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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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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不禁“哦”了一声,他的眼神一下放射出希望的光芒来,不过那光芒很快就黯淡下去,他对此有点将信将疑。因为自从患上脱发症以后,他一直不停的在求医,哪一处的医生都说能治好的,可是结果都一样。他看着阿瑜一会然后问道:“真的?”

阿瑜一掌拍在王老板肩头然后说:“这一回你找对菩萨了,当年我老爸的秃发症就是他给治好的,要知道,那时他大学还没有毕业呢!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你想他的医技会提高多少?”

王老板又不禁“哦”了一声,脱口说道:“真有这般厉害!”这一回眼神里放出的是持续的光芒。

阿瑜得意的甩一下头说:“当然喽!”接着又把治疗中的一些事情备细的说给他听。两人的话越说越多。这时已临近下班时间,王老板力邀阿瑜一起吃饭,于是两人又从会客室谈到饭店里。

次日,阿瑜便陪着王老板带往同学处。因为阿瑜的公司与林之韵家靠得稍微要近一点,所以自然就先往近处带。倪潇儒这两天正好在这边接诊几位复诊的病人,因为这几位病人都是上了岁数且又行走不便,因而到这边复诊要方便许多。见同学来,倪潇儒赶紧热情招呼他们,同时想起身去拿凳子。阿瑜笑着摆手说:“到这里还用你动手,那书不是白送了?”

倪潇儒“噗嗤”一笑说:“到现在还心疼啊!”

阿瑜不去理会,顾自拿过凳子请王老板坐,然后靠近倪潇儒耳语了几句。

倪潇儒笑着再次向王老板点点头,然后说:“不好意思,请你稍等一会,我把这两位病人看好再…”

王老板欠欠身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忙吧!”

倪潇儒继续给先前的两位病人诊治。阿瑜和王老板在一边悄悄聊天。倪潇儒诊治完两位病人后,接着就开始给王老板诊治。这是倪潇儒接手的第十六例脱发症。在这之前的十五例病例中,如从治疗的显效率看,可说是百分之百,但之中被治愈后状态稳定没有反复的只有十二例,治愈率其实只有百分之七十五。当年治阿瑜父亲的脱发,历时不长,记得从下药施治到生发不过才二三个月的光景,但巩固性治疗却延续了半年多。因而此次治疗经历成了他从医的处女作。那时他对中医的理解比之现在可要浅得多,但却有跃跃欲试的胆量,全凭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后来想到此事,倪潇儒总觉得之中不乏那种巧合地色彩,是运气使然。可阿瑜不是这样看的,运气为什么会单单让你碰上?这是“天道酬勤”使然。诺贝尔说:“运气通常照顾深思熟虑者。”

倪潇儒察看得很细心,肉眼睛看去那头皮似乎是光溜溜的,其实在高倍电子显微镜下,它长着一层细细地绒毛,形状卷曲,尾部尖细,颜色与头皮差不多,呈现那种非正常的光亮。毛囊管是圆的,那所长的头发就应该是圆直的,只有椭圆的毛囊管所生长的头发才会是卷曲的。这是靠毛发生长激素诱发而生长的现象,那是一种有害的假象,哪里长得出自然的头发来?反倒是因医致病了。倪潇儒询问极为细致,诸如患病时间,脱长周期,激素递减,饮食偏好,起居规律,这些事项不但问,而且均作记录。他一边思考,一边时不时的翻看病历和那些检验单,然后说:“你去医院作这几项检验,还得给一些时间,容我仔仔细细的研究一下,这样才能确定一个比较符合你病症的治疗思路。我虽有几例治愈的经验积累,但看似一样的病,其实是有差异的,如把先前的照搬过来,那不一定就有疗效。照搬的只能是方法,而不是方子。”一边把需要检验的项目写在纸上,交给王老板。

王老板接过纸,嘴里叠声说:“好好,谢谢你为我这样的用心。”他心里在想,这倪医生确实与之前的那些医生不一样,不打包票,不拍胸脯,也不说要你一定相信他这样的话,这反倒让人生出由衷的信任来。这一回真的就像阿瑜说那样,找对人了。他问道:“倪医生,那我什么时候再来?”

倪潇儒稍想一想后说:“嗯…这个星期六,你看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我到这里路也不是太远,很方便,就这样说定。”王老板说。至此以后,王老板就和倪潇儒约定时间,自个儿来此处复诊。

倪潇儒一连几天都在研究王老板的那些病历资料,为的是不重蹈他人的弯路,拨开迷雾,去伪存真,找到致病的真正成因。王老板的脱发症和阿瑜父亲的脱发症虽也有相似的地方,但是成因不一样,另外个体情况,饮食起居都不一样。他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包括西医的治疗方法,他特别注意他人的诊断结论和病因分析,如何用药倒还在其次。对前人的经验,他只善加利用,但绝不妄从。

