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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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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元说:“妈妈,你给我藏在枕头底下,奶奶说那样可以辟邪的。”

林之韵接在手里一捏,那红包薄得就像没东西一样,吹口气都能飘起来。心想,他家就是这样的德性,他爸爸从来都不肯多给的。不给那倒也罢了,却还偏说什么红包不过是一种民族风俗,让孩子高兴一下,放多了便失了原意,对小孩子也不好。对此,林之韵也没办法,因为这种事情心里虽是不满,却是说不得的。她只能把红包塞在瑞元的枕头底下了事。

过了两日便是新年,又过两日就是瑞元的生日,倪家是想把瑞元接来过生日的,只是估计林家会不肯,因而只好让潇佚来跑一趟,碰碰运气。不料林之韵一早便带儿子上公园去了。潇佚放下生日蛋糕和贺卡后说:“要么晚上或明天再来接。”瑞元外婆说:“这些日子恐怕不行,要接的话须得过一阵子再说。”潇佚见此光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回转再说。她感觉凡来接瑞元的时候,他外婆没有一次是爽气的,就像我家要抢了他去那样子,或是要虐待他一样,真是让人想不通。

因为过年这几日,哥哥正好呆在家里,姑妈也回来过年,本来想把瑞元接来,大家好热闹一番。自去开发区医院后,他回家的日子就很少了,感觉哥哥就像是在外地工作那样子。哥哥那里她去过一回,路那样远的确有些不方便。即便回家那也不过是转一转,拿些儿东西便急着要走,原先家里的那些制药的用具已全被他搬光。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忙什么。再说即便不急着走,那住也是要到姑妈那房子里去住的,这来来去去的也是不方便的。说起来是一家子,却不像以前那样的能经常在一起,那时就是心里气哥哥那也是愿意的。而现在反倒是难得见面,多亏有了电话,不然倒真要音信全无了。

哥哥这几日虽天天在家里,却也是早来晚去的,在爸妈家与姑妈那房子之间跑,那一包资料也是背进又背出的。看他那样的劳累,想让他休息可他又不肯,只顾坐在那儿不停的写,不停地弄这样药又弄那样药地。说是在试验治烫伤的药,这事只有爸爸听得懂。她和妈妈看了不免要心疼。想到这里她又要气哥哥,都是他自找的,弄出现在这样天各一方的局面,想看儿子都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在那儿上班,只能孤零零一个人生活,寻常又没个人照顾,他么又不太会料理自家的事情…哎,要是当初是跟文丽姐,哪会受这样的苦,一家子乐融融地那有多好呀!过年这几日假一晃便过去了,明天下午哥哥又得走,吃过晚饭怕是没车了。让他多休息一日都不成。妹妹劝没用,妈妈留不成。他爸爸虽然理解支持儿子的工作,但也心疼儿子的身体,可是留他不住也没办,只好叮嘱他多注意些休息。

过年这些日子里,林之韵也是忙个不可开交,走亲戚,访同学,会小姐妹。想想在广东那头的处境,使得她更看重这种情义。当初她还在担心没地方学,哪知有同学在,一句话就把事情搞个笃定。很快就到了正月十几,等学校都开学后,林之韵便去学操作技术。她虽然从未碰过电脑,但毕竟是个极聪明的人,又是十分的用心,该记的就记录,该问的绝不落下,因而很快就掌握了那些操作程序。她心想,机会难得,也不在乎多留些日子的,要学就学它个透彻,不然半生不熟的,就像学数学,老师讲的例题解起来自然没问题,可是稍变个形就没处下笔了。一旦到了那边想问一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的了,虽然有那店里的女孩子在,但毕竟没有这里的人专业。因而她仍就留在哪儿继续学,连那些小毛病小故障的修复处理,她都把它学个熟练。

