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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入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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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尚书如期站在牢房前,望了望两边蔫头耷脑的阶下囚,不耐烦地扁起袖子,说道:“考虑得如何了,厉夫人?说还是不说?”

“没有的事,说什么?”我原地坐着,头也不抬地回道。

“好,很好。”他点了点头,“我倒要看看你的嘴究竟有多硬。”

他转身离开,大牢中回荡着他“带去幽狱”的命令,狱卒打开门,将我押了出去。

“夫人!”

我回过头,看着一双双充满恐慌和忧虑的眼睛,终究还是没再说出一句承诺或宽慰。

就这样,我被单独关进了幽狱。

这座幽狱是三法司共同负责的监牢,通常用来羁押身份隐秘、不肯招供或牵连甚广的重犯,看守更严密,刑讯手段也更严酷,不过环境倒是比之前的牢房好点,可能是因为来这里的人少,寻常鸡鸣狗盗之流压根没资格进来。

我若是以鬼手神偷的身份被抓,兴许也能有机会进来住几日。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郑尚书在刑具台旁踱步,取下一条鞭子拿在手中端详。

好没水准的恐吓手段。

我站在刑房中央不言语,他不悦地斜了我一眼,转而又拿起火盆里的烙铁到我面前晃了晃。

“不肯开口的人我见得多了,没几个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的。”他绕着我走了一圈,“你想袒护夫君,我理解,但你也应该弄清楚形势,通敌叛国是死罪,你一味地抵抗最终都是徒劳。”

“既然你们已经找到证据了,还想让我说什么?”

他似乎噎了一下,将烙铁扔回火盆,说道:“密信只是物证,还需要人证。”

“迦兰细作不就是人证?”

“那细作被抓到时就服毒自尽了。”

原来他们是想要一个活口,一个愿意指证厉云深的活口。

他们大可随便抓几个下人来逼供、诱供,但那都不会比枕边人的证词来得更可信。

见我迟疑,他忙又补充道:“只要你肯说出厉云深通敌的内情,或可将功折罪,保全一命。”

呵,拿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术来蒙我。

跟我说能让我死得安详些倒还有几分可信。

“怎么样?想好了吗?”他迫切地在等我的回答。

若信是假的,那细作就也是假的,可扣上的罪名是真的。

眼下有两种可能:要么,所谓的检举之人是在利用三法司,嫁祸厉云深;要么,检举之人和三法司本就蛇鼠一窝,唱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无论是哪一种,目的都是一样——扳倒厉云深。

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柔弱肤浅的妇人,又在烟花柳巷看惯了脸色,吓一吓,骗一骗,让我说什么我就会说什么。一旦有了我的供词,厉云深的谋逆反叛之罪便“铁证如山”,到那时,是凌迟还是车裂,都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想要洗脱他的嫌疑,密信是关键所在,也确实有一个办法能证明信是伪造的,那就是承认我的身份,承认军印其实是被我偷了。

但是这样一来,厉云深丢失军印、知情不报、包庇要犯,甚至和要犯成亲,任何一条单拎出来都能被拿来大做文章,更何况是这么多罪名同时成立。再者,谁会相信一个窃贼的话?

不,不能说。

“看来是还没想好。”

郑尚书招了招手,下属走过来拿起台子上的鞭子,用力在我面前挥了一鞭。鞭子“啪”地抽在地上,卷起一阵风,将我额前的碎发吹得轻扬。

我的反应不在郑尚书的预料之中。

在他的计划里我应该吓得珠泪涟涟,跪地求饶,而不是站得笔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容之下蕴藏着自己遭到违逆的愠怒。

“我算是明白我们厉大将军为何对你情有独钟了。”他捏住我的下巴,玩味地打量着我,“可惜,你的胆识用错了地方。”

他松开手,对身旁的下属说道:“好好教教厉夫人该怎么配合办案。”说完便扬长而去。

几个狱卒将我绑上刑架,随后一鞭子就落在我身上。

说不疼是骗人的,但比起曾经身上被野猪扎了个窟窿,这一鞭子还是轻多了。

一鞭又一鞭接连不断地落了下来,在想到办法以前,我只能咬牙忍着。

师父和傅姨若是知道我在这儿这么窝囊地吃哑巴亏,应该会被我气得背过气去。

我看向通往刑房外的路,撑死十步而已;整座幽狱的守卫估摸着也就百八十人,连十个黑羽卫都不如;狱中虽多处设有机关,却都是糊弄外行的把戏。

可即使如此,我也不能跑。

我越狱便是坐实了厉云深的罪行,哪怕这一切都是莫须有的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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