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意思,你要支持我,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他故意拖长了音,不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坏笑着看着我。
我把他的手从我脸上拍下去,生起了逗狗的兴致:“我是你的什么?同学还是朋友?”
“你这是耍赖,”西里斯瞪大眼睛,“你明明刚刚还说喜欢我呢,我听得一清二楚。”
“那又怎样,喜欢你又不一定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憋着笑对他说,他这样子活像一只被惹恼了的大黑狗,我甚至都能想象出如果西里斯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是耷拉着的。
“是吗,”他扬了扬眉,突然一把将我抱起来,让我双脚离地,还晃来晃去的。“这样呢?你还要说我们俩没关系吗?”
“西里斯你幼不幼稚,快放我下来。”我无奈地抓紧他的胳膊,“好啦,你是我男朋友,这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西里斯将我放下来,一脸得意,脸上洋溢着笑容。“你现在知道暑假的时候我为什么生气了吗?”
“因为我躲开了,所以你以为我不喜欢我?”我说。
“是这样没错,你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么了解我。”西里斯又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就这样你也不至于生气吧,”我说,心里还是有些不满,“你啥都不说,转头就走了。”
西里斯沉默了一会,他将手从我头顶放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一股不知名的愤怒占据了我的身心,当时我想的是,既然你让我伤心了,我也要让你伤心。”说完之后,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起来有些烦躁,“事后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我就是忍不住。”
我相信我和他都隐约知晓一个残酷又真实的事实,作为布莱克家族的一员,祖传的偏执疯狂尚残存于西里斯的身体里,尽管我们对此避而不谈,但它永远横跨在我和他之间。
“没事的,”我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握住了西里斯的手,将温度传递给他,“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没多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是一遍一遍地安慰着他。
“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会摄神取念,不然你怎么总是能读懂我的心声。”西里斯回握住我,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我专门给你带的。”他此刻真像是一只渴望夸奖的大狗狗。
“谢谢啦,你真棒。”我笑着接过巧克力,这时城堡的钟摆发出一阵悠长的咚声,“是不是已经过了中午了?”我立马跳起来,三下两下把巧克力塞进嘴里,肚子也适时地感觉到饿了。
“走,我们去厨房吃饭去。”西里斯也站起来,他宽大的手掌握住我的,我们一起向着那副水果画像走去。
回到宿舍后,见希尔达还没回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了莱维娜今天上午发生的所有事,太过于丰富的信息量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哪方面。
“等等,让我缓缓,”莱维娜从床上坐起来,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和西里斯正式交往了?”她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呀,”我点点头,“你怎么看起来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我还以为你会爆发出一阵尖叫然后为我开心呢。”
“我确实为你开心,只是,”莱维娜停顿了一会,接着说:“我觉得西里斯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当爱人,我相信你一定也明白这个,”她又坐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脸上有些担忧,“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我说,“你不相信我吗?”我笑着看着她。
“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不太相信西里斯,在我看来,他不一定具有爱人的能力,因为他出生于一个没有多少爱的家庭,尽管这么说有些没义气,但是对我而说,你才是更重要的,我担心你受伤。”莱维娜眼里的担忧还是没有消退。
“放心啦,”我伸出手,“我对梅林发誓,不会让你担心的,否则我就给你做一个学期的魔法史作业。”
“好吧好吧,”莱维娜无奈地把我举着的手扒拉下,“你最好做到,不然一个学期的魔法史作业可够你受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对了,还有你看到的那些记忆,”莱维娜又接着说,“没想到神秘人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不过再悲惨的遭遇也不能成为他作恶多端的借口。”
“是啊,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们,又何尝不可怜呢。”我说。
“校长有没有说魂器是什么?”莱维娜又问道,“还有他告诉你神秘人到底有没有使用这个魂器了吗?”
我摇摇头,“教授看样子不太愿意告诉我,他说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邓布利多教授应该是为了保护你吧,不愿意让你太早接触这些邪恶的东西。”莱维娜认真地分析着,“我们现在只能相信校长了,他那么厉害,一定能搞清楚。”
“但愿吧。”我说,“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能行得通吗?”
“一定可以的,”莱维娜坚定地说,“邓布利多教授可是最厉害的巫师,别担心这个了,这周六上午我们球队要举行选拔,埃德加今天中午特意跟我强调的,”说到这,她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瞧他那郑重的语气,就好像我们根本不关心队里的事情一样,我们俩可是很靠谱的。”
“就是就是,”我点点头,“埃德加真是的,年纪轻轻就这么唠叨,以后不会变身二十四小时呱呱机吧。”
“这个说法不错,我以后就这么叫他!”莱维娜听了我的话笑开了花。
此时,正坐在休息室阅读巫师就业指导的埃德加突然打了个喷嚏。
“对了,我今天看见丹泽尔了。”我说,“你弟弟的魔咒课成绩看来要超过你了。”
“我才不在乎这个,”莱维娜耸耸肩,“他魁地奇肯定没我打得好。”说完她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就丹尔那个小身板。”
“你这么说你弟弟真的好吗?”我无奈地说,“你得有个做姐姐的样子啊。”
“没关系,”莱维娜说,“他反正也不怎么在乎这个,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同龄人,他有些依赖我,可是现在不同了,在这里他会遇到很多同伴的,不用我再担心了。”她脸上出现欣慰的笑容。
“是啊,好在她也来到了这里,”我说,“要是他留在家里,不知道会怎么样,你父母最近怎么样?”
莱维娜脸上的笑容暗淡了些,“就那样呗,我妈妈还是时好时坏的,有时候对我们很好,有时候又嫌弃我们,我爸爸一个人住,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他们俩看起来再也没联系过。”她又做出难过时常见的动作,装作不在意地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莱维娜,”我轻轻地喊了喊她的名字,“别再想这些了,他们离开你没有一丝一毫的过错。我们不能刻意美化你没有显露出魔法天赋后的另一个结局,说不定就算你不是个巫师,他们还是会离开的。”
“我知道,”莱维娜说,“多亏了你们,我的生活现在很丰富,已经不怎么想起这些了。”她停止摆弄自己的头发。
“这才对嘛,”我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你在这里过得好着呢。”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莱维娜继续说着,“明明自己亲眼目睹了父母感情的破裂,为何在面对埃德加时,我还是忍不住想象以后美好的日子,我总是一边恐惧亲密关系,一边又期盼未来与他共度的时光,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不,”我摇摇头,“不奇怪,因为你和他都是很好的人,埃德加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你妈妈,他们俩的悲剧不会在你们身上再次上演的,我很相信这一点。”
莱维娜笑了,她点点头,“既然你相信,那么我也相信。”
九月初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纱,而赫奇帕奇的宿舍却从来都阳光明媚,生机盎然。斯普劳特教授在这里栽培了许多无害的植物,休息室里到处都能看见向日葵,小雏菊,仙人掌这样的盆栽。小獾们就这么在这里互相温暖,度过七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