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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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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倒不熟,不过我妈妈熟,因为是她单位的特约医院,我就是从这家医院的产科来到这个世界的。我还认识院长,姓韩,是个四十多岁光景的女人,有时路上碰面,我还叫她一声韩阿姨呢。听妈妈说,这个女人挺厉害的,不过人品似乎有点问题的,她的官位是靠着诬陷师父一家换来的。潇儒,你去那里我并不担心什么,只是以后要多注意些,千万不要去得罪这个女人。得罪这种女人,一定会吃苦的,这是我妈妈说的。”严文丽提醒说。

“知道了,你放心,我只管做自己的事情,谁也不得罪。”倪潇儒回答。

“好的。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路太远了点,以后上下班够你累的了。”严文丽替倪潇儒想。

“这个呀,不会的。我姑妈有间小房子就在那附近,她在外地工作,过年时才来住一下,后来我家分了大房子,她就住我家。不过我一次也没去过,我妈妈和妹妹说了,明后天过去帮我打理一下,再添些用具,这样好让我住。”倪潇儒告诉说。

“这样就方便了,以后我会过来替你打理的,不过你自己可不许懒惰哟!”严文丽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倪潇儒顽皮地说:“我原本是很勤快的,可是现在却有人不让我勤快呀!”

严文丽捏住倪潇儒高挺的鼻子说:“你是说我拦着你,是不是?”

倪潇儒笑说道:“你不是说替我打理么?”

严文丽妩媚地看着倪潇儒,笑说道:“你这话呀,叫赖皮话!”

他们起身往回走。蛐蛐的叫声彼此起伏,把倪潇儒的心撩拨得痒痒地,他说:“哎,文丽,我想捉蛐蛐,你帮我打手电好么?”一边把雪亮的光柱在夜空中来回划动。

“潇儒,天又晚又黑,这草丛中说不定…,要是被什么有毒的东西咬了,那可怎么办?今晚不捉了,听话,改天下午我陪你去山上,让你捉很多很多…”严文丽靠在他的肩头柔声说。

倪潇儒虽个儿高高,胆子却不大,稍带一些危险的游戏,他是绝对不敢去碰的。他喜欢玩蛐蛐,但听文丽这么一说,又见夜色深沉,草丛浓密,心里不觉也有些发毛,他说:“好吧,我听你的。不过,不能反悔哟!”

“放心,我不会食言的。再说我也愿意陪你,这样可以把你看紧点,不然,不知你会玩到什么时候呢!”严文丽说。

倪潇儒一直把严文丽送到楼梯口,这才安心回家。

王大林在与倪潇儒分手的当日下午,就踏着自行车来回地跑,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将倪潇儒的人事档案办妥了。对于这事,王大林颇为认可韩院长的,她算是给足了面子,上面几个部门的电话都是她亲自打的。接下来,王大林还得做些准备。在红会医院,中医科是除产科外最大的科室,有两个大开间,中间则开个门洞相连,两边各放着四个写字台和两个柜子,另外再加一个检查用的小床。左边那间是三个早过了退休年龄的老中医在坐诊,他们各自带着一位小徒弟;右边那间有两个人坐诊,一个是中年胖妇,姓袁,人称“袁胖”,另一个就是黄萍。

袁胖的师父也是本院的老中医,因患半身不遂,回家疗养去了,袁胖遂独立坐诊。来医院的病人大都是附近单位的职工,找袁胖看病的都是些熟面孔,一般都是由病人点药她开处方。袁胖长得体胖个圆,坐在那儿象个女弥陀,不过却是个耳“尖”舌“长”的人,有管窥他人的癖好。凡医院里的事没有她不知道的,无论多隐秘,她也有那个本事探挖出来,就像一个专挖花边新闻的未流记者一样,平时就喜欢咀嚼同事间的那点破事儿。

