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颜儿嫁过去,虽说当不上主母,但也能无忧无虑不愁银钱地富贵过一生。
坐在那熬药的周心颜一脸失落,一想到意延表哥回府,并未来过芳草居,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看来表哥是误会她了,也不会再喜欢她了。
她往后该怎么办,如何自处啊?
奉京城,一间密室内,各式书籍堆满架子上,两张方桌上也叠放着厚厚几摞。
暗铃被摇响,室内的男子前去开门,门外的戚容一脸笑容,迈着步走了进来。
“外面传得火热,妇人间最喜议论男女之事,特别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家事,你应当与我一同去茶楼坐坐的。”戚容一进来,迫不及待的说着适才的所见所闻。
对面的男子手执着书卷,默不作声,似乎对戚容所说之事并不感兴趣。
“少主,书先别看了,这事多有意思啊,一个姑娘家不顾名声,传自己的瞎话,稀少的很。”说着,戚容一把拽过对面男子的书,一脸期待等着对方的回应。
对面男子颇为无奈,抬起下巴,剑眉微蹙,直言不讳地道:“你帮了她的忙,她总该告知你一些,有关墨姑姑的事。”
戚容顿开茅塞,转而又叹了口气:“她派人来说了,与我见面不过是浪费时间,我看她想直接见你…”
元硕北明朗的面旁露出笑,无奈道:“有几人知我是谁,她哪里能想到,你莫不要被她骗了,随意安排个人同你一起去见她,务必要问出墨姑姑的消息。”
戚容一改嬉笑模样,面容严肃应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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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后的第二日,就是许意延的生辰。
昨日整个许府还阴沉着,这一日直接改头换面,热热闹闹起来,皆因大公子是府里的宠儿,清风明月般的公子,瞧见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
大清早,许意延就去秦氏那里吃长寿面,许知韵也被请了过去,顺带着将绣好的荷包当作寿礼。
拿到荷包时,许意延神色寻常,手却忍不住地摸着荷包上绣的青竹,翠绿挺拔,清新夺目,好似真的一般,能闻到竹林的气息。
一顿饭下来,许意延瞧了好几眼许知韵,强忍着没在饭桌上说话。
待许知韵出了翡翠居,许意延追了上来。
“妹妹,等一下。”
许知韵乖巧地站住了,耐心等着,只见许意延快步上前,手足无措般,欲言又止的。
等了好一会儿,听着许意延慢慢道:“有道是,事事无常,不必念之,毋须在意,过耳不过心。妹妹,可懂?”
许意延是行事方正,正己守道,循规蹈矩之人。
也是个不太会说话,不会哄人的正常男子。
是在关心她,安慰她,许知韵撇嘴:“谢谢大哥,阿韵心情确实不好。”
啊,许意延皱眉,不是应该听到妹妹说“听到大哥的话好多了”之类的吗?
怎感觉不对呢?
许知韵开门见山道:“兄长今日生辰,晚些时候会去哪里玩?”
“你这是何意?”
许意延退后一步,疑惑的盯着自己的妹妹。
今晚,许意延会去京中最隐秘的勇士武斗场,一家以人搏击下注的赌坊,赢则生,输则死。
许意延初听有此场所存在时,愤怒不已,后来有些同窗三五结伴常去,他更是励志要铲除此等阴沟的地方。
可他还不是官,无权去处理此事,便打算先去一探究竟,可那个地方可不是何人都能去的,等许意延生辰,他的好友才给他弄到入场的玉牌。
今晚,他这个哥哥会去,许知韵一定是要跟着的。
“大哥,去哪里玩,也带妹妹去吧,当是散心,可好?”许知韵一脸期待的等着答话。
虽不想让妹妹失望,可那个地方真不好带她去,只能拒绝。
“不可。”
意料之中,许知韵失望地叹气,边转身边道:“好吧,我去找爹,告诉爹一声,表姐偷偷给大哥递了好几封信。”
“等等…你如何知晓的?”
周心颜不死心,一天十几封诉衷肠的信往许意延那送,被秦氏截住几封,也有漏网之鱼。
许意延也没想到,姑母家的周心颜对他有非分之想,父亲告知他要远离此事,可他还是念在姑母的面上,隐瞒了周心颜送信一事。
妹妹怎知晓的,真是…胸口烦闷,这是被威胁了吗?
古人诚不欺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