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城主居然是那位鬼才,英年早逝……可惜可惜……”
“当时那位不是……的老师,原来是他救了公主……”
…………
议论之声乍起,连那帮匪徒都被这消息惊愕了一番。
“一个时辰之内,我会下文昭告全城,在此期前,希望你们及时出城。再帮我传个消息,让赵简掂量一下,先卫的兵,还有多少愿意跟着他进犯苏布道。”
扶峰云是在十四部帐子里听到这个消息,刚从消息里回过神来,腿脚就不听使唤地往外奔去。
“少主!”递了消息的人在后面追着,“少主!现下去没用了,肖姑娘说了不见您……”
扶峰云置若罔闻,自顾自地打马往苏布道方向去。
而与此同时在十四部内,这一声惊变也震动了各位部族长老。
“我们根本没有批准这个行为!这样做简直是罔顾部族的尊严!”那中年女性的长老愤恨地冲呼延扎西怒吼。
“冷静一点帕梅,事情已经发生了。”胡木眯着眼,名义上,他还能算是赵简的堂舅:“我们该想想怎么解决才是。”
“没有人同意这一切的发生,我们当然要解决问题,但有人要承担责任。”部族那位老夫人用手上的拐棍敲了敲地,示意肃静。
呼延扎西坐在主位上,尚未说出一句。扶岩松也没有开口,面色显得却凝重。
“赵简带去的人是先卫人,他们不见得帮助他攻打苏布道的。”先前投了赞成的男子颤颤巍巍站起来:“我们还没有通过,这不是部族的意思,这是赵简自己要去的。”
“是了,我们没有给赵简任何助力,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决定的。”胡木看着呼延扎西说,“西凉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别傻了,我们可不想因为他得罪先卫那么多暴民。”
“不,不是这样。”呼延塔娜站起来,侧过身盯着呼延扎西,似乎在催促他表态:“西凉人出现在苏布道,我们不可能撇得开干系。”
“那些都是被赵简所蛊惑的西凉人,部族根本就没有同意他们前去。”胡木笑了笑:“或者说,他们听得其实是神的旨意?”
“你怎么敢……”塔娜震怒着冲向胡木。
呼延扎西抬手拦住了妹妹。
“如果这么说,我们该如何处置那些跟随赵简前去苏布道的人?”帕梅紧紧逼上呼延扎西:“你要驱逐他们吗?”
“我不能……”
“那些是西凉人。”扶岩松终于开了口,他的年岁比呼延扎西要大上一些,似乎更容易让人信赖:“他们犯了错,就接受惩罚,我们十四部没有随意抛弃同胞的规矩。”
扶岩松环视四周,无人开口反驳,呼延扎西埋着头不开口,胡木眼珠往这一转又转了开。他叹息一般地又说了一句:“至于赵简,他不是西凉人。”
这几日唯一还算欣慰的消息,就是刘驿第一批进入书院隔离的人如约放了出来。刘驿这几日被搅得风起云涌的氛围暂歇了会儿。顾一弘按着眉心长舒出一口气。
“刘驿这一阵过去,对整个北疆都是好事,若是能借机消减肃月城和周围城池的疑虑那是更好。”穆子期说着。
“年关就要近了,刘驿不能就这样封着,物资得进来,这是一件事。”
“其余几城效仿刘驿行事,若要使解封最早也得是开春,只怕有百姓行事激愤,到时候不好收场。”穆子期补充到,眉目里还有些忧虑。
“前几日苏布道那一事已经逐步传播开,西凉这一回在苏布道损了名誉,这几日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京城还没传旨意出来吗?”
“听闻三殿下已经到了北大营,带来了对着这几城戒严的旨意,但苏布道诸事,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旨意出来。”李玉今早去城口对接的军营补给和信件,消息知道得更早一些。
“确实不能轻举妄动,”穆子期叹了口气:“苏布道现下那城主,若是维持现状还好,倘若有一天昭告天下说要反了,西凉那边联合起来再一闹,才是真得不得安宁。”
顾一弘眨了眨眼,先前和赵闻朝的谋划让心定了定,如此形势下,三殿下已经入疆,却还未下旨,也就是在看肖雅如何行事。
“不言兄也不用太过担心,苏布道一来没有军队,二来,这十几年都过去,若是早有反意,也不至于被逼到这个时候才说明。”
“怕不就怕那个,”穆子期长叹一口气:“若是赵简那脏水泼到我们头上,那才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