己是否错想了人家,周师姐却把她的这份错想坐实了。她看见她路过她的房门,居然抬目给她丢了个媚眼,捂嘴笑道:
“陈掌门,你也起这么早?天色还未全亮呢,你怎么不多陪陪沈师妹。难不成是时日久了,嫌她在床上不够勾人了?”
赤红霄被她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周师姐却是笑道:“我若是你呀,我可舍不得起来。”
“周师姐,就近的集市在哪儿啊,婳伊她想吃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