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里看起来真不错。”埃德加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发出一声惊叹,街道正中央几个衣着十分朋克风的年轻人正卖力演奏着一首流行歌曲,听起来像是——
“The Great Gig in the Sky !”莱维娜激动地说出歌曲的名字,这是著名乐队平克 弗洛伊德的歌。
“我知道这个!And I’m not frightened of dying, Any time will do, I don’t mind…”伊登顺着旋律唱出了歌词。
“这首歌的原唱很有名,”莱维娜向埃德加解释着,“平克 弗洛伊德。”
街道上有很多人驻足观赏着乐队的演唱,即使不是他们本人在唱,人们还是在为着音乐沉醉。
“说实在的,麻瓜世界看起来比魔法世界先进多了。”在路过第三个造型酷炫的摩托车时,埃德加感叹道。
“那当然,”我自信地说,“我们很早就开始用电话了,巫师们还只能用猫头鹰送信。”
“友情提醒一下,你自己也是个巫师。”伊登笑着说,“况且我们也还有很多种奇妙的联系方式呢。”
“所以将这两个人群完全隔绝开来完全是荒唐的行为。”我说,“明明可以和睦相处的。”
“可能中世纪巫师们遭受麻瓜迫害的历史还没有被忘记吧。”莱维娜说,“况且还有那么多搅屎棍整天掺合。”
“我一直有个问题,”伊登说,“人们要是抓到一个巫师要烧掉Ta,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凝火咒就能解决,他们还意识不到用麻瓜的方式根本杀不了巫师吗?”
“所以在声势浩大的猎巫行动中死去的人,几乎都是他们的同类,他们不需要真相,只需要拿出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向别人展示他们的权威。”选修了麻瓜研究的埃德加说,“真是挺讽刺的。”
“也就是说麻瓜对于杀死的人是否是巫师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起到威慑世人的目的就行,好一个自欺欺人的方法。”伊登说。
“你们说为什么麻瓜这么恨巫师呢?”莱维娜停下脚步,她漫无目的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是因为恐惧吧,巫师拥有的力量是他们用任何方式都无法夺得的,最终,极度的恐惧催生了极度的仇恨,尽管巫师们并没有做什么。”
“人们都会排斥与自己不同的少数人,在哪里都一样。”我说。
“别聊这个了,看这个!”伊登突然指着正前方的商店,招牌上写着:时尚之美,欢迎探索,“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等到我回到家时,发现盖莱的回信已经被放在了我的书桌上。
“那封信是在你走的那天送到的,你赶紧看看吧,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姨妈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对我说道。
“我走了这么多天,你有没有想我?”我顺势坐在她身边,“我走了之后家里是不是好安静。”
“谁想你!”姨妈扭过头不看我,“就盼着你赶紧开学走人呢。”但是我敏锐地看见了她高耸的颧骨,确定了她正在笑着。
“好吧,就算你不想我吧。”我没有拆穿,从厨房里拿了一盘芒果布丁,边吃边走上楼上的房间。
“亲爱的佐拉,没想到你还专门写信问候我,放一百个心,我真的没事,就是胳膊还有些疼。你心里一定在怪我行事太过鲁莽,不考虑后果,说实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计划之前的几个夜晚,我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那群败类欺凌侮辱人的话和嘴脸就在脑海里浮现,久久不能散去。在此之前,我只是觉得自己不是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但也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正义感这么强。特拉弗斯他们对麻瓜出生巫师的称呼每一次都能引发我心里的火焰,渐渐地,星星之火已经演变为了燎原之势。我做不到视而不见,冷眼旁观,因为我也是被攻击的一员,我相信看到这,你一定能够理解我了,对吗?
另外,我一直想跟你聊聊雷古勒斯,我知道你讨厌他,因为他的种种行为,我也知道他如今已经变成和特拉弗斯一样的人了,只是我还抱着一些傻念头。这种念头不是毫无理由的,我总觉得他在被两个完全不同的力量拉扯着,有时候我们在公共休息室遇见,我感觉他似乎想要走过来问问我的近况,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脸上,除了厌恶之外还有纠结和懊恼,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脸上可以出现这么多情绪,他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吗,我不知道。把这些说给你听,我的心里好受多了,尽管我知道雷古勒斯再也不是一年级的那个帮助我的善良孩子。
总之,别担心我,我会没事的,期待在学校与你见面!”
雷古勒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读完盖莱的信,我突然想起那天在破釜酒吧,他临走前的那个眼神。我努力地搜寻着关于雷古勒斯的记忆,最终只是停留在了“加入食死徒,18岁就死去”这句话上,他是怎么死的?是在与凤凰社的争斗中死去的还是因为不中用被伏地魔杀死的?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一点很关键,雷古勒斯真的像我认为的那样,是个冷漠高傲的食死徒吗?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
我登上前往五年级的列车,看着面前一个又一个小孩子,才猛然发现自己也算是高年级了,想到这,我颇有些学姐的得意,昂首挺胸走向与朋友们约定好的车厢。
“我们今年的级长是谁?”我一进去,就听见莱维娜好奇地问埃德加,她身边坐着正在安静看书的丹泽尔,手里拿着的是《标准咒语I》。
“我在车站遇见了琼恩,他兴冲冲地指着自己胸前的勋章,然后上了车就跑到级长车厢去了。”埃德加拿起面前的甘草魔杖,边咬边说。
“那还真棒,”我说,“琼恩一定不会难为我们。”说完后惊喜地发现莱维娜给我买了一个芒果布丁。
“那倒是,”伊登说,“不过女级长是谁啊?嘿丹泽尔,你吃这个吗?”他举起手里的巧克力蛙说。
“要的,谢谢。”丹泽尔终于从书里抬起头,微笑着接过巧克力蛙。
“女级长应该是梅拉尼娅麦克米兰,她的成绩最好,为人也很不错。”莱维娜说,又凑过去看丹泽尔拿到的是谁的画片。
“是康奈利阿格丽芭!”头一次接触巧克力蛙画片的丹泽尔兴奋地说,“他是德国著名的炼金术士。”
“哈,等你有了十几张他的画片之后就不会再这么兴奋了。”伊登有些愁眉苦脸,“我每一次都能抽到这张,一张瑟斯和帕拉瑟的都没有。”
“没想到你还收集这个呢。”埃德加说,“我倒是有一张瑟斯的,你要吗?”
