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神虚舟轮不到你说了算。”他缓过神来,恼羞成怒,追上去骂,“步乘月无才无德,就算她没失踪也主不了事,你算什么。”
盛曚停下,和宫珮一同站在广场上,前方大殿里走来几位长老,周围有好奇的弟子,她问:“师叔讨厌我师尊?”
“呵,没人喜欢不要脸皮的轻贱东西。”
一掌劲风打出,玉牌里有昌维佳的全力一击,宫珮毫无防备,皮肤寸寸断裂,血从深入骨髓的地方渗出来,弟子们四散开来,长老们怔愣后立刻上前,大部分都对盛曚出手。
广场上忽然就打起来了。
“他身上有鬼气!”盛曚说的又快又急,所有人都停下了攻击,只有跟宫珮交好、一直与步乘月为敌的杨舒文还在出招。
鬼气是盛曚放的,这点脏水在这个时候,足够淹死一个人了,她确定宫珮已死,颔首抬眼,睨着杨舒文,“杨师叔,宫珮是鬼族,这时候站队,莫非你也是鬼族吗?”
杨舒文才不管这些,但是别人识大体,不能让她打下去,控制住了她的身体却管不了嘴,杨舒文对着盛曚一顿骂。
“你个挨千刀的失心疯!你就是个野狗!没爹没娘的野狗!混账玩意儿扫把星!黑心肝的恶魔!步乘月怎么没把你养死呢!”
幸好她没算骂到步乘月头上,盛曚听了还谢谢她,说师尊确实把自己教养的不错。
波澜不惊又跳脱的回答让在场各位都看不懂她,上一秒还眨眼间拍死一个长老,现在被骂的狗血淋头却淡笑着说谢谢?
不愧是掌门托付的人,大气!
之前步乘月和盛曚因为勾结妖族的事被逐出师门,后来发现二人是真正的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忍辱负重之人,昌维佳前期有多踩她们,后期就有多捧,有过之而无不及。
导致现在盛曚一个小小的弟子能暂代掌门之务,也没人觉得出格。
那个假的月地云阶她也亲自打理,因为真的她不知道在哪,假的至今没被人发现,里面还摆着昌维佳出于恭维目的,送的用秦绝玉打的一套桌椅。
暂且留着吧,盛曚想,师尊坐在这里喝茶或下棋正好,桂树笼盖成如诗画卷,当然,要是师尊能坐在这里看着自己就更好了。
感怀没多久,她还要处理秘境的事,等她把秘境跟神虚舟剥离,已是两个月后的事这期间妖族那边风平浪静,龙的威信还是很管用的。
修真界就难办一点,鬼族行事漏出很多马脚,可他们跑的也快,这些个修士也没有真的出力帮忙,都在观望坐等。
那就找个带头的吧,盛曚终于赴了贺如的约,蓬莱岛这位年轻能打还不闭关的化神期,就是行走的活招牌。
活招牌说,“你师尊于我有恩,她失踪了我很难过,想着你更难过才是,这些旧物就还给你吧。”初遇时步乘月不仅救她脱困,还送给过她几套衣裳和丹药,帮了大忙。
“嘴上好听,这么多天了,你可有找过她?”盛曚接下裙衫,拍了拍灰。
“我应该是找不到她了,魂灯都灭了。”
盛曚拍灰的手失去动力一样停歇,“你怎么知道,她的魂灯在哪我都不知道,你怎敢说是灭了?”
步乘月的魂灯当然在步乘月手上,她手上还有盛曚的魂灯,被逐出师门后,魂灯也就没必要留在宗门了,当时一并带走了。
“我的境界,不需要亲自看,能感觉到……现在感觉不到了,你师尊的气息,荡然无存。”
步乘月:怪我对分身的保护太好,空间跳跃跳跃再跳跃,给化神都跳迷糊了。
“不是,只是魂灯跟着师尊藏起来了,我的魂灯你也感受不到。”那只脱力的手又抓住了希望一般,捏成拳头,揉皱衣衫。
“她死了,她身上的东西也毁了,你的魂灯没灭,是过强的不可抗外力让它毁了。”这东西按常理来说不会灭,但步乘月在鬼地,本就阴阳混乱,异象也有可能。
贺如知趣地闭嘴,不再说这个话题,盛曚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是她要走的心路,“鬼族的事我们蓬莱岛愿意倾力相助,但求善终,盛曚,走吧。”
过去那么多天,蓬莱岛冷眼旁观,今日一见盛曚,就决定倾力相助。
但盛曚没脑子想贺如怎么想的,化神期都这么说,师尊真的死了吗。
落寞的背影渐渐飘远,贺如看着她愈发不坚定,叹出的一口气还没落在地上,就看见刚才还自我怀疑的盛曚恢复不可一世的表情——面无表情,她又回来了。
“我师尊的丹药,把瓶子还我,没吃完的话丹药也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