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思许久,本想来寻你谈谈,想来当下不是好时机,你先回神殿理事去吧。”
谈谈......这话无疑是勾住了林观鹊的心思,不知徐来此既然有话说,她当然得听个明白。
林观鹊抬了唇弯,眼下挤出承载眸间温柔的摇篮,“直说就好,清怀未伤到心脉,内伤用不到我,我且不着急回。”
有话相谈,她完全可以多留几刻,神殿之上无她也自成体系,清怀不会有问题,此战告捷,更无急情待理,她并不着急回程。
“这会不合适。”不知徐话中却显得扭捏,视线走过很多处,没一道轨迹路过林观鹊,最终敲定了结果:“就算了,还是等有机会再说吧......”
林观鹊可心痒,一副求而未得的落寞样,怪道:“你专程来此一趟,话却说一半,岂不白跑,还纯心勾我胃口。”
她虽显了委屈之态,却没叫眼前的狠心大虎转变想法,还调转了脑袋背对她,许是见她吃瘪,语气中有难掩的快意:
“来此能见极穆摔成那狼狈模样已经不亏,神司不急回程,我可要先回去了。”
瞧这副姿态,还是那个娇气猫的模样。
也罢...林观鹊在心中默叹,不知徐要吊着她胃口,她就是将人提起来倒倒,也倒不出一颗豆子来。
“阿徐!”林观鹊叫停不知徐缓慢悠闲的脚步,将方才所得尽数相告:“回廊有专为你妖族而设的暗哨,里面都是异族探子,瞧你好似常去买酒,可要注意些。”
不知徐才走出一个步段,小步回退,却未回转。
“回廊啊...”不知徐道:“前日我还刚去呢。”
说着便从镯中空间取出两个酒坛,状似殷勤地转过身塞入林观鹊怀里,故作乐呵道:“喏,给你养的那个贪嘴的灵宠喝吧!”
“不是给你的啊!”不知徐强调着,仿若真怕这酒落入了林观鹊手中。
灵宠?!林观鹊眼中闪过错愕,她哪来的灵宠?
嘶.......
见不知徐一副演出来的无所谓与大度,林观鹊不禁怀疑起自己,在脑中好一番搜寻才想起,默海那日,她应付玉茶催的时候随口胡诌了这么一回事。
此事她已早早抛至脑后。
不知徐这貌似不仅仅是听进去这么简单,可是信了个十成十...也怪她,她那人为了叫人信,说得太逼真,就如确有其事。
莫非这些时日里,不知徐都在为这个吃味?!
也对...林观鹊回想起更久之前在妖族时,手上抱了个狐狸暖手都能见炸毛的不知徐,她若是养个灵宠还了得?
怕不是要被不知徐气呼呼地抓了下到锅里。
一番思寻下,林观鹊收好酒坛,在衣衫白净处擦拭起双手上残留的血痕,末了才去勾不知徐掐在腰间的手指。
她走到不知徐近处,将人牵紧些,解释道:“灵宠那事是当时随口胡诌,总不能说是我自个贪杯,不好听...再说,我忙得你都没空见,哪有那门心思。”
这番说辞有理有据,可挑不出错处。
不知徐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反而疑惑林观鹊为何要辩解,倒是舒心后的语气大有不同,明朗了些:
“何须同我解释,天高地远,你养个小宠玩乐,我又哪能见得...”
话末之时,林观鹊笑出鼻音,估摸着不知徐看不见自己又娇又傲的模样,否则要将自个收敛不少。
从确有其事的假装大度,到解开心结的故不在乎,林观鹊只觉心中原有的忧虑都消去,心腔被一股扭捏而来的暖流填满。
不知徐哪会因她多日不寻而不悦,是在担心她分心向了别处去。如此之态,怎不能算作在乎她的情意?
“如若不信,随我回去一看便知。”林观鹊的眼温蔓延到长睫,她双手将不知徐握紧,按压在不知徐掌心。
细痒在不知徐手中频生,她先退了两步,才作势收回被捆住的右手,“我可没那闲工夫,走了。”
不知徐回转的利落,背对林观鹊时,反而在面容之上洋溢起不对人的欢心笑容。
“别忘了我的话,要记得小心些。”林观鹊抬高声道,在后嘱咐。
不知徐默契地停下步子,平和下面目,向后半侧身,一样提醒着:“妖族不少无梦者,我不怕,倒是你开了这个头,小心她抓你界下落单的神使发泄愤怒。”
说来还真是极穆能干得出之事...群攻不得,便分批攻陷,这也是经久不衰的战术。
“你的话我一向会记在心里。”林观鹊借题说。
有了回应,不知徐再无顾虑,大步向前,举手摆在身侧,算是告别的招呼,配上声松快地吆喝:“要帮忙就来梦里寻我。”
看着摇摆远去的背影,林观鹊眸中重燃渐消的霓虹,她虽有回应,却未扬声去说,仿若说予自己: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