袁胖的这点爱好,别说是本医院的同事,就是在那些特约就诊单位的病人都知道,真可谓声名远播。马尔腾博士说:“人类的坏处,就在于彼此相互误解,彼此指摘,彼此猜忌。”袁胖素来两面三刀,好搬弄是非,脸上热乎乎,脚下使绊子,过后她就隔岸观火,因而隔三岔五地总要在同事间或病人间制造出一些不愉快来。在医院里只有两个人是例外,不要说编排她们,巴结还来不及呢!一个是韩院长;另一个就是黄萍。“两大之间难为小。《孟子》·《梁惠王章句下》”袁胖虽不知道这话是孟子说的,但却深知个中道理,同时还蛮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只能仰人鼻息。

她和黄萍相对而坐,整天嘀咕个不停,真不知哪来这许多的话?要论地方,中医科已是够大够宽敞了,别说来一个医生,就是同时来三个都仍显宽敞。但王大林想,倪潇儒这么一个优秀的大学生,再加之他不凡的中医家庭背景,却能不入世俗,来区属小医院,着实不易啊!他要尽可能的为倪潇儒营造一个自由宽松的工作氛围。他决定将中医科右边那间也划归中医科,给倪潇儒使用,转而来一想,这样不妥。

因为时下医院人多空闲,现有的那些医生,虽技薄艺疏,却不思进取;技不如人却擅长说三道四,业务不见提高,但那嫉妒心却在日日见长。当时医院已完全被不良风气所笼罩,有把家务私活挪到医院里来干的,有逛街买菜的,也有上班时不知去向的,更有开补药当礼物,拿病假单做人情的。无所事事就扎堆闲聊扯是非,因而员工之间的矛盾特别多。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其实医院一直是有规章制度的,就挂在墙上,但却形同虚设,因为自上而下从没人把它当回事。“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而不从。《论语·子路篇》” 孔子所言真乃至理名言。

王大林接手这个烂摊子时,眼前的情形比他原先所知道所想象的还要糟糕,他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夜之间能把这些恶习扫除干净,使医院回归它原有的使命和轨道。“久废不可速成,积弊不可顿除。宋·悔堂禅师”王大林并非不知个中道理,可是他心里急呀!因而履新伊始便重修规章,整饬医风,革除流弊,又竭力倡导爱岗敬业,精进业务,时间虽不久却已气象呈新。对于这位王副院长大刀阔斧的做派,有人敬重、有人不快,有人抵触,甚至有人暗里使绊。这些他都感觉到了,他心里清楚,那沉疴积弊早成顽疾,只不过一时收敛,时隐时现而已,岂一时可除。

他知道有人在不断地往上告,后来甚至还惊动市局,派人下沉暗察。什么拉帮结派啦,这是指王大林和倪潇儒的关系。什么打击报复老员工啦,这是指他批评袁胖黄萍之类的员工。韩院长听了只是一笑了之,她还不了解这些人?说不得碰不得,不然就到处说你的坏话,只是这些人没胆这样对我来这一套。不过她提醒王大林,还是多注意些方法的好,不要弄个牢骚满天。上面我已向他们解释过了,他们也是例行公事。王大林才不会在乎这些呢!无非就是得罪那些庸人懒货,大不了把我打回原形,不当这个副院长就是了。他忧心的是自己未能让医院早日形成良好的风气。

空闲多了,飞短流长自然亦多。倪潇儒初来咋到,这种独立的空间不利于人际沟通,到时他会被孤立、会被那些嫉妒的眼光所湮没,反而让他为其所累。因而王大林请人连夜加班敲出个门洞,变成三室相连的格局,病人就诊也方便,两边同时可以出入。这样既可让倪潇儒有相对独立的工作空间,又便利人际交流。同时王大林还拿出那套全新的桌椅。

这套桌椅原本是给韩院长的,可她为竖一个节俭亲民的形象,故意搁进仓库不用。其实她来医院办公的时间不多,再说她的办公室不止一处,局里区上都有。年初来了王大林,她率性好人做到底,提议给王大林,哪知王大林压根就不在乎这个。当年到局机关,给他一套门破腿残的旧桌椅,一用就是十几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别扭不方便。再说,这换来换去的也麻烦,因而他婉拒不用。现在这套桌椅正好派上用处,给倪潇儒用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吧!王大林还准备了大红横幅,上书:欢迎新时期优秀大学生倪潇儒来我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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