对那些客户,她也有心和他们接触,管它有用还是没用的,先把路子留着再说。她有时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问,若她以后开这样的店,愿不愿意帮她。那些客户见是这么漂亮个女人,谈吐又不俗,因而也十分愿意和她聊天,见她这样问,都说愿意。她便要下客户的名片藏好。这是一批潜在的资源,尽管现在没用,但又有谁能保证它永远没用呢?林之韵经商虽是以亏本而不得不暂时收的手,但是在她的潜意识中从来没把它看成是最后一次,不过是蛰伏而已。不想后面冒出个段永昶来,当时不过是想借一股外力东山再起,却不曾想他会用那样下流的手段占有她。林之韵对于想做的事情是极有心计的,她的漂亮,她的谈吐又总让她在与外界的交往中占据主动。她不仅学会了这些设备的操作和维护,还揽住了一批潜在的客户。她在心里想,只可惜店不开在这里,不然就不愁那业务了。

这边的事情倒是很顺利,可气的是那段永昶,不一起过来那倒也罢了,年前居然连传呼也不肯多打一个,一直到年后才稍微多打几个,这和追她那会儿相比真如天壤之别。不过两人在电话里说不上几句便又会闹出不高兴来,难得打个电话不过是怄气一场而已。有几回晚上,林之韵给他打传呼,可他就是不回。她心里那个气哟!知道他肯定在黄脸婆哪儿。她之所以给他打传呼,并不是因为想念他,不过是想知道他的行踪而已。说句心里话,不消说是现在,就是在那蜜月期,她对他也不全是好感,那感情也是淡淡地,她从来就无法对他“真”起来。她的心里是极矛盾极复杂的,现实使她愿意和他交往下去,而在她的潜意识中又有一股极力排斥他的力量。自从和他认识那一日开始,便知道他在疯狂追求她,她是一个极敏感女人,哪会不知道的?这让她有一种飘飘然地满足感,但她并不积极响应,这并非因为是故意拿什么架子,而是因为对他并不满意。她自然没有办法让他停止这种追求,相反还希望这种状态继续下去,这于她有利,她自信自己完全能掌控这个局面,不会让他占去便宜,不会损及自己的名誉,当然也不会损害和潇儒的关系,她只会从这种复杂的关系中捞些好处,她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危险的游戏。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并未得着什么切实的利益,到头反被他玷污,不得不跟了他去。

离开潇儒实属勉强,因为心虚理亏。她现在更加知道潇儒是好的,自己不辞而别那么多日子,见了面又提分手的事情,他是个聪明人,不会猜不出个中端倪,可是他却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宁愿他去爸妈面前做难人受责备,也不让我为难。她现在是极力回避他家的人,其实对于他家的人除了潇儒外,她本无多少好感,而是因为后来的情形发生了突变之故。她心里倒是很想见一见潇儒的,只是没有那种自然而然的机会,再说自己这边好像也这样的勇气似的。

如今在她的心里对那段永昶,无论说是感情或是好感,都变得更加的虚无缥缈,她对那段永昶已失去了信心,关系已极其脆弱,承受不起任何轻微震动。段永昶用那样下流的手段占有她,接着又欺骗她,让她蒙受这样的羞辱。那点残存的好感和淡淡的感情早就不复存在。以她的个性而言,像段永昶这样的人她原本早就离开了,可是她心里又实在气恨不过,她要得到应有的补偿,她之所以容忍下来,没跨出最后一步,不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她是在麻痹他,是在等待时机。这种补偿并不是想得就得的,她得悄悄的、一小步一小步的迈。段永昶毕竟是个极精明的生意人,他出手大方,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那不过都是些小恩小惠,但也绝不白给,若你是生意伙伴,他是想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的利益;若你是他追求的女人,那他一定要把你搞到手。

林之韵估摸自己已学得差不多了,因而就给他打电话,这一回是打他办公室的,她不跟他吵,因为这样除了多受气外别无益处。想让他早点租间店面,地段一点要在写字楼多的地方,或是有学校的地方,只等自己过去以后,马上可以把设备搬过去。段永昶倒是蛮爽气,答应这几天就办定,还说不少的肉麻话,要她早点过去,而且又特意提醒,让她千万要提前打电话。林之韵心里直恶心,平心而论,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也不想见那里的任何人,但她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没说一句难听的话,只说在学这些设备的操作,还得等些日子才能过去,反正会提前给他打电话的。但是她已想好,就是过去也不想提前打电话。你这样三番五次的要我提前打电话,一定有什么原因在哪儿,来接我恐怕只是个幌子。