王老板的脱发症状要比阿瑜父亲严重些,连眉毛都脱个一根不剩。对倪潇儒而言也是一个探索过程,必要经过周密的思考,形成客观的诊断结论,这样才能确立自己的治疗思路,然后方可处方下药。他认为,首先要让病人重拾信心,消弭悲观的想法,但也不可急于求成,奢望一夜黑发,这需要一个过程;其次是作内分泌调理,尽早去除激素的残留,恢复到服用激素前的那种状态;再次是渗透疗法,诱使毛囊再次自然发育,进而达到生发固发的目的。同时应尽量避免禁忌过宽,方法过繁,这样病人会日久生烦而减免中间过程,降低治疗效果。他分析比较各种检验单,觉得他体内尚缺某种微量元素,不过仅仅这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因为究竟是什么又判定不准。最后他用概率的方式框定一个范围,决定给他补充。倪潇儒的主要治疗方法有三样,一是内服,包括西药;二是每晚用汤药热敷个十分钟光景;三是在临睡前,先用软毛巾将头皮摩挲至发热,然后用膏药涂擦一遍。凡是汤药倪潇儒都熬好了给他,膏药那就更不用说的了。一般十日为一疗程。

这样约治疗了约有五六个疗程光景,别的效果虽没有显现,但王老板脸上的赘肉已是减去了许多,胃口也大了,脸色也红润起来,那脸型已基本恢复到了以前的样貌。但让人揪心的是,那头皮上别说是头发,就是连根毫毛都不曾见着。对这个现况,倪潇儒心里虽也不免焦急,但不失信心。与人争吵,他胆小如芥,总是先退一步。但为人治病却胆大如斗,心细似发,观察精细,又极善捕捉于微细处的变化。又过了一个疗程,那头皮仍未长出头发,但已起了非同寻常的变化,原先的头皮油腻亮滑,光可鉴人,有角质感,现在已转至黯然柔软而微带那种似有似无的粗糙感,那头皮的毛孔似乎在扩张,他因而断定这是长发的先兆。有如那稻田,只有蓄足了水分和养料,又地气通畅才能长出稻米。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这次判断拿捏得极准。他确认佳音可期,因而鼓励王老板不要失去信心,希望他能坚持继续治疗下去。

王老板一则是目前仍无其它可代替的治疗手段,认为治总要比不治更有希望;二么也觉得倪潇儒分析得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这些倒还在其次,更让他信服的是,自他接手治疗以来,分文未收,全由他垫着。王老板过意不去,几次提出要付钱,倪潇儒只说道:“不忙,这钱么你先收着,等确实有了效果时再一并收取。你放心。到时绝不会漫天要价的乱收,否则你可提出异议,甚至可以拒付。我家素来都是这样收的,不只单单地对你。因而我家是须等有些把握时才会接诊,不然就极早劝人另寻高明,以免耽误治疗。”王老板曾跑遍大医院,也去过小诊所,但没有一处不是先付钱后拿药的。为他诊治过医生不在少数,之中不乏教授主任,当然更多的是草头郎中和江湖骗子,但没有一个能像倪医生那般耐心仔细,只有这样的医生才会真正地为你下力寻找办法。王老板自然就信任他,因而也就极愿继续治疗。

倪潇儒为人治病,内心坦荡,一心只往那病人身上想,只往那用药的方法和预期的效果上想,从不考虑之中的名利。他心下里想道:“看来这药是对路的。”因而仍大胆采用先前的用药路数,无非就是刺激催生与润固。他边用药边调整,但对药的配伍只作微调,那药的配伍看似变化不大,但那剂量却在不断变换,这用药的剂量是极有讲究的。古话说:“没有其量,不成其药。”又言:“其量不足,毒药不毒。”该用药处车载斗量大胆用,不该用药处即便戥子毫出亦嫌多。

约莫又过了二个疗程,这时头皮已微微泛出那种说黑不黑,说灰不灰的样子。倪潇儒断定那头皮下已在长头发了,只是还没有最后顶出头皮来,就在那个似有非有的临界点上。此时肉眼还不易分辨,若用手摩挲头皮则那种粗糙感觉更加明显,若用手指重按下去似乎有点按在毛刷上的感觉。他心里暗暗高兴,那头发冒出头皮来就在这两天了。

那王老板一边听着倪医生的分析,一边不停地摩挲自己的头皮,那种粗糙的感觉别提让他有多开心了,他高兴得一蹦而起,想说感激的话,可是那嘴早已是笑个合不拢的样子,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一叠声的感激和告别以后,王老板兴冲冲地从倪潇儒处出来后,就匆忙赶至一家酒店与人谈一桩业务。及至出酒店的大门时,才忽然发觉没了那包,急忙转身回去寻找,那有包的影子。问那几人,都说不曾见他拿包进来。王老板又急忙返身往自家的轿车内一阵寻找,同样没见包的影子。他问保安:“有没有人进过我的车?”保安回他道:“这个…这个倒不曾留意。怎么,车子被人撬了?”王老板说:“哦,没有没有。算了,你顾自去忙吧!”他楞在那儿,心下里想道:“钱丢了还可赚回来,可要补起那些发票单据来,实在是件麻烦的事哟!”他拍着脑门子自言自语道:“今天是怎么了,总丢三落四的!就连那车门有没有锁都不敢确定。”他做事原本是很有章法的,今天兴许是头发的事让他太过高兴,再加之事情又多,不免顾此失彼。

他细细地回忆,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那包的情景。今天一总去过三个地方,就剩倪医生哪儿还没问过,因而立马转身赶过去,想碰碰运气。当林之韵告之没见那包时,他只好徒叹无奈,认定是丢定了。他得尽早赶往上海去,哪儿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要办,报关通关的手续要办,几个大客户要去拜访,还有几笔货款要结算回来,否则就周转不过来。包里的这笔钱,原是准备去上海作开销用的,如今只好重新去取,过后便直奔上海而去。这就是丢包的这一日的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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