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五月十五号,太阳就这么毒。杨艺淇刚睡完午觉,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即便撑着太阳伞,还是被晒得半边脑袋痛,感觉再吹不到空调自己都要晕过去了。
期中考试已经尝到甜头,杨艺淇在年级上的排名直接提升了两百多,自己俨然已经单脚跨进大学的门槛,走向成功指日可待。
但这一个月下来学得头昏脑胀,又累又焦虑,睁眼闭眼都是上学的事。
早七晚十日复一日,每天闹钟铃响时,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散发着破碎的绝望。
想死的心都有,转念一想还是应该逼着自己坚持,毕竟死后自会长眠。
明羽告诉她这样很正常,突然学狠了,肯定会反噬的。人又不是机器,节奏要合理才好。
她决定最近休养生息,学习的事急不得,再这么下去仅有的斗志都要磨没了。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把握不好这个摆烂的限度,松懈下来就显得力不从心,老师布置的ddl也赶不动。
连发呆都要被自己谴责,反而更加焦虑。欲哭无泪。
下午到学校立马就听写单词,杨艺淇还在午觉的余韵中蒙圈。老师让拿出听写本,她才惊醒过来,自己早就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这下好了,累死累活连个单词听写都过不了关,杨艺淇委屈的不行,再加上无处发泄的起床气,刚下课就一头趴桌上不起来了。
明羽以为她在补觉呢,没想到听到旁边抽泣的声音,一下子慌了。
“杨艺淇。”她拍拍她的肩膀,对方的肩耸了一下,狠狠吸鼻子:“没事,你别看我。”
明羽回忆起在网上看到的安慰雷区。
说别哭了,不行。说我也惨,更不行。说神马都是浮云,还是不行。
一直到铃响她才起来,默默从明羽抽屉里拿纸擦着鼻涕眼泪。哭一下要好受得多,好吧其实还是很难过。
明羽给她传纸条,上面没写什么字,只画着幅小狗简笔画。杨艺淇接过去一看破涕为笑,在上面写下自己的评语:“明氏抽象派小狗”。
明羽给她提供的解决办法是:“要不请几天假,就说生病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确实需要喘喘气。
老赵说过学习要看效率,到了高三,学不下去请假歇几天也没关系。
但这个假他会不会真的愿意批,还是另外一回事。
回去之后杨艺淇跟她爸妈商量,让他们第二天去给班主任扯个谎,就说她晚上突然高烧,要输几天液在家休息。
看在杨艺淇洗心革面认真学习的份上,爸妈欣然同意了她的提议。
毕竟每天学到那么晚,他们还是都能看在眼里。再怎么说,把人累坏了也不好。
装病这件事在同学之间肯定没什么好瞒的,一时间风声四起,每个人都羡慕得不得了。
也有阴阳怪气的,说人家一个心情不好就可以不来上学了。
杨艺淇不是不知道,自从她开始勤奋学习,说风凉话的多得是。
大家都好不到哪去,你装什么装。
有部分深信不疑,上次她考得好一定是因为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高级作弊手段,迟早会露馅。
有的人看她自习课老是上讲台问题,甚至吐槽起她的智商方面,说这有什么好问的,或者问了还是不知道。
特别是有人再听到她期中排名之后说:“哎呀,再过一个月杨艺淇不会就超过我了吧。”
别人这么想也没办法左右,她只能尽量少抛头露面,有问题就下课再悄悄去找老师。
老师有时候会夸她,她内心都很抗拒,希望老师别把这事放到台面上说。
她只是单纯读个书而已,哪有这么麻烦。
某天晚上下班路上,宋叶山跟明羽讲起房子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