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爸开玩笑说:“你还真把它看成那会事了?”
她妈妈倒显得很认真地说:“我俩私底下说说又没关系的,再说,如果以后真有那会事,那总得帮女儿张罗张罗才是。”
她爸爸笑说道:“这是他们同学之间的事,我们何苦去瞎张罗,免得闹出乌龙来,还是“清风明月无人管——顺其自然”为好。”
下得楼后,三位女同学都不时诡秘的朝严文丽挤眉弄眼,还故意很有风度的落下几步。让严文丽和倪潇儒走在前头,两人不要说挽着手,就是牵一下手都不敢的。
严文丽不知底细,因而回过头去等了两步,一边半开玩笑的说:“喂,你们是饭没吃饱啊!连路都走不动了!”
张学平趋前两步然后说:“不是不是,她们两个说,跟紧了会碍手碍脚的,你们卿卿我我的也不方便。”说完便吃吃地顾自笑起来。
这话真让严文丽气不得笑不得的,她不由得朝张学平竖眉抿嘴的,鼻孔里先“哼”一声,然后说:“你倒好,存心是想来编排我,却假借名义打幌子,编排了我又脱尽干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心我拧你来的。”
两人停住脚,站在那嬉笑着推推搡搡。站在一旁的倪潇儒对此只能笑笑,因为插不上话去。再说,她们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什么话都想得出来,特别是张学平那张利嘴早已领教过,要想帮腔恐会自讨没趣,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因而他索性踱开两步,别转头装作看街景样子。
这时田心禾和齐雨花上来了,还装模作样的劝一回架。因为刚才席间说话有碍,似乎都还未曾好好发挥过,因而意犹未尽,临走时还不忘去幽默他俩一下,田心禾故意问齐雨花道:“哎,你不是说要为班长“执柯作伐”么,怎不见你提起呀?”那神态神神秘秘的,还故意压低声调着说,让严文丽只能断断续续听到的样子。
齐雨花回答说:“你没见人家是天设地造的,还须这多此一举吗?”
田心禾说:“你这就不对了,“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诗经·伐柯》”作媒受聘,早有礼制,恐怕废不得的。”
张学平说:“吴敬梓在他的《儒林外史》中说:“礼有经,亦有权。”礼制固然应遵奉,但也可权变。《诗经》中说:“那梅子成熟就必然要落下来,瓜熟蒂落,自然而成。《诗经·摽有梅》”如今我们班长正当“摽梅之侯。”而且人家还是媒人新人一肩挑去,既守古礼,又趋新潮,可谓是古今合璧,哪有什么不妥的?”
几个女孩子嬉笑的说着,严文丽只是断断续续听到可并没听清全部,因而问道:“是说谁的事啊?”
田心禾挤一下眼睛后嘻说道:“我呀是在催她们快些儿走到前面去,不能刚吃了伯母做的饭,转身就去妨碍伯母女儿的好事啊!”
严文丽脸上一红,竖眼瞪她,因一下想不起话儿回击,就假装要拧她,不想那齐雨花一本正经趋前说道:“心禾她不懂事,说话没个轻重,念她刚才为你当帘子遮耳目的份上,暂且饶过她这一回。”
严文丽一跺脚,说:“看你平时不言不语的,开口却带刺儿,我倒先要把你给拧了。”说着便真要上去拧她,
那张学平赶紧上前劝说:“这可使不得的,《易经》上说:“同心之言,其臭如兰。《易经·系辞》”我们几个同窗二年,姐妹一场,情意相契,你花前月的下去浪漫、去罗曼蒂克,我们几个为你张罗着拉纤又作帘的,就凭这,也不该得那“拧”待遇,是不是?”
严文丽脸上又添了一层红,说:“你们倒好,一边要我请吃饭,一边却齐了心的来编排我!”
田心禾笑说道:“那是不过说巧合,“出门俱是看花人——不约而同。”我们只是齐了心的来吃饭,并不敢有别的心思。”
三个女孩子一阵笑闹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倪潇儒调皮的说道:“你这三个同学呀,才叫调皮厉害呢!哎,严老师,今天俺的表现尚可否?”
严文丽笑着故意乜了他一眼,说道:“今天呀,就数你话多,还标榜自己老实呢!”
“我看你爸妈,还有你哥似乎都很高兴的样子,所以就…”
“所以就有恃无恐,放肆就起来,是不是?”严文丽接住话头说道。
“哎呀,这样坐着不说话,那会憋死我的。”倪潇儒辩说道。
“今天倒是没什么,再则人也多,以后一个人过来得留点神,要知道,在我们家很多事情都得听爸妈的,特别是象我俩这样的事,那就更没得说了。你看我哥哥,长那么大,又去过内蒙插队,一股哥们义气的样子,可在家里他却从来都不敢和爸妈顶嘴的。”严文丽告诉说。
倪潇儒听了后吐吐舌头说:“还好,我也没说错什么话。”自此以后,倪潇儒借故去过严文丽家二回,跟她爸妈特别聊得拢。她爸妈本来就热情好客,再加之对倪潇儒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好感,她妈妈说:“潇儒,如想来吃饭那就随时来,不用客气什么,家里人多,饭菜也备得足,多个人吃饭没关系的。”这样一来,倪潇儒和严文丽一家又熟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