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不见的客人尖叫地尖叫,警察和侦探们则立马冲上前探探宫泽郁纱的鼻息,确定有救就立马拷上送去医院,当然还不忘隔离那朵剧毒的冰晶胸针。大家有序地干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只有刚刚准备出手的几个咒术师...几个少男少女僵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说来惭愧,他们几个其实并没有见过雪鸟对咒灵真正出手的模样——得益于他们与雪鸟除了训练外基本不重叠的日常路线。开除一开始踏入波洛后干脆利落地祓禊了几只咒灵外,就连伏黑惠也只是见过雪鸟战斗后咒灵尸体还未彻底消散的模样。
在今天之前,他们只知道雪鸟很强,或许能和五条悟一战,平时的训练也能感受到他的强大。但到底不是真的敌人,即使偶尔对战时那仗着有家入硝子老师的反转式术在,简直把他们往死里揍的架势很可怕。不过还是会留一眯眯的底线,结束后也会针对战斗中的问题进行耐心指导,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这种可怕。
真正见到雪鸟对战的样子居然是在漫展那只咒灵的基于人类想象的幻境里——什么哥布林啊、龙啊、妖怪、漫画里的人形boss啊......各种千奇百怪的敌人,他们自己都应接不暇,为了救人讲究的那叫一个效率,根本不会细究,能一刀了结的就一刀了结,刀刀致命。反正不是面前咒灵这种七零八碎、破破烂烂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雪鸟他生气了。
那可是虽然嘴巴很毒,但面对五条老师的冤种行为都不生气的七花雪鸟欸?某种意义上来说脾气是非常“好”了。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以及吉野顺平三人互相甩着眼神。
‘七花前辈生气了?为什么?’
‘不知道。’
‘那个凶手或咒灵说了什么禁词吗?’
‘伏黑,你来说!’钉崎野蔷薇将眼神甩给了在四人中理论上和实际上都应该最了解雪鸟的伏黑惠。
但伏黑惠也不知道,伏黑惠也很震惊,伏黑惠的震惊是其他三人的总量加起来的好几倍!要知道虎钉吉三人认识雪鸟不过几个月,但他伏黑惠与雪鸟相识已经两年有余了,至今为止他还没见过雪鸟生气的模样呢!
但沉稳的伏黑哥并没有将这些带到表面,也没有搭理同期们的眼神,他只是把略带担忧的关心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少年。
与之前扬言要给五条悟投毒时的声势浩大不同,真正生气起来的雪鸟连一丝一毫的杀气都没放出来,表情都没怎么变,只是嘴角稍稍向下撇了几个像素点,眼眸中瞳孔微缩,显得那浅紫色的瑰丽虹膜越发如琉璃般通透,通透到几近慑人。
与此同时带来的是超低的气压。少年周身的空气好像莫名被施加了重力式术和冰凝式术一样,沉重而寒冷,让人一瞬间地幻视自己置身于西伯利亚寒风呼啸的雪原。
无奈,不太敢打扰现在的雪鸟,伏黑惠只好把眼神投向雪鸟的宝贝闺女石榴。
只见刚刚还一脸嫩乎乎的蜜桃大福此时却也硬邦邦的。稚嫩的五官和脸颊的婴儿肥丝毫不能削弱平时柔软可爱的人板起脸的极大反差,那副低气压的模样简直和她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周围的小朋友们都很有眼力见地往旁边缩了缩,不去打扰。
——宛如咒术师组的情景再现。
不过,雪鸟好歹是一路靠谱到现在的未成年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收回了低气压,顺便还能安慰安慰气鼓鼓的石榴。
“没关系。”他在石榴的耳边说着只有父女两人知道的悄悄话,“如果真的是那个家伙,那就再杀一次。”
而石榴也很轻易地被这句哈哄好了。
“嗯。”她点头。
尽管情况越发扑朔迷离,但她相信着雪鸟。这不但是女儿对父亲的信赖,还是作为‘鎹鸦’对搭档的鬼杀队剑士的信任。
无论是恶鬼灭杀,还是活下来......一如当初,相信他能做到他所说的一切。
一旁,看着仿佛又自成一界的父女俩,伏黑惠细长的眉梢轻微动了动。
能够让他们露出这样的脸色,不知不觉隔绝其他人的......也只有关于那段早就过去、如今谁也不能参与的时光了吧?会是食人鬼吗?
宫泽郁纱行凶用的能融进皮肤的奇怪毒物,外表为莲花的胸针......冰晶莲花,他记得《鬼灭之刃》里好像有类似表现形式的血鬼术,所有者的名字叫——
童磨。
不得不说,伏黑惠其实远比他自己想象得还要了解七花父女,单单只凭借着两人的反应就推测出了他们所想的真相。
然而他们现处的波洛咖啡厅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好好交流的地方。刚结束一件凶杀案,警察在收拾后续;客人们再怎么心大胆大也没了吃饭的兴致,纷纷离场;作为今天唯一一个店员的安室透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关店;而他们身边也都是一堆人。
于是奇幻的一天到此结束,大家各自散场。
少年侦探团的各位由铃木园子大小姐和毛利兰送回家——包括莫名直觉今晚可能难熬,拒绝回七花家,准备留宿阿笠博士家的江户川柯南。
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三人则是打车回东京咒术高专——车费由请客不成的铃木绘里英大小姐顺便支付。
而七花父女,以及在七花家有房间的伏黑惠很自然地向七花宅的方向走去——其实伏黑惠准备和其他同期一起回高专,结果被听闻[雪鸟:“惠,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你的房间都有在打扫。”]的钉崎野蔷薇断然拒绝,一把塞进了七花姓氏的队伍中。
两大一小慢悠悠地走着,夕阳将他们连在一起、中间矮了一截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之前一切的闹剧、凶杀案、疑似食人鬼的复活、错综复杂的前景都不存在,和每一个经历了一天忙碌后期待着归家的人没什么两样。
“刚刚都没吃多少,你们饿吗?”
“我还好。”
“石榴饿了。”
“那回去随便煮点什么吧,想吃什么?”
“石榴要吃咖喱!”
“咖喱禁止。”
“欸——”
“虽然口头上问想吃什么,但实际上的意思是看家里有什么就煮什么,这叫‘话里有话’。”
“雪,好狡猾!咳嗯、让我想想......蔬菜昨天用完了,刚刚还打电话给拂子小姐说晚饭不回去吃,大概是没什么东西了,不过我记得冰箱冷冻仓里还有猪肉吧?”
“那我来做吧。”
“欸?好少见,惠惠要做什么?”
“小肉丸吧...虎杖教我的,很好吃的。”
耳边的言语化为脉脉流淌的背景音符。
雪鸟转过头,看着将一件小事都说得郑重认真的黑发少年,看着他白皙俊秀的脸被绒毛的金色用光浅浅勾勒,深绿的眼眸因为染上橘色的霞光而化为生灵欢实的蓊郁。
那质地柔软,却倔强成海胆般尖刺的头发随着主人转头询问的动作微微一翘,他忽然心念一动。
他说:
“呐,惠——”
“Stop!!!——”
啪!
浮动着什么的气泡尽数破裂,雪鸟和伏黑惠对视的眼神中出现了一双一跳一跳的小手。
两人低头向手的主人看去,只见刚刚还欢呼着“小肉丸!”的石榴一副比得猜想冰晶莲花的主人是谁时还要严峻肃穆的表情。
她用着比美兔酱还要犀利的眼神坚定地看着雪鸟,大声道:
“Stop!!”
这个突如其来,完全没有任何铺垫的简陋发展她拒绝!!!——
被打断了读条的雪鸟:?
什么都不知道的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