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的亲娘倒是先怪罪起她来,真真是一家人。
没法子月瓷只好道:“这位姑娘,对不住了。”
愣住的许知韵,注视着月瓷冰冷地脸,捏紧拳头,指尖泛白,勉强稳定了情绪,慢慢地道:“不妨事,我瞧着姑娘眼熟,像是见过。”
许知韵清楚前世的月瓷对自己有诸多不满,就是这一副冷漠冰霜的脸。若月瓷在,那元硕北定也是在她身边的。
月瓷拱手道:“巧了,我瞧姑娘也面熟。”
“那真是巧了。”
两人心下了然,月瓷不知现下该不该问些公子的事。
这边许知韵却欠了欠身,挽着兰姨转头走,不经意地道:“兰姨,我们快回吴记绸缎庄,晚了怕那婆子会怪我们。”
既然见到了月瓷,一切就不能急了,不好当着兰姨的面多说些什么。
吴记绸缎庄。
逛了一日,绣娘们很是满足,拿着新买的簪子脂粉,到处串门。
兰姨也将买的糕点分给雁绣娘,她这一日并未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屋子绣活计。
耐得住寂寞的人少之又少,难上加难,想来以后龙口镇的绣坊定是她接手了。
时值深夜,三更已过。
听着兰姨均匀的呼吸声有了一刻钟,许知韵小心翼翼地穿好衣衫,轻轻打开房门。
不出意外,大树旁站着月瓷。
白日许姑娘走后,转头朝她点头,月瓷更加确定,许姑娘也记得所有事。
“此地人多,去别处。”说完许知韵便做好被带飞的准备。
肩膀一压,瞬时高飞。不止一次了,次次不适应。
不多时,便落在一处无人的院子内。
周围更显幽静,趁着夜色方看清周围的样子。
破败,荒凉。
“许姑娘,这边请。”
月瓷说着便将人领进自己的居所,不需要上锁的房,轻轻一推就开了,点燃的蜡烛,荧光点点。半矮的木板床堆在角落,灰扑扑的小桌上放了几个缺了角的碗,比冷宫的环境还要差几分。
想想以往的月瓷跟着元硕北,吃喝不愁,哪受过银钱的苦。
难不成元硕北也过着这样的日子,正这般想着,就听月瓷试探着问:“许姑娘也不知公子的下落。”
白日见许姑娘望穿秋水般的看向何府大门,就猜到了。
原来月瓷也不知元硕北的下落,许知韵更加失望。
许知韵沉默了片刻,才道:“看来他真的不在何府。那你是怎回事,若是重来一世,你为何还认得我?”
“凌州冷家的药,说是用之百年间的事皆不忘。公子寻到了一颗,让我服下,命我护许姑娘周全。”
又是冷家,好生厉害,不过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回来是何时,在何处?”许知韵接着问。
“几个月前,突然间回到南临的一处小巷子内,莫名其妙地。之后我便先回何府,可何府的人却都不认得我了。”
连月瓷都不认得了,看来一切真的变了,与前世不同了。
究竟为何,看来只有叶尘游能给出答案。
许知韵接着问道:“闯皇城那日你在么?可看到我。”
“在,看到许姑娘胸口受了箭伤,公子抱着姑娘去了皇宫内的鹿苑。等在里面的是叶公子,随后打开鹿苑的地宫,让我守在门外。里面发生何事,我并不知晓。之后的记忆便是回到南临了。”
果然是叶尘游,是他的法子,那他之前说的那些皆是真的。许知韵一直当他胡说的,根本就没在意。
鹿苑是为宜静太妃所建造的,想来是她的娘家花家建造的地宫。
太多的事超出自己的认知,目前硕北也不知在哪,想来寻找叶尘游也不会容易的。
白日见月瓷,就没看到她的佩剑,何家花不少银子打造的,剑柄上还镶有一颗少见的蓝宝石,想来是卖了。
家徒四壁,衣衫褴褛。这卖剑的钱能用在何处。
“去过了然居?”
月瓷没有太多惊讶,许姑娘观察的细致入微,看自己并未持佩剑,该是想到了。就如实答道:“去过。”
了然居,知百事,解忧愁。但贵的离谱,一问百两不止,随问加价。
“你这一问,花了多少。”