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不用多解释什么,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金老夫人当即就昏了过去,金老爷伤心之余竟是大怒,对身旁家丁说:“将那女人拖出来!”
家丁应了声是,进了里屋,不多时就拽着一人出来,她未梳妆,这会头发凌乱,双眼瞪得老大,口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她与二少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会一个优雅端庄,一个却狼狈不已,她被押到金老爷面前跪下,连忙磕头,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
金老爷没听她喊冤,一脚踹过去,吼道:“你这个丧门星!”
这一脚踹在肚子上,她登时吐了一口鲜血,还没爬起来又挨了一脚。
李星然看不得这种场面,若是在现实,她早就想办法阻止了,可这在梦里……
南无寻拉住了她,她知道不能冲动。
明明大喜的日子,两姐妹同时出嫁,姐姐沈玉心嫁金家二少爷,妹妹沈玉容嫁金家大少爷,为的就是今后日子可以相互照应,如今一个在新婚之夜死了,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星然注意到,不管沈玉容怎么求情,沈玉心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们姐妹关系不差,照理说不应该如此,就算关系真不好,也该装装样子,除非这姐姐并不是真实的人,而是幻化出的虚影。
可人如果还活着并在这座城里,没必要幻化出一个虚影。
她低声对南无寻说:“是沈玉容的噩梦?”
能幻化出这个场面的人必定是完整经历过整件事,仆人和金家二老虽然伤心,但不至于到噩梦的程度,眼下看来,称得上是噩梦的只有沈玉容一人,而且在场众人她的情绪起伏是最大的。
南无寻点头:“八九不离十。”
那边沈玉容哭喊着,见没人相信自己,忽然奔向萧悦之,一把抓住她,一双血红眼睛盯着她:“是你!是你下的毒!”
萧悦之:“啊?”
沈玉容又指着南无寻与李星然,大喊:“还有你们!你们是一伙的!你们三个是妖怪!”
李星然眨眨眼,这种发展是她没想到的,合着这场梦是冲着他们来的!
萧悦之想把沈玉容的手拂开,可她抓得太紧,萧悦之又怕伤到她,一时没抽开。
南无寻皱着眉,虽然极其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悦之尽量表达和善:“是啊,我们初来此地,与金公子无冤无仇的,何必要害他呢。”
正好这时,家丁抬着金少爷的尸首处出来,南无寻扫了一眼,道:“金公子分明是吃多了补药,再加上情绪激动,心脏骤停而亡,与我们有何干系。”
沈玉容却不听他的解释,一口咬定:“肯定是你!”
说着她手上一用力,萧悦之左边的袖子猝不及防被扯下。
一截白骨暴露在众人眼中。
萧悦之脸色微变。
“我就说你是妖怪吧!大家都看到了吧,是你害了我夫君!”沈玉容掐住萧悦之的脖子,“你这个妖怪,就该为我夫君偿命!”
“一派胡言!”南无寻挥手将她弹开。
他这一下并未用几层力,最多让她站不起来。
他扫了众人一眼,心想,不如将这些人全捆了,省得麻烦。
然而他还未动手,沈玉容忽地两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
一阵狂风袭来,梦境瞬间变化。
还是一座宅子,门上窗上贴满喜字,只是院子比金府要小许多,也破旧许多。昏黄的天色,贴着喜字的红灯笼随风舞动,长廊的木桩甚至被虫子啃食了一半,到处是蛛网。
宅内的人都消失不见,现下只剩下他们三人。
李星然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又是什么地方?”
萧悦之目光沉了沉,道:“是我的噩梦。”
接着她又道:“原来噩梦从这时就开始了。”
嘎吱——
院子的大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