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她没晃出签,反而快给脑袋摇成浆糊,“这老海主和仙山主两位半神之身,玉茶催都能轻易控住,估算她的年岁也不该简单。
所以我心中怎么都有些不安,犹豫还要不要继续放任其行径。”
倘若放任,恐有预料之外的难控之事发生;可倘若就此截断了事,也不能成。
一来,神殿没有证据指向,玉茶催不是异族,只需要咬死自己无辜,再施些苦肉计,凭借如今的口碑很容易将火引来神殿...而眼下站在她这边的不知徐,恐也将成为阻力。
二来,没了玉茶催的牵引,神殿也会少去一个突破异族的口子,会更加猜不出异族接下来的动作。
再者...玉茶催到底独木难为,身后的有多少势力她们不得而知,就算以秋桐音的生灵道探查,怕也多半无果,一个能瞬间让人消失的空间,多少双眼睛也寻不进去。
眼下,玉茶催知道自己暴露了身份,才是她们博弈的真正开始。
“说来...”长缺叶提起一事:“霄桦峰主突然告病,打算亲自去妖族求雪莲治病。”
“治病?”林观鹊轻讽:“天下珍惜灵药尽在仙山,区区雪莲可不会需要他亲自跑一趟,先前没用雪莲时,也没见他活的不好...多半是玉茶催知道我们明牌,要走出下一步了。”
“异族可有什么动静?”林观鹊紧跟着问,也是她近来在妖族后疏忽理事,神殿都交给长缺叶打理,闭掉耳目后,消息不灵。
长缺叶回告:“异族此番受创不小,近来安静得出奇,和消失了一样,长若池带人去了几个地方,把没来得及跑掉的异族尽数扫清,但都没瞧见异族正儿八经的兵力所在,盘问之下没人能说出所以来。
至于极穆,有人看他进竹尘的密室后就再没动静,竹尘倒是出入两夜后就没再去过,恐怕是转移了养伤之所,尚且不知他还有何安排。”
听到没动静,林观鹊便安了心,若她猜得不错,玉茶催与极穆单独联系,如今极穆自顾不暇,是专心与玉茶催周旋的时候。
林观鹊心里有了主意,睁眼望向天幕时,目容薄云繁星,“异族如今大都觉自己被玉茶催出卖,极穆眼下养伤,多半要按兵不动,咱们得添一把火才好。”
这可叫身着火焰的人来了兴趣,又给自个挂了下来,跃跃欲试道:“神司打算烧哪里?”
“妖族边界的回廊,不知徐还没处理吧。”林观鹊问着。
她貌似没有听到动静。
“还没。”长缺叶道:“有几个大鹰妖在那边看着,不知徐好似没打算直接杀过去,尚未拔除。”
“她应是怕打不干净...”林观鹊晓不知徐的脾性,多半是因此才未动,不知徐若心中有底当即便会有所作为,异族喜欢藏在地下,那些地妖不一定能将人找全,扫不干净会有更多麻烦。
也是她只顾着提醒,说到底还是得神殿去更简单。
“就烧那儿。”林观鹊眼底忽得浮笑,定声说:“我不信这回玉茶催不去。”
长缺两眼泛光,听罢翻身下地,主动请缨:“我这就去安排安排。”
“你不准去。”林观鹊神情淡淡,语气不容置喙。
某人仿若早有预料,这会正中此地,不满哀嚎:“这次又为什么?”
为什么...林观鹊看向长缺叶,心中也有巨大的迷雾,但她只能说:“经历仙山主和老海主的事,你也知道玉茶催很不喜欢你,才恢复七层修为,去她眼前冒险和送上人头有何区别?”
若不是知道极穆和玉茶催都分处一方,长缺叶去妖族寻她时她都会将人赶回。
见人想反驳,林观鹊卡在话前截断:“好了,少不了你忙活的时候。”
“哦...”长缺叶苦起脸,垂着脑袋晃悠悠走向墙边。
瞧人情绪低落,林观鹊免不得打去趣,喊道:“这会有个事非你不可。”
“什么?”长缺叶竖起耳转来。
林观鹊疏开眉弯,将笑意藏在眼下,轻快道:“麻烦帮我唤时桪意来,多谢。”
仙侍都被她拨去照顾清怀起居,织梦者都在各司其责,这会四下无人,的确是非长缺叶不可。
“我说你这人......”长缺叶话卡一半,还真削了不少低落心绪,转而替代的是对林观鹊的愤愤,边掐起腰,边向目的之所移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