过了几日,她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能不能把店开在这里?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一则不愁业务,二则自己的根基全在这里。可再一想,段永昶肯定不会同意。开在那头,机器虽给我用,但说到头却仍是他的,而一旦到了这里那就不再是他的了,他当然知道个中利害。她甚至想,到时连夜把这批机器运回来,造成既定事实。再说有些事情他之所以会那样爽气的答应,为的就是让她过去陪他,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是一阵恶心,她现在是怕去哪儿,不知道怎样和他相处。她想来想去总没有个好办法,因而就跑去阿琴哪儿商量。

阿琴沉思了好一会功夫后才慢慢的说道:“之韵啊…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那样会适得其反。即便你真打算定了,那也得佯装把店开在那头,看情形再定不迟,因为机器到了手里那就有主动。这样做总让人觉得是偷偷摸摸的勾当。说这批机器值六七十万,那是在当初,现在哪还值这个价,电子产品贬值的速率是很快的。再说即便你真顺顺当当得了这批机器,又顺顺当当在这里开了店,那我仍旧认为不值得,它抵不过你所付出的,因为这个段永昶使得你的一生都为之改变,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林之韵知道阿琴指得是她和潇儒的事。在这件事情上阿琴从未说她过什么,当然,阿琴她都是事后才知道的,这也是个重要原因,但她的话中总隐含着那种为林之韵感到惋惜的成分。沉默一会后,林之韵索性把段永昶偷税、走私,赌博的事通通说了出来。

阿琴听了直摇头,说道:“之韵,都是我不好,怎么会给引见这样的东西。当时是出于好心,不过是想让你得一处发展的平台。可是没想到…哎,等你跟我说起和他的事情时已是太迟了,连拦你的机会都没有。之韵啊,那时你做事总让人惊诧啊!”

林之韵说:“阿琴,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全是为的我好,是我自己不长眼睛,没能把握住自己,那时我都成了个反常的人。”林之韵伏在阿琴的肩头抽噎起来,说出了她真正的感受。她说:“阿琴,其实我心里一直很矛盾,一直就后悔,可是我好强,不肯说起而已。”

阿琴安慰说:“现在需要的不是后悔,而是冷静的思考。之韵,我觉得你的余地仍很大,你完全可以东山再起。即便你再也得不着什么,那你手里毕竟还有这一批机器在。只要你的心思在你想做的事上,那你是一定能做成的。”

林之韵说:“我是去不得他公司了,若还想得到什么核心机密那是不可能的。他走私,还有去对岸赌博这些事情,虽是偶然听得,但我可以确定都是真的,不过真要我拿出什么真凭实据来也是犯难的。偷税漏税肯定是有的,可数额究竟有多大我也吃不准。要是这批材料的分量大到足以让他害怕就好了,那我便可和他摊牌,就是讹他也做得的。”

阿琴问:“你是想他坐牢?”

林之韵摇摇头说:“不是,那样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想得到应该得到的。”

阿琴提醒说:“既不知道它们有多大的用处,那就不可轻易掼出来。不然被他识作黔驴技穷,反受其害。”

林之韵说:“你说得对,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不敢轻易掼出来。”

阿琴想一想后说:“这次你过去那日子会不好过,因为你不得不去应付他,可是你千万要沉得住气,遇事三思而行,因为在那头你毕竟孤身一人,凡事都得自己决断。不管怎么样,这次去后的头一件紧要事情就是先把那批机器完全掌握在手中,这样多少便有了些主动,然后再找机会向他点一点这些事情。若他很吃惊,很着急的问你底细,那说明有戏,否则就说明没多大的用处。他虽犯一点事,但治不住他,在那头这种事绝非少数,再加之他又有那样多的人脉关系,要摆平也不是什么难事。另外,这批材料管它有用还是没用的,都要把它藏个严实。

林之韵点头说:“说的是,我已把它藏在银行的保险柜中。

阿琴笑着说:“好,这样稳妥。说你聪明是不会错的,你看,想的办法多绝呀!”

林之韵说:“阿琴,能够理解我处境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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