“那当然,”伊登伸出双手,期待地看着埃德加,“快点儿给我吧。”
“现在当然不在我身上啊,在行李箱里,回去再给你。”埃德加罕见地露出些许嫌弃的表情。
“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伊登说,“埃德加你那个表情是嫌弃吧!”他气冲冲地看着埃德加。
“恭喜你,”我笑着对伊登说,“成为让埃德加露出这样表情的第一个人。”
“我们可以给你颁个奖,需要吗?”莱维娜拆开了几只糖棒羽毛笔,分给了我们。
“要是发给我金加隆,我还是很愿意的,”伊登边吃边说道,“这样我以后都会勇争这方面的第一的。”
“我觉得你还是在魁地奇比赛上争第一更好,”埃德加认真地说,“最好让游走球接近不了琼恩。”
“你行行好吧埃德加,这才刚开学!”我和伊登异口同声地反抗道。
“我们还是先把重点放在选拔新成员上吧。”我说,“乔伊斯和莱利都毕业了,我们需要新的守门员和击球手。”
“这真是说到点子上了,”莱维娜说,“还有,你不是说今年可能不干队长了吗?”她对埃德加说。
“鉴于对你们的不放心,”埃德加清了清嗓子,颇为隆重地说,“我决定今年最后一年担任队长。”
“梅林啊。”伊登一头倒在靠背上,一脸生无可恋,“还让人活吗。”
“你们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了?”埃德加一本正经地说,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故意装的,“对你们严格要求是好事。”
“是啊是啊,是好事,”我说,“看看以后那两个新来的怎么说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魁地奇好玩吗?”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丹泽尔好奇地问道。
“酷毙了。”莱维娜言简意赅地说,“你看了就知道了,到时候我比赛一定要来看。”
“如果你的比赛与我的学院没有关系呢?”丹泽尔问道,“我也要去?”
“你想去哪个学院?”伊登瞬间坐了起来,他认真地看着丹泽尔,让后者有些懵。
“额,我不知道,”丹泽尔犹豫地说,“或许拉文克劳?”说完偷偷观察着我们的表情。
“拉文克劳好啊,”我头一个表示赞同,“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是啊,”莱维娜也说,“就是要爬很高的楼梯,你能受的了吗?”她瞧了瞧自己弟弟略显单薄的身子板。
“我只是看起来瘦!”丹泽尔不满地说。
“好吧好吧,”莱维娜耸了耸肩,“赫奇帕奇也很好,这样就可以和你老姐我一起。”
“那另外两个学院怎么样?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丹泽尔又接着问道,看样子他的脑袋里有很多问题。
“格兰芬多还行,”说到这,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是西里斯的模样,想到上一次我们俩的不欢而散,心里又泛起一阵失落和烦躁,“斯莱特林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像这个刚刚入学的孩子描述,来自黑湖底的人们有好有坏,即使有十恶不赦的混蛋,更有像盖莱那样为正义奋斗的人,可是作为一个混血,在如今的节骨眼,丹泽尔在那里恐怕不会收到一丝优待。
“别去斯莱特林。”伊登直截了当地接过我的话说,“那里有一群败类。”
“他才一年级,别给他灌注这些不正确的思想,斯莱特林也有好人。”我立刻反驳道,“用学院来划分人是不对的,也是不公平的。”
“可是除了福斯特,在斯莱特林你还能找出第二个友好的人吗?”伊登反问道。
“泰德的恋人安多米达就是那里的,还是一个布莱克,如果她也像其他纯血统一样,泰德会和她在一起吗?”我说。
“那就是两个,除此之外呢?”伊登罕见地脸上出现了怒气,“难道你忘了他们对你做过什么了吗?特拉弗斯他们作恶时,有一个斯莱特林的人站出来阻止吗?”
“没有人阻止不代表他们不是好人,在那种环境下,人们都会害怕,他们不敢站出来,因为说不定下一个被欺凌的就是自己,你不能用自己的准则要求他们!”我的语气变得激动,完全忘记了周围还有另外三个人。
伊登不说话了,他有些不满地看着地板发愣,似乎明白我的话是对的,只是不愿意承认。
“好啦好啦,”莱维娜连忙打起圆场,“你们说得都有理,都别生气了。不过丹泽尔,你最好不要去斯莱特林。”她冲我眨了眨眼。
“知道了。”丹泽尔点点头,独自思考起来。
“你们俩真的生气了?”埃德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伊登,“这有什么好吵的,观点不同可以交流。”
“自己被斯莱特林的人欺负那么多次,还要统一对待,真是的……”伊登小声咕哝着。
“原来你是担心我啊,”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你不说明白点,我跟你道歉,不该冲你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