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娘,我想你想得好苦!”男子一把抓住云萝手腕,倾诉衷肠,“你,过得还好吗?”
“孙薄川,收起你这番假惺惺的做派!”云萝冷眼看向对方,“回纥公子心软,留你一条性命,你竟还敢在此拦我?”
孙薄川低头,瞧了眼被打断的腿,握云萝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些,“萝娘,我有痛改前非的……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云萝连一个眼神也不想给他,目视前方,声音冷冷:“我看你不是想要机会,而是想要回你的店吧?”
“萝娘,我们相爱一场,我不信你如此狠心!”孙薄川顾左右而言他,“我……我有去酒肆寻你,可她们不许我见你!你今日来此,定也是想我了吧?”
“孙薄川,你我缘分已尽,休再自作多情!”云萝想推开负心郎,却无法挣脱束缚,怒目而视,“我知道你那龌龊心思,你想讨好我,再要回那家布铺?我告诉你,休想!”
陆遥歌担心云萝吃亏,连忙走上前,“孙公子,你好歹也算经商大户,怎可当街轻薄女子?”
“姓陆的,你也配在此同我说话?”孙薄川侧过头,瞪了陆遥歌一眼,“我与萝娘相好时,你不知还在哪儿玩泥巴呢!”
陆遥歌并未被对方激怒,“你若真心喜欢云萝姐姐,当初就不该欺骗她。既然无法给她幸福,又为何在此阻拦她?”
“我,我能给她幸福!”孙薄川转回头,看向云萝,双手紧紧扣住云萝的肩膀,振振有词,“萝娘,跟我回去!我们回家!”
“家?哪里有家?我不要跟你走!”云萝身体颤抖,声音激动起来,“孙薄川,你还想软禁我?让你正妻折磨我?剥我指甲……戳我脊梁……再把我卖到青楼里去?我,绝不跟你走!”
“行……你不想走,便不走。”孙薄川冷下脸来,目光死死盯着云萝,“你去同你那回纥敞公子说,让他把布铺还给我!”
“凭,凭什么!”豆大的泪珠从云萝脸上滑落,她看向面前那个男人。这是她此生第一次爱的人,也是在这世上伤她最深的人。
“呵,凭什么?”孙薄川抬起云萝的下巴,仔细打量,“就凭你是我孙薄川的小妾!云萝,你忘了?你的妾籍,还在我手里!”
陆遥歌和云萝皆愣了一瞬。
回纥敞虽赶在云萝被卖到青楼前,将她救了下来,却偏偏忘了妾籍的事。只要妾籍还在孙薄川手里,他便可任意处置云萝。
“掌柜的,发生什么事了?”伙计赵老三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看清来人是孙薄川,不由地愣在原地。
“赵老三!”孙薄川剜了他一眼,下巴微扬,语气里满是轻蔑,“你这狗伙计!居然还在这儿干?真是条卖主求荣的狗啊!”
“不许你这么说老三!”陆遥歌蹙起眉,为伙计打抱不平。
“孙薄川!”陆遥歌拦在男人面前,她比对方矮一个头,气势上却不输,“前些日子,王爷亲临布铺街,你也在场吧?如今你当街阻拦民女,就不怕我到王爷那儿告你一状?”
“哈哈哈!”孙薄川仰头大笑,眼中尽是嘲讽,“陆遥歌啊陆遥歌,你当王爷府是你家开的!澄王日理万机,哪有空听你嚼舌根?”
“何况……”孙薄川一把揽住云萝的腰,云萝越挣扎,他手中力道越紧,“何况,萝娘的妾籍还在我手里!王爷就算再热心肠、再打抱不平,也不会把手伸向我家事里!”
“不行!你不能带走云萝姐姐!”陆遥歌上前,握住云萝的手,想助她挣脱孙薄川的束缚。
“放肆!”孙薄川气急败坏,扬起拳头,便要朝陆遥歌挥去。
“掌柜的,小心!”
赵老三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后背硬生生挡住了那一拳。闷响过后,只听赵老三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前扑去,陆遥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老三,你要不要紧?”
赵老三摇了摇头,咬牙道:“掌柜的,别管我,快去救云萝娘子!”
趁陆遥歌分神之际,孙薄川攥住云萝手腕,想要拖走她。陆遥歌不肯放弃,疾步追上去,从身后再度握住云萝的手,“今日,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她!”
“我原本只想带她一个人走。”孙薄川心生一计,转过身,看向陆遥歌,冷冷一笑,“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的萝娘,那便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不介意多个小妾!”
说罢,他猛地抓住陆遥歌的手腕。
“孙薄川,你想干嘛?”云萝瞪大双眼,怒目圆睁,声音里满是震惊和愤怒,“我们之事与遥歌无关!你快放开遥歌!我愿意跟你走!”
“不行,云萝姐姐,你不能跟他走!”陆遥歌手腕吃痛,努力想着对策。
“你们想不想走,可由不得你们。”孙薄川说罢,便想拖二人回府。
“放下遥歌!你这歹人,快放下遥歌!”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陆遥歌抬眼,便见萧泽拎着一个大包袱,正追着孙薄川打。
“让你欺负遥歌!让你欺负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