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诡异般寂静,文和殿内的金丝缠枝宫灯灭了几盏,一排禁军拿刀指向阮嘉,匕首锋利已将明贤帝的脖颈划出一道血印,明贤帝再次怒吼:“将元修止给朕拿下。”
只是下一瞬,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爆开,元修止斜眼一瞟安下心来,原本还想继续辩解一二,当下换了一副面孔,眼神凌厉:“父皇,别再挣扎了。”
随后他一抬手。
涌进一批穿银色盔甲的虎翼军,将殿内的人层层围住,手持兵器,英姿勃发、气势凛然。
被匕首抵住的明贤帝震惊、难以相信,更懊悔不已,早知道先给大儿子下毒,一双眼怒目直视,咆哮:“好得很,你想谋权篡位!”
心知眼前失控了,不能再等,手慢慢挪到腰间玉带的暗格上,只要立马将守在首元殿的暗卫调过来,再拿出虎符,他就没事了,然后就将这逆子千刀万剐。
“这不是跟父皇您学得吗?”见明贤帝的手往腰间伸,元修止的声音更冷,“父皇,晚了。”
随后,元修止一个眼神给到为首的将领。
为首将领韦栋之一身银色重铠,高大威猛,迅速带着几人将明贤帝与阮嘉擒住,阮嘉在看到一群兵进到殿内后,惊吓地扔下匕首躲到龙椅后面。
明贤帝脸色早就惨白,还在挣扎的:“孽子,你想做什么,想杀了我吗?”
此时此刻,是何情形再明显不过。
弑父夺权!
朝臣乱作一团,有叫嚷骂人的,有呆立不动的,还有了然于心的。
元修止不予理会,眸光略过被擒住的阮嘉,定格在被虎翼军搜出原躲在文和殿内室的许知韵身上。
许知韵与皇后娘娘在殿后看了半天热闹,总算能到前面来,看得更清楚。
她面上依旧平静,殿内的一切波澜都没惊动她。
元修止凝思片刻,觉得不管元硕北与阿韵作何打算,都是无用的,他已做好万全准备,宫里宫外皆准备好,这一世,他一样可以坐上帝位。
“父皇,请下旨传位于我,正好今夜众朝臣皆在,也好有个见证。”
“荒唐、逆贼、休想,你等着去死吧,皇位不可能是你的。”
明贤帝愤恨不停地咒骂,他绝不相信元修止有能力篡位,不过是夺了虎翼军而已,虎翼军仅有五千精兵,可他的护城军有二万之多,为何惧他?
元修止听完也不恼,也知明贤帝心里想什么,以为护城军能救他,宫里的禁军首领都被他收买,京郊的护城军更不怕,不过几个将领的骨头硬些,妻儿老小的命拿出来,才将人暂时稳住,只要自己登位,不怕他们不从。
此时,朝臣中站出一位林御史,四十多岁,蓄着一缕胡须,直接上前,义愤填膺指着元修止的鼻子骂:“鼠狗之辈,更是山中狼,竟想篡位称帝,何其荒谬,莫要猖狂,还不停下…”
刀起刀落,一瞬间的事,元修止抽出身边一侍卫的刀,给了林御史一个痛快。
倒地的林御史口吐鲜血,眼珠直愣愣,惊恐含恨而终。
众位大臣倒吸一口气,纷纷往后退一步。
“混账东西,你敢杀朝臣…”
殿内的明贤帝如困兽,挣扎着怒吼。
元修止嘴角一抹讥笑:“父皇莫急,杀朝臣为何不敢,我还想杀你呢,毕竟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你不死我如何继位呢?”
听闻此话,明贤帝顿觉心口着热,愤怒与不甘,惶恐与威吓聚集在一起,齐齐并在胸口处,“哇”的一口鲜血喷出一丈之远。
此时他似乎眼明心亮起来,看清楚殿内几位重臣平静的脸,也清楚是等不到迟迟不来的护城军,他真的完了。
“不,不…会的…”话还未说完,明贤帝倒在地,抽搐着不能言语一句。
许知韵又扫了一遍众位朝臣,一多半的人脸色迅速恢复正常,也就是说他们早就料到今夜的不安宁。
短短几个月,得到这么多人支持,元修止还真是煞费苦心。
看着明贤帝倒地不能动后,吩咐睦河尽快拟出圣旨,让明贤帝盖上玉玺,他便可以顺利登位。
随后又睨了几眼被侍卫用刀拦着的许知韵,未看到她有任何动静,元修止心底很不安却也不能停下来。
转头又吩咐韦栋之带人控制整个皇宫,后宫之人全部安排在一处,若元硕北攻城,打一仗在所难免,可满宫的人就是人质,包括阿韵。
睦河听命领吩咐就要走,想起一事凑到元修止跟前小声道:“二皇子已擒住,三皇子府空无一人,至于蒋家有府兵把手,人少不好攻进去拿人。”
元修泽的外祖蒋家虽有兵权,但多数男儿守在边疆之地,无诏不得回京,鞭长莫及不足为惧。
“无妨,没必要守着蒋府,派人盯着就好。”
“是。”
只要帝位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好办。
“哈哈哈…”
一片慌乱之时,这笑声突如其来,平添了几分诡异。
身姿挺拔的严首辅,拍着手走到正中,言语犀利:“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同样的招数,只不过大殿下狂妄了些,真不怕满殿的悠悠众口,你想都杀干净。”
严和川、严首辅,元修止一直派人注意着他,可并不怕他,靠着哥哥的军功才坐稳首辅的位子,无家族无兵权,有何惧?
不过元修止不想得罪他,客气道:“倒是忘了严首辅,本殿下在此保证,继位之后首辅还是您,您大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